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瞪着一双大眼,不可思议地惊呼。
其他人也是震惊莫名。
张翠山道:“花公子,这明教是邪教、魔教,素素怎能……怎能……”
“邪教?魔教?嘿。”
花恺只是自顾自道:“明教中人行事乖张诡秘,那是因为他们人人喊打。朝堂要对他们赶尽杀绝,江湖中人视他们如蛇蝎妖魔。为了自保,行事如何能不密?自然也不会跟人讲什么君子之风,凡事以达到目的为准则。”
“江湖中人我便不说了,朝廷为何要对他们赶尽杀绝?不就是因为明教教中,多有以驱除鞑虏,光复汉人河山为志向之人,如今天下烽烟渐起,起义之军,多与明教渊源极深,甚至就是明教中人,元廷自然恨不能生啖其肉。”
“可笑的是,江湖中人为了一把屠龙刀,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却对这天下被奴役屠杀的百姓不屑一顾,对华夏衣冠断绝,无一人在意,偏偏是那些所谓的魔教教众为此而奋不顾身,嘿嘿!”
这一番话,让俞岱岩和张翠山都是心中震动不已,这一声冷笑,让他们莫名地自觉无颜。
只因如今江湖中人,不提大奸大恶之人,哪怕名门正派,也是个个独善其身,各人自扫门前雪,至于天下如何,顶多就是仰天长叹一声,做做姿态罢了,又有哪门哪派想过去以卵击石?
倒是有不少江湖武林中人,每日说着、期盼着驱除鞑虏,还我河山,但是,真的就只是“说着”、“期盼着”,真正去做的人有几个?万中无一。
他们武当派也并不例外。
至于平日里的行侠仗义?与他所说的家国天下而言,有些可笑。
这番话,着实是在打他们正道大派的脸了。
只是几人都不是寻常之人,不会就因他的几句话而动怒,自身的认知与坚持,也不是别人三两句话就能动摇的。
“照花公子说来,这明教不仅不是魔教,教中之人也不是妖邪之辈,反倒都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了?”
俞岱岩回过神来反问道,他倒并不是存心要与花恺争论,而是他残卧病床之前,也是常年行走江湖,亲眼所见,魔教中人倒行逆施之事,不在少数。
但花恺的话却让他不解。
他的质问花恺并不意外,魔教之名,根深蒂固,江湖正道恨之入骨,否则后来武当也不会应约上光明顶剿灭明教。
别人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三言两语就改变了?
这些话,也就是他说,若换了别人说这话,恐怕就要激怒这两位七侠中人,以为他是魔教中人,要来妖言惑众人。
他只笑道:“当然,明教被称为魔教,也并非冤枉。”
“张真人可识得阳顶天此人?”
张三丰略微诧异:“不想小友竟还知道此人?老道只知道此人乃是明教教主,只是不曾得见,听闻他早已失踪多年。”
“不错,阳顶天此人实是天纵之才,一身武功登峰造极,明教在他手中,好生兴旺。只是自从他失踪,明教群龙无,教中之人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教原本就是一群桀骜不驯、行事乖张之人,又是良莠不齐,这一失了束缚,免不了出些不肖之徒。”
花恺看着几人道:“花某并非有意冒犯武当,也不是花某看不起中原武林。若是此人还在,如今江湖六大派便是全绑在一起,也敌不过明教,他们又何须东躲西/藏?”
“花公子此言未免过了吧?明教再厉害,又如何能与六大派相提并论?”
张翠山疑声道。
“你不信?”
张翠山也没有因为自己要求人医治自家儿子,就昧着心去迎合,直接摇摇头。
花恺也不以为意,笑道:“好,那我便与你论论。明教自教主之下,有左右光明使者,紫白金青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以及金、木、水、火、土五行旗、天、地、风、雷四门,有教众无数,遍及僧道俗贵贱,包涵三教九流,这些且不说,只论武功,其中的四大法王你知道都是谁么?”
张翠山摇摇头道不知。
其他人也竖耳倾听,明教历来神秘,虽然江湖之中无人不知魔教之名,但对其教内情况,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哪怕是张三丰活了百年,也并不全然了解。
“别的先不说,只说其中的“金”,便是金毛狮王谢逊,他的武功如何,你最清楚不过,我且问你,这天下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谢大哥竟是明教护教法王?”张翠山意外道,他与谢逊在荒岛多年,虽然听他说起许多往事,却并没有说过明教之事。而谢逊行走江湖,虽有金毛狮王名号,旁人却只道是因为他毛金黄所得。
他摇摇头:“谢大哥修为深厚,这江湖中除了廖廖数人,怕是没几个对手了。”
花恺笑笑,又看向急素素:“张夫人,你父亲白眉鹰王武功如何?”
“我爹……”
殷素素刚想说“自然少有敌手”,但心念一动,便明了道:“难道我爹就是紫白金青中的‘白’?”
她虽然知道自己父亲出自明教,但对明教同样不是很了解,连她父亲是四大法王之一都不甚了了。
“不错,四大法王以白眉鹰王武功最高,狮王次之,其余两们虽稍有不如,却也各有所长,不差多少。他们武功如何,你们都清楚,除此外,左右光明使,武功尚在其上,还有五散人,也不稍弱多少。旗下五行旗掌旗使,非但武功不弱,更精擅沙场军阵,远非武林中的乌合之众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