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被高高举起来的胡不良,并没有狠狠摔下去,身在半空之中,他身上气势忽然猛地爆发,手刀骤然提速数倍,斩向秦远脖颈。
“嗖!”
秦远在那一刻忽然原地消失,胡不良微微一怔,旋即感到背后一阵狂风大作,立即想要回身防御,但却已然不及。
“砰!”
秦远狠狠一拳砸在他的后背之上,双彩冲锤,太祖长拳之中威力最大的四个招式之一。
胡不良的身体恍如被撞城锤击打飞出,后背剧痛无比,内腑也跟着震荡,似是错位了一般。
他一个前扑就要扑在地上,不过这胡不良也非等闲之辈,单臂一撑,一个起越翻腾,跳将出去,双脚落地。
胡不良脸色难看至极,明明是他想要教训秦远,却被秦远压着打。
“呵呵,说过不用压制修为,你非要充那独瓣蒜!”秦远笑嘻嘻说道。
胡不良那俊美的脸上又是一阵脸色变幻,羞愤难当,刚才他要被秦远摔在地上的时候,顾不得再信守承诺,动用了炼气境的修为。
他是个骄傲的人,强烈的自尊心根植在骨子中,怎么能容忍自己被扔破麻袋一般扔在地上呢?
但是,没有被摔在地上,他却破了自己刚才那高高在上的狂言,动用炼气境修为,同样让他难以接受!
摔在地上是被秦远打伤,自破诺言是自己扇自己耳光,无论哪一个,都让他难以接受。
听着秦远那不无讥讽的话,胡不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吼一声,道:“继续!”
没有再多言语,胡不良再次冲上去。
依旧是千刃斩,但更加快速凌厉,掌影连成一片,密密麻麻,恍如深秋初冬之时,绵密细语夹杂着无数冰凌,铺天盖地而来。
秦远面色罕见的凝重起来,太祖长拳大开大合,以静制动,以力降服,以快打快!
在胡不良这炼气四层的修为之下,秦远片刻之后,就有些手忙脚乱,疲于应对,肩膀胸口之处,接连受到创伤。
在没有服用那宝芝丹之前,他曾经干掉过炼气二层的耿忠,但那时耿忠已经身上数处受伤,他又有一杆黑铁棍在手,还是出其不意。
胡不良没有受伤,气势极盛,更是远比那耿忠强悍,一旦认真起来,秦远瞬间就落了下乘。
但是,他并无惊慌之色,更没有动用更加强大,更加凶狠,辛午与猛虎搏斗领悟的伏虎拳,只是以太祖长拳对敌。
这胡不良很高傲,可以明显看得出来,他并不怎么能够瞧得上秦远,他又违背诺言,差点一掌刀切伤他的脖颈,毫无情面。
秦远应该干净利落的将其打趴在地,让他捏着嗓子,配上这比女人还柔美的脸颊,以花旦声腔高唱《征服》才对。
可是,秦远没有被这股情绪冲昏头脑,他的目的不是战而胜之,而是战而练之!
他要夯实基础,稳固境界。
越是艰难,越是疲乏,越是能够快速有效的做到这些。
“砰砰砰……”
两人拳脚相加,你来我往,战成一团,秦远接连挨到数次重击,那修长的手掌切割在身上,每一次都如砍刀刀背的硬砸,剧痛难当,可他依然咬牙坚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胡小仙在一边美眸闪动,一颗刚刚落在肚子里还没有热乎的小心肝,又一次悬到了嗓子眼上。
这个胡不良!
真不该让姥姥把地师天印的事情告诉他,更不该让他来这里瞎掺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是来保护秦远和她的,而不是来争强好胜,意气用事的!
哪怕他日后真能振兴狐族,那多一个掌握辛午祖师传承的朋友,总比多一个强大的敌人好吧?
榆木,蠢蛋,二货,用秦远的话说就是,傻逼……咦?
忽然,胡小仙的眼睛接连眨动,她看到了什么?
那个被动挨打,后退连连,脚下踉跄,只能凭着一股韧劲坚持的秦远,竟然开始反客为主。
他的双眸明亮如星辰,棱角分明的面庞之上写满了坚毅之色,无怒无喜,平淡如常,而他的拳法,却是骤然凶猛起来,仿似疾风夹杂着无数冰雹,不断向胡不良汹涌而去!
那是一种境界!
“明心!”胡小仙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
明心,是修行之时一种难得的状态,心无杂念,神魂通明,专注到了极点的一种状态。
道家与佛家的熏香打坐,就是为了驱除杂念,神魂通明,达到这种物我两忘,专注到极点的状态。
人在这种状态之中,往往能够发挥出超出本身的力量和潜力,领悟出更多的道理与真念,明心之上便是拳意。
那是只有浸淫拳术极长的大师才能拥有的一种奇异状态。
秦远不懂什么是明心,更不知拳意究竟如何形成,但是他记得小时候爷爷逼他练功的时的一种状态。
那死老头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总喜欢在他练拳的时候,拿着棍子在他身上敲来敲去,每一次都会敲出几道青紫之色。
一旦他喊痛叫苦,那他爷爷就会变本加厉,而且十遍太祖长拳的日常功课也会变成二十遍甚至三十遍。
他找母亲哭诉过,找父亲抱怨过,找奶奶胡搅蛮缠过,可谁都不敢多言。
母亲只是喊着泪水用热毛巾为他敷揉青紫之处,奶奶也只能叹息无奈,手中剁着青菜的菜刀,更加狠劲的往砧板上招呼。
而他的父亲,每次都是带着心痛的呵斥:“这点小伤小痛就忍不了,以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