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不仅根基深厚,战力超群,而且气魄和胆量也都是上上之选。”看着那一步步走来,停在自己身前十米处不在前进的秦远,孟平章目光复杂地说道。
秦远取出方天画戟,驻地而立,笑道:“多谢,这是很长时间来,我听到的最公正客观的评价,如果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可以再加上几句,我的运气也挺好,我的人品也不错。”
孟平章眉头蹙了蹙,稍显尴尬,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但却从未见过像这般在强敌面前,打蛇上棍,毫不谦虚之人,他倒是想再加一句,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这话他当然没有说出口,此情此景生死对立,的确不适合絮叨个没完,他想了一下,继续问道:“你就有那么足的自信,认为我不敢跟你赌命?难道就不怕赌错了,到最后发展成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呵呵。”
秦远笑了笑,唇角勾动,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个干净笑容,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温暖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我也是心虚啊,没看到过了很久我才敢做这个决定吗?你看,手心现在还有冷汗呢。”秦远将手掌摊开,那里果真潮湿黏~腻一片。
孟平章眉头又是蹙了一蹙,这家伙够坦诚,但也太坦诚了点,坦诚到了虚假,他对秦远的了解观察都告诉他,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一怒便会血流三尺的匹夫之辈,恰恰相反,他是个极有头脑之人,既然有头脑,便不会拿自己和诸多人的性命去拼那二分之一的概率。
果然,秦远接下来的话让他疑窦顿消。
“其实我是对你有信心,看起来你够疯狂的,但是世人都知道,真正的疯子活不久,你在这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修行界中活的风生水起,肯定不是真正的癫狂之人,你的癫狂只不过是露在外面的表象。”
孟平章认真地看着秦远,接着便笑了起来,笑声直穿云霄。
“哈哈哈,了解我的人不是身边之人,竟然是你这么个素未相识的毛头小子,而且还是你死我活的仇敌,这世间诸事也是够奇妙的,就凭你这翻话,我稍后会给你一个痛快,也会尽量给你留个全尸。”
“所以说啊,最了解的你的人还是你的敌人,此话是真的准确,但是何必打打杀杀呢。”秦远摇了摇头,并未因他言语之中的狂妄与挑衅而动怒,反而叹息道:“其实我们大可以改变此番局面,两个知己联手,定然能搞出一番大事情。十方宗有什么好的,就算给你再多,你也只是一位门下长老,换句话说就是一位高级打工仔。等你死去十年八年,谁还能记得你?不如这样,咱们两人一起打天下,一起做点大成就,万一运气不错,建立个浩然宗蜀山这样的大门大派,千百年之后,咱们依旧能够以开山祖师的名号受到徒子徒孙的供奉,岂不快哉!”
孟平章看着秦远那挥斥方遒的手臂,那侃侃而谈的神情,如同在瞧一个异想天开又神经错乱的傻逼。
他在做什么?在拉拢自己?他真认为自己会相信他这连篇鬼话?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么的特别多!
他认真的看着秦远的眉眼,那里没有半点的玩笑之色,反而满满的都是真诚和认真,还有一丝丝年少的狂妄与张狂。
忽然,孟平章脸色猛地一变,一脸恼火道:“你的灵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这小子扯了这么多鬼话,根本不是狗屁的惺惺相惜,更不是狗屁的真想跟他一起建功立业,而是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呼吸吐纳,吞吐灵力,恢复他因为接连奔跑、布阵、连番战斗下来亏损的灵力!
秦远咧了咧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论瞎扯淡的本事,他还真比不过那农村大集上忽悠老头老太太买保健品的骗子们,火候差了老远啊!
“唉,诚如您所言,还是太嫩了些,要是再老道点,说不定丹田气海中的灵力就能恢复到一半,而非现在的三分之一。”秦远很傻很天真地交代着老底。
孟平章闻言却是更加恼火,怒极反笑,冷斥道:“你仅存三分之一的灵力,便敢出阵与我对敌?”
“杀你只需三分之一!”
不等孟平章更加恼火,也不等他发作,秦远持着大戟便攻杀过去,他的心情安定了下来,不是因为他恢复了多少灵力,他哪怕进入辟谷境,但也只是刚刚迈步其中,与那合道巅峰的孟平章还是差了一个大层次和好几个小层次,灵力多少无关紧要,让他心神安定的是身后的声响。
他离开之后,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在马爷和白肖薇的率领下,加之楚汉,马峰和那位花妖相助,战事迅速落下帷幕,几个觊觎青铜丹炉之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而且他也从身后的欢呼声中听到,自己人并无伤亡,可谓大获全胜。
所以便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
大戟刺出,一道黑鳞白肚的凶恶巨蟒虚影缠绕在戟身,直奔那孟平章而去。
真武大戟第一式:悍蟒分江!
突破进入辟谷境,不仅威力陡然增加数倍,连那蟒身虚影都变得清晰了许多,有黑有白,还有一双赤红的眸子,凶威凛凛。
“好小贼!”
不管秦远打的什么主意,反正他孟平章被涮了,前一刻他还在说秦远吃亏在年纪太轻,太嫩,转眼间就着了道,吃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套,孟平章要说不恼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太阴神刀划出一道黑芒,纯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