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穿梭叶的缝隙,有俩人并肩逆着光而来,楚素提着剑在远方笑若桃花。
他无需多言,那个轻巧的身影蹦哒着就来到他的面前。
笑颜如花,朝他的方向,眼睛弯成了月牙。
“回来了。”
“嗯,回来了。”
一切都快结束了,楚洵一死,猎场必将大乱,别人再无心狩猎,他们也该走了。
楚素一把揽过她的发丝,轻微的香味穿过他的手指,绕成温柔化在心尖。
“怎么啦?”长歌以为自己头发上沾了什么脏东西,慌乱的撩拨。
楚素轻轻地看着她,连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和她这么亲昵,俩人也不会觉得别扭。
长歌和他越亲密,有些东西泛滥成灾越是难以开口。楚素有些担忧,会不会一步一步深陷无法自拔,到最后她才是自己内心无法填补的空缺。
“哎哟,行了。木川旗回来没有,那楚洵的尸体可还没找到呢。”
招云看着他们俩亲密无间的样子,不知为何有些酸涩,情绪作祟走到他们俩中间把二人分开。
“辛苦你了。”楚素好像才刚刚注意到招云一样,拍拍他的肩,表示慰问。
“我说你们俩也该和我说说大概了吧,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我跟个傻子似的。”
是推辞,也是正言。他只知道顾长歌让自己接近何慕珊,让何慕珊远离景王。连今天的计划也只是顺势而为,看来他们都很满意。
顾长歌和楚素相视一笑,默契的让他觉得与两个人有距离。
他们刚刚密谋杀了一个亲王,二人轻松的态度让他觉得瘆得慌。若是自己是唯一一个摸不着头脑的人,那他可真要不平衡了。
“这猎场里,不是楚洵死就是别人死。总是要掀起波澜的,我们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顺水推舟?招云眼中满是疑虑,难道不是他们商量许久,策划的一切吗。
把自己推向何慕珊,让萧淮到楚贤身边,他还以为都是顾长歌的计策里的事情。怎么就成了顺水推舟。
“你是说,还有其他人也想让景王死?”
招云想破了脑袋,也难以想出什么。一开始,顾长歌和楚素的态度,不都是为了夺嫡,一步一步拉跨这局势,难道楚洵得死不是必然的吗。
顾长歌见他一脸傻样,忍不住笑出声:“我们哪有那么宏伟的目标,虽然说猎场是登上朝政的第一步。可是也没有理由一定要杀人啊,何况这还是个亲王。”
招云想想有道理,本来就是皇子相争。他们的功绩也不能仅仅靠狩猎的成果来决定,确实也没有杀了楚洵的必要。
“那你们之前,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下定了决心要杀他……”
想到楚洵从乱箭中奔出,自以为获救了的模样,招云忍不住一阵恶寒。
虽然他没直接看到楚素如何说服楚洵逃跑,不过那种重获新生的状态下,以为有生机的他,在听到何慕珊声音后的欣喜若狂,居然是他死前听到的最后的一句话。
那该是多么绝望的事情,顾长歌让招云带何慕珊至布满箭矢的丛林。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招云上演了一出抵挡无方,让何慕珊就此落跑。
与此同时,顺着楚素所指道路落荒而逃的楚洵,披着显眼的斗篷,钻进了那片满是箭矢的密林。
招云挡回去多少,他就受了多少。
在那样极度的痛苦下,匍匐前进,只求得一线生机。
何慕珊靠近他的时候,内心深处是渴望被救的吧,偏偏那时的何慕珊在药物的作用下已近癫狂。
经历痛苦折磨后的楚洵不会料到,所有的一切,都是顾长歌安排好的,放他走,设计让何慕珊杀了他,都是有预谋的。
“何慕珊走时,一点也不为自己的主子悲鸣。你不觉得蹊跷吗?”
顾长歌问招云,招云思索半天,也提出了一个疑问:“他们本来也不是真心服侍景王的。”
因为不是真心,何慕珊的不热情也不能说是蹊跷吧。
顾长歌摇摇头,向他分析起局势。
“景王虽然是个无用之才,可是何家也是要靠他来扶持自己的势力。他若死了,不就没有了依靠。可是何慕珊的态度太过冷淡,你觉得这后面藏着怎么样的阴谋。”
楚素也跟着开口:“何振阳的势力远不止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有办法使景王登上帝王位,也能轻易把他拉下来。何振阳自始至终都没有畏惧过,无论楚洵是死是活,他都能从中寻到生机。
这背后的支撑,凭他一个人可以做到。可是他想要扶持的对象,应该不止楚洵一个。
招云心一惊,难不成……
“没错。”长歌回答,顿了顿接着道。“他们从入这个猎场开始,就紧盯着楚素。”
长歌看看身边的男人,楚素轻佻下巴,露出微笑。
“他们想让楚素死,我们就落进他们的圈套。可楚素死之后呢,楚洵这样的脑子绝对不足以应付圣上。”
招云眼一眯:“他们玩的是螳螂捕蝉啊。”
这黄雀是谁,不言而喻。猎场里坐收渔利的,是一直没有动静的一个人。
“楚贤。”
顾长歌点头,楚贤这一招玩的极妙。借景王的手杀了楚素,再让何振阳杀了景王。他全程不参与,那些散布在各地的眼线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给楚贤作证。
两个人的争执,他从来没有掺和过。
“果然是太子,计谋太深了。可是……有一点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