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身旁除了“公子哥”外,还有两人。
一名怀抱长刀,神情冷峻的男子冷声道:“义父若感兴趣,我去称称他斤两,试试便知。”
他神情淡漠,他是天性如此,也是不将除义父和自己之外的人放在眼中。
中年摆摆手:“暂时不用,我们此来目的,还是探查紫阳的生死,这玉罗刹来得正是时候,不用节外生枝。”
另一名腰挎东瀛武士刀,年岁最大,眉宇间略带忧郁的男子道:“义父的意思是,若是紫阳未死,便利用玉罗刹引出紫阳道人?”
中年微笑着点点头。
“公子哥”疑惑道:“怕是没这么容易,这玉罗刹真能有这本事,逼得武当一门上下无力,逼得紫阳道人不得不出?”
中年摇头淡声道:“若是紫阳道人真的未死,恐怕我们瞒不过他,本侯还不想与他动手,先让她试试也无妨。”
……
再说适才一声暴喝下,几个人影疾掠而下,度极快,眨眼之间,便已经从山上掠来。
后面影影绰绰,还有大批武当弟子在往山下疾驰。
显然玉罗刹的再次到来,已经捅到了武当的痛处,当真是引得他们如临大敌,倾巢而出了。
练霓裳大笑道:“白石老道,多日不见,没想到你厚颜无耻、颠倒黑白的功夫倒是大涨,我倒要看看,今日你武当如何打得我落荒逃命。”
话声一落,白影连闪,在人群中如穿花绕树,移形换影。
无数武当弟子只觉脑后大穴骤然一痛,便自倒地不起。
不仅如此,场中当啷当啷之声响成一片,眨眼之间,落了一地的武当长剑,只是此时都已不复剑形,全都被拧成麻花状的废铁。
围攻玉罗刹的武当弟子本见来了强援,胆气大壮,攻势越凌厉起来,此时见了满地狼藉,一众同门倒伏地上,生死不知,顿时亡魂大冒。
飞身而来的黄叶、白石、红云、青蓑四老见状,立时就是目眦欲裂。
“魔女!你竟敢下此毒手!”
在武当四老观念中,玉罗刹乃是邪魔一道,性情乖戾残忍,手段恶毒狠辣,又与武功胃仇隙,下手自然不可能留情,只以为一众弟子已遭了毒手。
却不知练霓裳手段虽辣,并不在意不相干之人的生死,也恨武当不通情理,更恨卓一航负了自己。
但心中终究还是不忍他师门中人遭厄,更何况是自己亲自下手。
所以虽恼武当四老口出不逊,也不过是以九阴爪力使这些武当弟子受些苦楚,昏迷了过去罢了。
只是她为人高傲,又怎屑向人解释?更何况此次上武当,本就是要一泄心中那口恶气。
闻言反倒身影转得更急,双手探出漫天爪影,一眨眼间,便有更多武当弟子倒下。
“啊呀!”
白石痛呼一声,大叫道:“众弟子退下!所有人围住她,把守各处,莫要让魔女逃了!”
话落,与其余三老一起,拔出利剑,纵身而起,四剑齐展,剑剑指向着练霓裳要害。
趁此机会,原先围攻练霓裳的弟子终于得以抽身,逃出妖女魔爪。
“白石老道,你勾结官兵践踏我明月峡山寨,害死我多少姐妹?我本想饶你,上次辱我,也未对你下辣手,如今竟还如此冥顽逞强,若不给你些教训,我也不配叫玉罗刹了!”
“上次你们师徒八人围攻,这次想来多少人?是十六个还是三十二个?若不怕送死,把你武当弟子全都叫上来吧!”
练霓裳恨极而笑,白狂舞,运爪如飞,丝毫不惧笼罩周身要害的四柄利剑。
四老一言不,只一心攻她要害。
高手比斗,哪里容得分心?本以为她分心说话,必然不及应付,却不想这妖女仅凭一双手爪,就让自己四人剑剑无功,心下不由惊骇之极。
而且这妖女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邪门爪法,爪指之间,阴柔劲力缠绕,荡起阵阵罡风,如阴风附骨,诡异之极。
偏偏这爪法又是光明正大,罡气虽如阴风般诡异,却霸道堂皇,无坚不摧。
如此邪异的功夫,却竟似是玄门正宗,如何不奇?
掌指之间,刀剑难伤,仅凭一双手就敢硬撼他们的利剑,这又让他们如何不惊?
这要是再使上剑法,自己等人岂不真要败于她手。
这女魔头凶狠毒辣,上次坏她好事,怕是已经恨极武当,这一败,武当怕不真要遭厄?
慌乱之间,出手不由失了些章法,被练霓裳抓到机会,抢攻几招,原本就落于下风的四人,更是疲于招架。
“哈哈哈哈,你们自命武当剑法天下第一,如今以多打少,反倒被我这魔女压在手下,哈哈,武当剑法,当真天第一!”
她口口声声武当天下第一,这时听在武当四老与众弟子耳中,却是刺耳脸臊之极。
练霓裳此时边打边笑,却打得四人手忙脚乱,手尾难以兼顾,简直是将他武当一门踩在脚底。
“练姐姐!你来找我了?你原谅我了?”
山道上陡然蹿下一道身影,欣喜地喊叫着。
听到这个声音,练霓裳娇躯微微一震,手下慢了几分,武当四老不由压力大减。
黄叶道人怒道:“卓一航!你交的好朋友,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擅闯武当,要将我武当踩在脚下!你是武当掌门,便如此看着敌人践踏武当,置紫阳师兄临终重望于不顾吗?”
那身影一顿,原来见了练姐姐的喜悦顿时消散,不知所措起来。
白石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