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诸般记忆、情感涌入,林菀深吸一口气,接受了这个名叫林碗的八岁小女孩全部的记忆。
同时脑内的ss进行了更新,主线任务从摧毁至高术士塔瞬间切换为毁灭掉南方的一只强大无比、为害一方的远古巨兽。
啊啊她叹气,揉了揉额头,虽然听起来任务好像变得更加简单粗暴直接,但是越是这样越是恐怖。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多顶尖穿梭者联手的任务,对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探索,只不过有一点她非常肯定
这个任务一定是地狱级别的。
“若我们家韶儿出了好歹,我要林碗赔命!我说到做到!”妇人的哭叫声十分刺耳。
好像很热闹林菀姑且从自己的世界中脱离了出来。
她此时躺在一个炕上,屋内充满了争吵声,她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暗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不大却收拾的颇为整洁的木屋里,一个妇人在一名女孩的搀扶下,哭着大喊大叫,而这具身体的母亲与兄长则在拼命劝阻。
“我的韶儿啊我的韶儿你就是被这家人给害了呀!苍天啊无眼啊你在那里生死不知,那林碗却躺在屋里睡大觉”
门外乌压压的人围着,看热闹的眼神好奇地投向屋内,议论纷纷。
林碗的娘亲在那里懦弱地唯唯应是,口中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手无措地摆在那里,对眼前的纠纷和邻里的窥伺既茫然又无助。
“凭什么光说我们?”林碗的兄长涨红了脸,再也顾不得母亲惊慌的阻拦,大声道,“明明是韶丫头和我妹妹一起去的,没有谁害谁之说,更何况我妹妹如今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婶子你却在这里闹,扰我妹妹清净,真是好没道理!”
“阿全,你说什么呢!”林母慌张地拽了拽林全的衣服,来回看着他和那妇人,一个劲儿地道歉。
“娘!”林全不服,凭什么啊,他们都被骂上门了还要忍气吞声!从小、从小,娘就只会教他们忍、教他们让,但凡有谁看上他们的东西,就会忙不迭地叫他们让出来只要有村里的婶子来抱怨,她就会按着他们的头让他们道歉。
她总说吃亏是福。
可如今,妹妹还躺在床上呢,就被冠上了害死人的名声,为什么他们还要退?
再退,他们就要无路可走了啊!
“韶丫头都不知道是生是死,你还在这里说什么啊这不是在挖你黄婶子的心么!”林母急得掉眼泪,而黄婶子应景放开了哭,哭得越发厉害了。
乡亲们也在一声声地应和,林全急得额上冒汗,呆立在屋子中央,茫然四顾,孤立无援。
这边厢闹得热闹,目光全集中在唱作俱佳的黄婶子身上,竟无人发觉有个女孩穿着单衣、赤着脚,如幽灵一般静静穿过房间。
直到她一只脚已经跨出门了,才被围在围栏前的村民们发现,指着她叫了一声:“碗丫头?!”
因为惊讶,音调都变了。
见鬼了,她什么时候起来的刚刚不还好好地在那里躺着了么?
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就连屋内还在连哭带骂的黄婶子都哭声一顿,沿着眼睛的手指张开一条缝,偷偷瞥了一眼。
只一眼,就吓了一跳。
只穿着不知洗了多少次、已然发黄了的白色单衣,女童赤着足散着发,驻足在门口的土地上,一双圆溜溜的乌黑眼睛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一个吸食人心的黑洞,幽幽的让人害怕。
明明是夏日最炎热的时候,一股寒气却从脚底上升,在场的人一时无法动弹。
还是林全爱妹心切,第一个反应过来,小跑到她身前说道:“小碗,你怎么起来了?还晕不晕,难不难受?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声音唤回了所有人的神智,大家反应过来是,上下一打量,不由暗笑。不就是个八岁的小姑娘嘛,大家邻里这么久,这个林碗一贯呆呆愣愣,怎么事到如今才大惊小怪起来?
那黄婶子哇的一声伤心地大哭了,这次是真哭,扑过去道:“你个死丫头活着,我那伶伶俐俐的韶儿却不见了我打死你”
抬起拳头就要打,却扑了个空。
众人眼前一花,根本没看清女童如何动作的,她已经往后退了一个身位,黄婶子连一个指头都没能碰到她,哎哟一声扑倒在了地上。
大地震了三震。
这也太滑稽了点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女童并未停留,眼睛直直的看着一个方向,白衣晃荡,犹如幽灵,脚步飘飘地往人群外走去。村民们到底还是心里害怕,纷纷让开了道路,不解地看着她。
“你个死丫头!张莺你教出来的好女儿!”黄婶子愤恨羞怒地捶地,尖声叫道,她小女儿在旁边不知所措地哭。
“小碗你去哪儿啊?”林母被那声骂骂得心惊胆战,眼泪都掉了出来,抖着声音软弱地哭道,“快给你黄婶子道歉”
后面如何争吵根本没有进入女童的耳中,她只是一步、一步,如同被线牵引的玩偶一般,缓缓地赤脚走着。
她去哪儿?
黄婶子的吵闹和林母的柔弱都是家常便饭,哪儿有林碗的异常有趣,村民们不自觉地跟在了几步后面,想看看她到底去哪儿。
“这是被鬼上身了吧”
“胡说,是阎王爷不肯收她,命大着呢,是个有后福的!”
“切,小孩子神神叨叨的,装神弄鬼呢吧。”
渐渐地,他们发现了她的异常。
“你们没觉得她的姿势不太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