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长风目扫八方,他们好似再次感受到了某种压迫力,重又安静下来。
“孤知晓,你们中一部分人因为散修盟的解散而迷惘,大可不必担忧,商鼎会即将接手散修盟的烂摊子,建立起一个新的工会秩序。”
“然孤一直认为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也相信没有人是真正的废材,山海法脉各有特色,却多看根骨资质,难免遗落了人才,因此孤建学宫,收无处可去之才,授阵法.符箓.炼器等百工技艺,幼童.成年者,不论种族,皆可前往修习。”
“另正式确立兵书院为太一军道学院,培养军团将士,明年初开始招收第一批六岁至十六岁的弟子。”
“如今山海一统,各行俱待兴盛,但前有人丹之乱,后有九榜更变,犹如猛虎在侧,望诸君一同努力,砥砺前行,共赴道途,王朝所能承诺的是,太一在一日,山海便平安一日。”
湛长风所言掷地有声,天地应和,众人无不信服。
话锋一转,她道,“人丹案查到现在,该结一段落了,各地的牢房已经不起折腾。”
众掌门和城下修士都被吸引了神,这是要开始处置他们了?
湛长风不吊人胃口,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山,“今后,它就名刑山,凡犯重罪者,皆将在此受刑,上面已设灵刀山.业火海.雷神域.斩魂台。”
“凡与人丹案有关者,皆要上刑山受惩,炼丹者为主犯,过灵刀山.业火海.雷神域.,上斩魂台,掳夺修士者.买卖人丹者为重要从犯,入灵刀山.业火海,受百年业火灼心之痛。”
“来人,将所有案犯送上刑山。”
众人都翘头往刑山望去,湛长风十分好心眼地化出一面照映刑山全部景象的水镜,让他们能看得更清楚点。
第一批被带上刑山的修士显露出了身影,一共三四百人,戴着手铐脚镣,从他们的服饰不难看出,他们是丹师或丹师弟子,脸上除了怕意外,还有一抹骄傲,好像并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有执法者在他们面前宣布他们的罪行及将要受到的惩处,他们立马表情崩裂,呼天抢地起来。
“竟然要斩我的魂,我是山海数一数二的丹师,大人物都得从我这里求丹!杀了我,丹道将蒙受巨大损失!你去找xx真君来,他会保我出去的!”
“饶了我一命,我愿意为太一当牛做马。”
“我什么也不知道,这都是师父逼我干的,我不想炼人丹的!”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城下修士们看得啧啧称奇,这些丹师平时可傲得很,总算看见他们惊慌失措的一面了。
“炼人丹,活该!”
“那个不是什么大师吗,我上次求了他好久,就为了一颗续命丹,他连看我一眼都没看。”
随着丹师们被赶入灵刀山,众人仿佛出了口恶气,表情都放松下来了,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走上锋锐的刀山。
刀山有三条道,一道是脱凡及脱凡之下走的,一道是生死境走的,一道是神通走的,杀伤力各不相同。
他们的力量都被禁了,无法保护自己的身躯,一踩上这密集的朝天刀刃,俱都鲜血横流。
“快走!”狱卒的打魂鞭甩出响亮一记,吓得围观的修士都抖了抖。
两三百人修为各不同,从筑基到神通具有,全都走得脚板碎烂,刀刃上的刀气顺着伤口钻进奇经八脉,浑身跟针扎似的,痛不欲生。
有罪修连刀山都没走完就倒在了半途,于是围观者们有幸见到了让人背脊发凉的一幕。
——两狱卒架起他接着走!
过了十里刀山,视线中出现一片火光,隔着水镜都感觉到了惊惧。
“真的是业火?!”
“怎么会出现那么多业火,它不是只生在地狱里吗?”
“别忘了凛爻王是地狱眼修士!”
“太.太狠了吧,业火缠身,道境算是崩了。”
“狠什么狠,他们本就是要死的。”
惨烈的叫声盖过了众人的议论,他们也渐渐不说话了,安静地看着那幅业火焚身的景象。
业火不是特别厉害,刚够废去他们半条命。
修为不同的修士,在业火中待了不同的时间,然后相继被赶入雷神域。
雷神域之上被雷云笼罩,黑沉沉的,十分压抑,中央伫立着一根雷神柱,上面被湛长风刻了咒言,凡有人靠近,会自行引下诛邪之雷。
一些修为低的已经崩溃,也不管这雷落在自己身上,是不是削掉了他全部道行了,只顾喃喃念叨“我错了”之类。
外面的修士也是头皮发麻,他们单单知道这些人会死,却不知道会死的那么痛苦!
灵刀山毁其身,业火海摧其志,雷神域削其道行,最后拉到斩魂台上,一刀下去,魂飞魄散!
几个掌门面有不忍,若要杀,痛快一刀就好了,何必.....
在他们欲言又止的眼神下,湛长风轻飘飘道,“这就是代价。”
这就是代价!
既然亲手将人推进丹炉,炼成一颗被人服食的丹丸,就是也要自己被从外到里摧毁一遍的准备!
某个有弟子在从犯之列的掌门试探性地问道,“那剩下的人呢,他们没有直接害人性命,罪不至死吧?”
“不会死。”湛长风别有意味地笑笑,“熬过刑期,自然会释放。”
这位掌门神色一松,“凛爻王宽容啊。”
日落,天边一片火烧云,着了火似的。
在天还没完全黑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