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文青山居然让我帮他干这个,顿觉头皮一阵发麻,其实我倒不害怕青面大汉体内的伏尸蝼,因为我百毒不侵,伏尸蝼并伤不了我,就算咬我一口,也顶多就是皮外伤而已,我只是有些不忍用刀划开人体的皮肤,哪怕只是一具尸体,想想就觉得恶心。
尽管我很不情愿,但也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从挎包内取出鱼肠剑,缓步走了过去。
我将剑尖对准了青面大汉肚皮上一团微微隆起的部位,犹豫了片刻,把心一横,一剑便划了下去。
他的肚皮立刻便被锋利的剑刃划开了一道两三寸长的口子,一股已经变得有些黑红的血液从那道口子里流淌了出来。
紧接着,他肚子里的那团隆起物便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开始快速地在他肚皮里面游走起来。
文青山两眼紧盯着那团东西,随时准备出手。
过了没一会儿工夫,一只伏尸蝼从那道口子中钻了出来,看着那对如铁钳一般的开掘足,我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看伏尸蝼已经完全从青面大汉的肚子里怕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文青山迅速拿手中的保温杯罩了过去,不偏不倚,一下便将那只伏尸蝼兜进了杯子之中。他又赶忙拧紧了杯盖。
满身硬壳的伏尸蝼在保温杯内来回冲撞着,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不过好在这个保温杯是不锈钢的内胆,伏尸蝼的一对开掘足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掘开钢铁。
伏尸蝼渐渐安静了下来,罗剑盯着文青山手里的杯子,有些震惊得问道:“这究竟是什么玩意,怎么会在这家伙的肚子里?”
文青山回答道:“伏尸蝼是一种邪虫,自然环境下几乎从未出现,肯定是邪教中人干的!这恰恰证明了这家伙的死跟石宇没什么关系。邪教中人心狠手辣,绝不会轻易留下活口。我想,这宅子里除了这两个家伙之外,还有一个邪教中人。”文青山说到这,下意识地往四周扫了一眼。
听文青山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了刚才那个从窗口跳下去的黑影,赶忙说:“刚才我上楼的时候,看到一个人从楼上跳了下去,我追到窗户口却又不见了他的踪影,说不定是他干的!”
听了我们的分析,罗剑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扭头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辛志杰,说:“这家伙的身体里该不会也有一只怪虫吧!?”
“看看便知!”文青山说着,走到辛志杰身旁,将他的衣服掀了起来,我和罗剑赶忙凑过去。
让我们感到纳闷的是,辛志杰的腹部并没有隆起,文青山观察了一会,又用手小心翼翼地按了按他的腹部,抬起头来说道:“他的五脏六腑感觉上都还完整,肚子里应该没有伏尸蝼。”
罗剑微微一怔:“那他是怎么死的?”
文青山查看了一会,发现他的脖子已经断掉了,我一听脖子断了,不由得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的脖子是被我刚才那一拳给打断的,这样的话,我可就涉嫌杀人了,就算罗剑说我是正当防卫不会有什么事,但我心里也会因此而深感不安。
文青山又仔细看了看,说:“他的脖子是被人给拧断的,整个脑袋几乎被拧了大半圈,不死才怪!”
我心里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我没拧过他的脖子。
罗剑吩咐一名民警召法医过来,又抬头看了看,发现了楼上那间亮灯的房间,疑惑地问道:“这楼上怎么还有房间亮着灯呢?”
我这才想起来鬼眼陈还在楼上,立刻说:“对了!鬼眼陈还在楼上!他受伤了,中了摧心掌!”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文青山立刻快步朝楼上奔去,我和罗剑以及另外两名民警也赶忙跟在了他后面。
当我们几个冲进那间房间,我却被眼前的情形震住了,除了地上的一滩血迹之外,哪里还有鬼眼陈的影子,甚至就连那条已经死掉了的巨型蜈蚣也已经不见了踪影,除此之外,那幅被扔在地上的油画也被拿走了。
文青山转头问我:“人呢!?”
我怔怔地说道:“刚才还在这里啊,他连站都站不稳,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
文青山皱了皱眉头,说:“他如果中了摧心掌一定跑不远!大家找找看!”
“这鬼眼陈是什么人?跟那帮家伙是一伙的吗?”罗剑疑惑地问道。
文青山回答说:“这个鬼眼陈其实你应该知道,你还记得三十年前那起情杀案么?”
罗剑思索了片刻,反问:“你是说之后嫌犯又潜入殡仪馆偷走死者尸体的那起案子?”
文青山点了点头。
“当然记得!那是我负责的第一起刑事案件,还全靠了文师傅你帮忙,才能锁定犯罪嫌疑人,只可惜最终还是让他逃脱了……”罗剑话刚说到这,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这个鬼眼陈莫非就是那个犯罪嫌疑人!?”
“没错!”
“原来是他!”罗剑一听,竟立刻将枪拔了出来,并打开了保险。
我一见这架势,不禁吓了一跳,问道:“罗队,这咋还拔枪了呢?”
罗剑冷冷地说:“对方可是心狠手辣的杀人嫌犯!”
我赶忙说:“罗队,您可千万别伤害他,陈伯曾经跟我提起过那桩案子,他说他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是邪教中人。”
“哪个杀人凶手会承认自己杀人的!”罗剑并不为所动。
我不禁急了,以鬼眼陈刚烈的性格,一定不会束手就擒,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