扎西多吉之前來多玛寺的时候,是骑马來的,现在也就可以和我们一块再骑马回去,他虽然有一条腿已经瘸了,但让我们沒有想到的是,他马却骑得相当好,策马扬鞭,丝毫看不出來和正常人有啥区别。
而且,扎西多吉不但马骑得好,普通话也说得相当不错,关键是他还是个话痨,一路上,几乎就沒怎么停过嘴,一会儿跟我们介绍这一带的风土人情,一会儿又向我们讲述他们村的历史,宛如一个藏地导游一般。
因为扎西多吉这段时间都在多玛寺里帮忙重修倒塌的寺楼,文青山便趁机向他问起最近多玛寺一带有沒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扎西多吉想了想,先是说沒有,而恰好这时我们从赤水湖旁经过,他瞥了一眼如鲜血一般赤红的湖面,忽然又想到了些什么,忙说:“对了,要说怪事,自从多玛寺发生坍塌之后,这赤水湖倒是有些奇怪,”
文青山忙问:“怎么个奇怪法,”
扎西多吉回答说:“我听说就在多玛寺发生坍塌的当天,这赤水湖就一直在往外鼓气泡,水位还忽然下降了好几米,过了沒几天,水位又忽然升上來了,而且,在这之后,湖里面似乎便出现了什么东西,每到晚上,这东西就会发出‘哞哞’的声音,有点像牛叫,在寺里都能够听得到,”
“那你有沒有见过这东西长啥模样,”董教授在一旁问道。
扎西多吉摇了摇头:“我沒见着,但不少人都见到了,有天晚上,寺里的喇嘛带了一些人去湖边祈福,拜祭湖神,那东西就从湖里冒出來了,不过当时天色暗淡,大家沒能看得太清,只知道它体形巨大,因为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湖中央冒出了一座岛來,直到后來才知道那不是一座岛,而是活物,因为他不但掀起了浪花,还扬起了长长的脖子,据有人说,瞧见它着三颗脑袋,”
“三颗脑袋,,”大家都有些吃惊。
扎西多吉继续说:“很多人认为那是湖神显灵,不过我觉得,那应该不是什么湖神,而是來自地狱的恶魔,”
沒想到扎西多吉居然会有如此独到的见解,有些出人意料,董教授疑惑地问道:“扎西多吉兄弟为何会如此认为呢,”
扎西多吉说:“我曾经看过一本苯教典籍,上面提到过一种來自地狱的恶魔,,三首龙兽,也是体形巨大,有三颗脑袋,而且,还会发出如牛一般哞叫声,这一系列特征,都与赤水湖中的怪物相符,”
“所以你觉得,在赤水湖中现身的怪物就是三首龙兽,”
扎西多吉点了点头,转头望向赤水湖湖面,神色凝重,不过这会儿赤水湖倒是十分平静,并未发现水怪的踪影。
绕过了赤水湖,一行人继续往达嘎多玛村的方向走,大约走了三五里地,我们忽然听到远远传來一阵狗叫的声音,顺着声音传來的方向望去,原來是有两名牧民正骑着马儿在放牧,他们赶着一大群的山羊,正急匆匆地往达嘎多玛村的方向赶。
因为这里离达嘎多玛村已经沒有多远了,所以这两名牧民十有**便是达嘎多玛村的村民,扎西多吉盯着两人看了一会,认出了他俩,冲着他俩大喊了一声:“巴扎,”
两名牧民扭头看了看我们,其中一人调转马头,朝我们奔了过來,扎西多吉立刻迎上前去,两人用藏语交谈了起來。
这位牧民背着长管猎枪,腰间还挎着藏刀,他的神情显得有些严肃,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也不知他俩聊了些什么,扎西多吉忽然脸色一变,说话的语气变得急促了许多,音量也提高了不少,董教授见状,忙问巴桑:“巴桑兄弟,他们在说些啥呢,我看扎西多吉兄弟好像有些急啊,”
由于他俩毕竟离我们有些距离,而且二人说话的语速又很快,巴桑也未能听得太清楚,他说:“那位牧民兄弟好像是说在不远处的山谷里发现了什么,”
大家正好奇,扎西多吉猛地转过头來,对大家说道:“巴扎说他们在格桑谷谷口发现了怪物的踪迹,”
“格桑谷,,”董教授脸色微微一变。
文青山忙问:“格桑谷在哪儿,”
扎西多吉转身将手往远处的一座山顶被白雪覆盖的大山一指,说:“就在那,离这儿大概有六七里路,”
文青山朝着扎西多吉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说:“六七里路不算远,走,咱们看看去,”谁知他话音刚落,董教授却开口说道:“文三哥,要去这格桑谷,咱最好不要贸贸然,还得从长计议,”
“这话怎么说,”
董教授向我们解释道:“这格桑谷是一个位于两座山峰之间的山谷,只有一条险道进入谷中,因为每到春季,美丽的格桑花便在谷中遍地绽放,故而得名格桑谷,谷中有一处地势较为平坦的草甸,水草十分茂盛,非常适合放牧,但是,却很少有牧民敢将牛羊赶入格桑谷,”
“这又是为何呢,”文青山不解地问道。
董教授继续说道:“因为格桑谷不但地形复杂,而且气候异常,经常是谷外艳阳高照,而谷中却是乌云滚滚,雷电交加,大雨滂沱,据传历史上甚至发生过雷电劈死大批牲畜的事件,所以格桑谷又被称为死亡谷,几乎成为了当地牧民的禁地,”
听了董教授所说,大家面面相觑,就在这时,扎西多吉开口说道:“格桑谷是比较凶险,不过也不是说完全不能进入,以前我腿脚利索的时候,就进去过好几回,”
“你曾经进入过格桑谷,”董教授有些惊讶。
扎西多吉有些得意的说:“这一带我哪个地方沒去过,”
“那格桑谷里的气候是不是变幻莫测,”董教授忙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