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岭中间的主峰上,邹家全、王小虎、老段站在峰顶圆形的战壕里,举着望远镜瞧着在前面两座山岭上接连不断爆炸的火光,战壕中间岩石堆成的台子上摆放着地图和四部电话,小彭和师部人员在一旁的马灯下守护着电台,一些警卫战士们守候在四周的山坡上,大家的神情平静地注视着我方的阵地。
敌人的叫嚣声阵阵传来,枪声也阵阵响起……
王小虎三人放下望远镜相互瞅了一眼,他转身双手抓起两部电话分别放在两耳旁镇定地:“我是王小虎,请转告全体指战员,不要理睬敌人的叫吼,这是他们的心理战术,也是他们临死前最后的嚎叫,我们独立师是一把插在敌人心窝里的尖刀,一定要把敌人的心脏穿透。”
这时,西面的远方隐约传来爆炸声,邹家全和老段迅速转身望去,只见远处的天空闪着一道道红光。
老段严肃地:“这一定是邵阳县游击大队在对进犯的敌人进行骚扰。”
王小虎又抓起另两部电话说:“我是王小虎,请转告战士们,邵阳的敌人不久就会到来,不要担心东面的战况,做好迎击西面敌人的准备。”
邹家全继续用望远镜观看着东面的阵地,敌人的炮火在一瞬间停止,只有敌人的叫嚎声愈来愈大,枪声也越来越激烈。他迅速抓起两部电话斩钉截铁地:“我是邹家全,一团长、四团长,要沉着、冷静,不要怕敌人上来,放近了再打。”
电话里传来两人平静的声音:“是!请师长放心,你就看我们的吧。”
小彭在电台前喊道:“师长,伍阳秋发回电报,志德和永吉他们已到达野鸡岭,正在抢修工事。”
邹家全应道:“知道了。”他和王小虎、老段继续注视着东面阵地……
独立师左侧山岭阵地的峰顶,四团长趴在战壕上紧紧地盯着嚎叫着边开枪边往上冲来的敌军,战士们也一动不动地趴在战壕上死死地盯着愈来愈近的敌人,他们的身上、肩上、帽子上都是被炮火炸翻的泥土,几名医生和卫生员在战壕里给受伤的战士包扎。
当敌人冲到阵地前近二十米时,四团长才怒吼一声:“打!”
战士们一齐开火,密集的子弹和手榴弹飞向敌群之外,“打呀”的怒吼声顿时就盖过了敌人的嚎叫,成片成片的敌人倒在了山坡上……
右侧的山岭上,激烈的战斗也同时打响,战士们同样怒吼着将进攻的敌人消灭在阵地前沿,孝勇和医生、卫生员们想给受伤的战士包扎,但轻伤员们推开他们不顾一切地继续战斗,孝勇他们就只好背起几名重伤员从后山坡撤下阵地……
国军士兵们踏着同伴的尸体不要命的往上冲,但只能白白送命,嚎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后面军官们嘶哑的叫声:“冲啊,冲啊,共军顶不住了!”
可士兵们瞧着眼前成片成片倒下的同伴,再加上被独立师战士们充满威吓的喊杀声震慑,他们的精神终于崩溃,恐惧地转身就往山下逃,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少将师长带领卫兵队堵截在山下,他举着手枪疯狂地叫道:“后退者死!”
“砰、砰”两枪就击毙了两名士兵,卫兵们也将逃到跟前的几名士兵击毙,吓得士兵们转身只能再住山岭上冲……
军官们又来劲地嚎叫:“弟兄们,冲啊,冲上山去消灭共军才有活路,不然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在后面挥舞着手枪、并用脚踢赶着士兵们朝山上冲……
独立师的阵地上,指战员们静静地等待着再次扑上山来的敌人,当他们逼进到阵地前二十米前时,“打呀”的怒吼声和枪声立刻响起,手榴弹如雨点般落在了敌群中间,又是成片成片地敌人倒在了山坡上……
国军士兵们只得慌忙趴在地上进行射击,在右侧山坡一块大岩石后躲藏着十几名士兵,他们扭头瞧着周围漫山遍野的同伴尸首,又回头望了望山下远处虎视眈眈的卫兵队。
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士兵害怕得哭了,他抓着一名年近五十岁老兵的手恐怖地:“大叔,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呀。”
老兵抱着他安慰道:“别怕,你不会死的。弟兄们,我们就呆在这里别动,只要长官们跑、我们也跑,但不能跑到他们前面,否则会被自己人打死的。”
十几名士兵忙乱地点头。
独立师右侧阵地上,指战员们见敌人只是趴在远处不再进攻,大家也就停止了射击。这时一团长身边的电话响起,他抓起电话大声地:“喂,我是一团长。”
邹家全的声音传来:“我是邹家全,敌人是不是停止了进攻?”
“师长,敌人都趴在山坡下不动了,我们怎么办?”
“他们不动,你们也就不动了,不能动手就动嘴呀,他们能采取心里战,你们就不能瓦解敌军,难道消灭敌人就只能靠子弹嘛,真笨。”
“我明白了,师长!”一团长放下电话,冲着山下的敌人喊叫道:“蒋军士兵们,现在全中国都快解放了,你们不要再为蒋家王朝卖命了,宝庆城的敌人都已被我们解放军包围,没几天好蹦的日子了,你们要是还不醒悟就只有死路一条,快投降吧。”
顿时,两座山岭上都响起了指战员们的呐喊声:“我们解放军优待俘虏,缴枪不杀!”
“蒋军士兵们,你们都是穷苦人出身,不要再为国民党卖命了。”
“快投降吧,回家才有好日子过。”
山坡下的国军士兵们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