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于万仞关的城头,古老的城墙似乎亘古不变,让人不经意的忘却,就在2564年的冬天,这里还在喋血。
人们总是习惯性的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像伤疤被忘掉之后,就不在了。
白瑞驻守城头,极目远眺。
“巫”字大旗正飘在城外。
在百族浩大的攻城一战之后,他走在万仞关总会被莫名的目光盯着,极不舒服。
不过那是两年前了,那些敢像他递出莫名其妙的眼神的人,通通该死,也都去死了。
尤其是那个,给他带来耻辱的——墨羽。
“正义?可笑,”白瑞手撑着城墙,往城下吐了口唾沫,“唯有胜利者,有权定义正义。”
斜着眼看看城墙中段无法清洗的血迹斑斑,眼里流露出嘲讽之色。
“家国大义?就会拿这些东西洗脑!”
一拳打在城头,激起尘土飞扬,透过飞扬的尘土,蛮军营帐森然,气度如狱。
另一座城,有人起舞。
白玉皓穿过起舞的歌姬,银白色的头盔收于胸侧,目视前方。
身旁那人脸上青铜的面具已经摘下,秀气的一头青丝划过歌姬的飘带。
二人并肩上前,步幅惊人的一致,脚步踩着乐曲的鼓点,登台。
台上有人托腮赏舞,见得二人上前,击掌。
掌声起,鼓声停,脚步停。
片刻间,大殿之内,仅有三人。
“我大商二十四诸天后,又有后起之秀啊。”台上的人看着台下一男一女,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说吧,何事?”
那男子行礼,而后开口:“兵已经练好了。臣代将士们问一句,何时?”
他自称臣,台上的,自然是君。
商君开口:“夏,守将何人?”
男子回曰:“坤将、艮将和泽将?”随即大悟装,道:“原来如此,臣,知道了。”
在这种情况下,在万仞关告急而大商不断备兵的时候,那位夏皇居然仅仅将三位最擅长防守的大将排到边关,剩下的几位定然被用于防范那些封地。
所以,根本没必要在这时候强攻,等到那位夏皇再看不惯那些封地一些,不就好了?
这位夏皇,真是好强的权力欲啊,不过挺好,不,应该说是刚好。
君臣二人相视一笑,一旁,白玉皓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待到二人走远,商君重新召回了歌姬。
莺歌燕舞之间,商君眯起了眼。
瞳孔中,却不知盯上了谁的江山。
一段笙歌处处响,繁华的,不仅仅是大商的江山。
大周的某处亭台楼阁,白衣的才子笑着饮酒,右手粘着酒水,在桌子上正画着什么。
似乎是一副地形图。
天下的江山啊,化为笔尖的墨,和酒。
才子吟诗,才子作赋,才子郁郁寡欢。
才子有些倦了,趴在桌头睡了。
说什么江山,谈什么计谋?
且填词去!
万仞关外,函城。
阵列于前,刀枪露着寒芒。
巫凉戈感到这几天在被一把钝刀一点点磨着自己的血肉,自己的部队一点点,一点点的减少着。
“也好,”她道,“当这些家伙适应了羽林军,就是我们真正反击的时候了吧,也不知道埃索达那个家伙,处理的怎么样。”
正想着,士兵掀开了帐子。
看着这个士兵的面色,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她的心头。
不会,又有什么问题吧。
“将军,埃索达他们,溃败了。”
“溃败?”巫凉戈坐倒在椅子上,用手撑着额头,“怎么会是溃败?”
“我给了他足足五倍的兵马,让他去攻个城都够了,他给我溃败?我带着这五万人的话这几天根本不会这么被动,他拿着这五万人给我溃败?魔公子在这里,那个小道士也在这里,他能不能给我一个他溃败的理由?”
“将,将军,”那个小家伙被她吓得说不出话来,“我,我也不知道,埃索达将军在外面,要不要,叫他……”
“叫他给我滚进来!”
“是。”
“不用了。”巫凉戈抛下一句话,飞身出帐。
埃索达的连深深的埋在地上,整个人蜷缩在地,显得惶恐不安。
“埃索达。”巫凉戈看着这个往日被自己寄予厚望的人,缓缓开口。她说话很慢,也正是这样语速,使得埃索达的头,埋得更深了。
“末将,有罪。”
“罪在何处?”
“末将,辜负了将军您的期望,非但未能塑造优势,反而丢掉了大量的人手。”
“埃索达,我不明白。”巫凉戈摇摇头,显然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我不明白,你的五万人,是怎么被一万人打的溃败!”
“是溃败,你说让他们逃了,我认,你说他们反败为胜,我认,怎么会溃败?”
“五万我巫族男儿,打一万百族疲兵,居然能被打的溃败!埃索达,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埃索达将头微微抬起,血已经蔓入了他的视线。
透过迷蒙的血污,他似乎看见了一个人,那个青衫的少年指挥若定,只要他所过之处自己的兵马完全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防御,一点点的布阵漏洞都会被他完美的抓住,简直太可怕了。
他道:“将军,百族出现了一个青衫的将领,他组织在外围的那些赶来支援的不成型的百族,给他们马匹和武器,他带领的骑兵,实在太可怕了。就像,就像是剪刀一样,我们的防御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