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汉凑得近,那满嘴的臭烟味把李珍玲熏得直皱眉头。
她不由打了个哆嗦,往身旁一指:“她……她是赵静。”
黄大汉的目光落在赵初心身上:“你就是赵静?”
赵初心静静的盯着他,并无言语。
“无所谓,你俩谁是都一样。”黄大汉冷哼一声:“我还以为那小兔崽子找的是什么天姿国色,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还不如他家宝宝的万分之一!
粗野的搓了把鼻涕,他从兜里掏出一支雪茄点上,往名贵的真皮沙发那一坐,翘着腿说道:“老子实话跟你们说吧,前不久你俩的爷们抢了老子的地盘,还顺走了一批军火,这笔账你们说说,要怎么算?”
说起这事黄大汉就窝火,本以为楼兆琛那小白脸只是个绣花枕头,谁知短短三日就破了他一个团的人,还把平安县给占了!
吃了败仗后,黄大汉灰溜溜的逃回龙州城,心中其实老大不痛快了,就等着金爷从开封回来,带兵打回去,然而在这时,他接到楼赵楠的电话。
楼赵楠在电话里给了他一个时间、地址,还买通了穆如玉身边的副官,打算把他大哥的未婚妻卖给他做人情。
黄大汉挂完电话彻底乐了,当天就让人去把赵静绑回来,这两兄弟为什么内斗他不管,他巴不得他们起内讧,楼家全死光了更好。
至于那人情,他黄大汉从小在土匪窝里长大,他没文化,从来不知道“还”字怎么写。
“他……他抢了你的地盘、军火,你找他去呀,和我有什么关系。”李珍玲忍不住回嘴。
“怎么没关系,他抢老子的东西,老子就抢了他的女人,天经地义。”黄大汉咳嗽两声,低头吐了口唾沫。
“她……她是赵静,你要抓就抓她好了,抓我干什么?我是无辜的!”李珍玲瞪大了眼睛,一脸委屈。
“老子管你们谁是谁。”黄大汉啐了一声,一旁人的连忙递上来一个烟灰缸。
李珍玲被噎了回去,她也认识到,这人虽然穿着军装,骨子里可能比土匪强盗更野蛮,他不仅不买她的账,还能随时要了她的命。
她被彻底的吓着,不敢再说话,可还是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赵初心一眼。
黄大汉挥挥手:“带下去,回头找人给那小白脸捎个信,就说他女人落我手里了,想要回去,拿平安县和五百万发子弹来换!”
几个军官上来,把赵初心和李珍玲两人带去龙洲城的地牢。
她们被关进最里端的牢房,牢房里的环境并不好,四处散发着恶臭与腐烂的味道。
李珍玲被摔得七晕八素,爬起来看了眼一旁气定神闲的赵初心,她咬牙切齿道:“你刚才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你想害死我?”
赵初心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并不打算搭理她。
“怎么办?兆琛哥哥真的会来救我们吗?我还不想死!”李珍玲不依不饶的凑过来。
“喂,我问你话!”
赵初心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画有符咒的黄符,皱起眉头道:“真吵。”
李珍玲愣了愣,怒得跳起来想打她:“你以为是谁害的!”
“闭嘴。”
可对方却连头也没回,只轻轻一弹指,李珍玲发现自己不仅无法动弹,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你干了什么?!
她又惊又俱,刚要问清楚,赵初心的手里已经多了一只蝴蝶。
她掐指念咒,纸蝴蝶翩翩地飞到半空,一溜烟的滑出窗缝。
李珍玲不再嚷嚷之后,整个牢房顿时安静下来。
守门的小兵听不到声音,回头看向二人,冷不丁迎上的是一双黑幽幽的眼睛。
赵初心笑道:“兵大哥,我有点事情想拜托你。”
小兵冷着脸:“什么事。”
赵初心:“也没什么大事,希望你替我跑个腿,去买些黄符和朱砂来。”
小兵冷哼:“小爷没空。”
赵初心徐徐睁开眼睛,漆黑深邃的瞳子像是一个漩涡,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点小东西,不会太麻烦的。”
小兵与她对视良久,一开始还能保持清醒,可时间长了之后,脑中总觉得嗡嗡的响个不停,当她再问出一句“好吗”的时候,他的身体竟鬼使神差的动了。
小兵很快买来一叠黄符和朱砂,赵初心将他们平铺在地上,以指尖沾朱砂,龙飞凤舞的画符。
人的体质不同,可以容纳的灵力也不尽相同。
假如没有一具可容纳万物的皮囊,精神力再强悍也无用。
很显然,赵静的皮囊是个下等货,哪怕赵初心一直用蛇妖的元丹养着,也不过是比普通人稍微好一点罢了,比起她上辈子的身躯,简直有天壤之别!
正因为她平时能聚集的灵气不多,一日最多只能制出五十来张符咒,所以她没事就会在屋内折纸、画咒。
芙蓉一直以为那是她的兴趣爱好,其实不然,她不过是想多准备一些武器,以备不时之需而已。
这回失手被擒确实是她大意,但这些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三日后黄大汉的密使发来电报,楼兆琛不同意他们的谈判条件,还说不过是个未过门的妻子,无名无实,他若喜欢,可以直接送他。
黄大汉闻言,只是冷笑两声:“好,既然那小白脸那么大方,我们可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好意啊!”
说完他对着一旁的副官使眼色,对方很快会过意,带着一票人前往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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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牢里,几个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