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睡过头子了,不好意思艾瑞巴蒂
“老六!你不能去!”
长欢喊着,浑身像是疯了般的在颤抖,她扳过成王的身子,却发现那人的下巴磕出了血,随着说话时四散喷溅。
“皇姐!你疯了!”
成王虽然并无争储之心,但他不傻,他知道长欢想要做什么,弑母可是天地不能容的大罪,他绝对不能姑息。
说罢,他拼死要挣脱开那人。
“啪”
长欢双眼嫉恨,一巴掌掴的成王发蒙,随即将他搂在怀里,自己则紧盯着不远处软塌下的秦德妃。
那人因着动怒而犯了病,这会儿又吸了棉絮,加之见亲生女儿竟然见死不救,脸色很快由白转紫,肩头急提,两片青色的唇瓣哆嗦着张开,嗓子里出现痰声,喝啦喝啦如拉锯般让人头皮发麻!
她想要伸手,可是五指却不由自主的弓起!
成王死死的攥着长欢的衣服,他害怕的不能站起身,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皇……皇姐……”
长欢瞳孔翻滚着巨浪,她自然也紧张,可事已至此已无回路,遂紧搂着自家弟弟,在他耳畔咬碎牙齿道:“老六……你听皇姐说,你只有听姐姐的话才有明日,要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成王自幼在她的阴影下长大,始终怕她入骨,闻言骇然一抖,紧闭上双眼,根本不敢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而秦德妃见儿子也如此,终是心灰意冷,她眼珠外凸,唇色和指甲逐渐青紫淤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躲过了半生勾心斗角,最后却死在了女儿的铁石心肠和儿子的优柔寡断下。
茫茫然,只觉得芒刺在背。
不知何时,长欢的心已经如此狠了。
她这朵芍药,染了毒。
视线缥缈,荡在眼前犹如入浴时浮起的白雾般,秦德妃只把长欢最后的恣血眼神印刻在脑海,眼珠翻去,撒手人寰。
当她的胸口猛地放下,长欢狠狠的尖叫出声,这一声如刀,割的怀中成王遍体鳞伤,他泪如泉涌道:“皇姐!”
长欢浑身上下仍在颤栗,她平生杀了太多的人,数都数不清,有自己亲手杀的,也有借刀杀的,可今天,她害死了亲生母妃!
她第一次这么害怕,所以尖叫。
不知过了多久,再抬眼,长欢紧盯着秦德妃的尸体,眼神终陷黑冷,她选择将这一幕咽下,承受起日后的所有后果,因为她知道,等储位到手,登基为帝,这些不美好的回忆将在头戴冕旒的那一刻起,彻彻底底的烟消云散。
长欢自知没有选择,她已经为了那储位付出了太多,执政的初意、旧年的好友、恪纯的心思、完整的身子、亲生的母亲……
如果放弃,那从前的一切全会白费!
不可!
事已至此,她癫狂成魔,唯有继续走向深渊!
身后吊桥已断!
没有回头路!
长欢眼中血丝如云,为了克制,她极轻极轻的呼了口长气,扳过成王的身子,那人因为极度的恐慌而有些意识浑噩,想要回头看一眼自己母亲的尸体,却被长欢给捧住脸颊。
“看着皇姐,看着我!”
长欢的声音又尖又细。
成王眼前的白雾被那声音划开,缓缓回神,眼泪有如塌坝的泉水般肆意涌出,萧瑟道:“皇……皇姐,咱们……咱们杀……”
“别胡说!”
长欢哆嗦着手给成王擦眼泪,却忘了自己指甲已折断,竟把血全都蹭在了他的脸上,遂改为袖子,嘱咐道:“母妃是哮喘发作,乱抓的时候用护甲划破了软榻,飞出棉絮来自己呛死的。”
成王不敢咽口水,紧迫呢喃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长欢的语气不可置否,掐着他的下巴看向秦德妃,一指过去:“难道不是吗!母妃就是这么死的!”
成王的目光接触到秦德妃那青紫的面容时,登即闭眼,大声的哭喊道:“可……那是因为你我见死不救!母妃才死的!”
长欢气急,又狠狠的将他扇醒,瞪眼看进他的瞳孔深处,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道:“根本没有见死不救一事,因为我们今天根本没有来过这凤阳楼,你记住没有!”
成王眼神怕极,只本能的落泪点头。
长欢见势,呼吸狠抖三番,终于逐渐平复下心绪:“容远,姐姐为了你费尽心血,你绝对不能负我!”咬咬牙,“母妃无用,她只会坏了姐姐的大事,今日之罪我死了自会还,但只要活着,就得听我的!”
成王依旧在不停的点头。
长欢又冷静的思忖道:“如今宫里,只有温淑妃高位且无嗣,等过段时间姐姐去找她,和她商量,等一两年就把咱俩过继给她,温淑妃和姐姐是一路人,咱们互相借力,会……会好的。”
成王眼神空洞,里面是填不满的恐乱:“可是……姐姐你害死了广亲王,温淑妃……不会要咱们的。”
“她会!”长欢斩钉截铁,“她一定会的!你知道当初广亲王是如何过继给她的吗?是因为她设计害死了柳宝林!是她害死了广亲王的亲生母亲又把他夺到自己手里抚养的!”
成王初次听闻,呼吸凝固在嗓子里,根本不敢相信。
长欢瞪眼抚慰道:“当年那个和柳宝林私通的侍卫,就是温淑妃派去的,她是大秦送来的,既然想做这大汤的皇太后,就必须抚养一位皇子才行,有我在,她一定会要咱们的,你别怕啊。”
成王被秦德妃的死冲击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