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木川旗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荷花池奔去,那里却早已没有了顾长歌的影子。
他四处瞧瞧,一点长歌的痕迹都没有。楚素没有跟过来,荷叶随风摇曳,有一丝凉意灌入脑颅直冲脚底。
这丫头,不会在自家府里也能迷路吧?
他打算往有人的地方寻寻,刚巧转身撞上迎面而来的楚素。
木川旗向左,楚素跟着往左拦一步。木川旗头也没抬的不想和他计较,往右又被楚素挡住。
明明俩人都是出来寻人的,楚素却不慌不忙的样子。
“王爷若是不着急,别拦了鄙人,这路宽的很,请让鄙人一方地。”
木川旗抬头盯住他的眼睛,俩人眼神撞击在一块,没有任何一方退却。
楚素不知道对木川旗哪来的敌意,看见他就不高兴。脑子里除了顾长歌那丫头,就是木川旗和她浓情蜜意携手夜色。
“木少侠,什么时候和顾家二小姐成的朋友?”
木川旗退后一步,避开他的脸。眼下紧要的是长歌的安全,楚素淡定自若的态度让他莫名烦躁。
“王爷不是来寻人,是来寻麻烦的?”
楚素伸手一把薅住他的领子,攥在手里把骨节捏的凸起。俩人功力不相上下,木川旗也没有刻意挣脱。
“这院子我找了个遍,一根她的头发丝儿也没看见,若不是跟了你出来,她怎么会凭故消失。”
楚素咬牙切齿,木川旗瞬间明了。
“王爷不是喜做小人,跟了我们一路也看了一路。”
楚素瞪住他,在他脸上来回看看,十分不甘心的放了手。
他和木川旗几乎是同时回到宴席的,这期间也不过是他转脚踏条路的过程。看他和长歌和谐打闹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害顾长歌的人。
查不到木川旗的背景,楚素没有底气探求他的目的。只不过突兀出现在顾府,在宴席上送上一副甚得老夫人心的礼物,这人绝不是什么善类。
“长歌离席那么长时间确实不太像她的作风,王爷不是跟了我们一路,看了那么久的戏。我还以为我的离开能让你去找她谈心叙旧。怎么那么快,你就回了席上,难不成你一时口快惹了她什么不自在。”
木川旗撑开折扇,在手里无奈的旋转。他是看出楚素对顾长歌的别样情愫,可这人一遇感情之事就冲动。打趣他,倒还惹了他的不快。
楚素被说的来了脾气,嘴欠的紧。
“你们二人花前月下,并非关我什么事。本王偶然路过看了两眼,倒是你们孤男寡女的,我上前岂不扰了二位清净。”
一时间两个人针锋相对,言语里满是刺。
身旁出现一帮提着灯笼出来找人的小厮,木川旗不想与他争执,两个人见面就不对付。眼下也不是斗嘴的时候。
这园里此起彼伏的呼唤声,不见半分响应。楚素也是眉头皱成一团,他就应该拦住她不喝那么多酒。转身看木川旗盯着水中花看,瞬间冷汗直冒。
“她……不会喝多了掉进去了吧。”
木川旗好笑的抬头,这人直挺挺满脸焦急的傻样,真是十分不像堂堂揽簇楼的楼主。
“人掉进去是会浮起来的,宁王好歹也是个人物。怎么这点脑子也转不够用。”
楚素脸上写着尴尬,他满心的担忧着顾长歌遭遇不测,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云淡风轻的木川旗,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她不可能无故消失,去那么久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否则她平复心态以后,也会立刻回去的。”
木川旗眼神不动,顾长歌现在正是进一步的好时机。她不会平白无故的浪费时间,这府里针对她的人不少,敢在宴席上动手的却没几个。
他看向楚素,楚素也突然明白。虽然不知道顾长歌对顾家的强硬态度从哪里来,纵使平日里对顾侯爷恭敬有加,可凭他在青梨园待的这段时间。顾长歌提起顾家都是充满怨愤的样子,肯定心里藏着什么事。
不过木川旗对顾长歌的了解过甚,让他有些气恼。
“你们俩什么时候到了熟知对方习性的地步了。”
木川旗二话不说把白眼一翻,堂堂宁王脾性全使在争风吃醋上了。顾长歌的小命要紧,现在只敢保证她不会死,毕竟在顾老夫人的影响下,没人敢造作放肆。
“你有没有注意到,顾家大小姐出场的时候,身上带的一股奇特香味。”
木川旗直接询问楚素,揽簇楼楼主还是有这点功力。顾长笙一出来,仪态万千勾了许多人的魂儿。但是他清楚的察觉到她身上异常的味道,并不是寻常女子所用的脂粉香味儿。
“你说那股药香味儿?”
他和木川旗达成共识,那是一种不为常人所知的味道。随风潜入人鼻腔,带着轻微的香却不厚重。有着沁人心脾的功效,但是对他们俩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俩人对药物敏感,鬼蜮门专注于研究各类奇药,揽簇楼也是见多识广对这些特殊药物有所见识。
“嗯,不错。”木川旗合上折扇,心里搜寻着这奇特味道的来头。“味道里摄人心魂的滋味足足有七分,光是闻到就有一定的效果。若是平常内力尚浅的人含服,个中滋味堪比虫蛊痛不欲生。”
楚素心一惊,这药莫非是……
“醉娆坠!”
醉娆坠,江湖里能够剥夺心魂,燃尽欲火的cuī_qíng_yào,伴着酒服下更是起到最佳效果。不仅能折磨人甚久,更是让人彻底的失去理智,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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