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长风其实比较在意神墟的上下层之间都是怎么连通的,目前仅知道每层有一扇传送门,能进到下一层,但若是神民,从一层想到十层去,可能会一层层找传送门下去吗?
她总感觉如果最后一层和每一层的中央殿室在同一条轴上,应该还有更快捷的去往各层的方法,比如每座中央殿室其实是通达各层的枢纽什么的。
湛长风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种莫名感觉,不过她既然想到了,便去中央殿室看了看,结果里面空荡荡的,她找不出什么特殊来。
于是作罢,安分寻镜子的第二关。
接着前面,她将一层层的建筑分布图在脑海中画出来,基本都能重叠到一起。
她想找出的是,不能重叠的部分,这不能重叠的多余怪异的部分,当是镜子多加上去的。
湛长风耐心地一层一层探索,把每一层的建筑分布都记下,省去细观石壁的时间后,速度快了不少。
越往下图腾师越少,湛长风也不得不将大部分精力用来抵抗神威击杀袭来的魂兽,到十五层的时候,王聪明沈复和几个陌生图腾师正全神戒备地守着传送门,看到她下来很是惊讶。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道友你是在上面玩呢吧。”王聪明上一息还端着太阳王弟子的庄严,下一息就带出了混混口音。
不过据他自己说,他爱好体验各种生活,有时会控制不住地在各种态度间转换。
湛长风体谅他入戏太深,没将他的唐突放心上,“你们守在这里做什么?”
“当然占据战略点,你可不知道,我们之前被十几头魂兽撵了两小时,不备好逃跑的路,得真交代在这里。”王聪明一脸苦大仇深。
这一层更加蒙昧了,视野和神识都刺不透那昏暗,仅能看清近前的长廊和两旁的墙壁,仿佛被困在了大雾中。
湛长风朝他们点了下头,与白狐走进朦胧中,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沈复略忧道,“此层很危险,你怎不让她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行动?”
“人家有主意着呢,瞎担心,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三王和圣子都下到了几层,你说我们年纪差得也不是特别大,怎比他们落了一个大境界。”
“这事儿你别带上我,我可不酸。”
“酸你个鬼,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王聪明佯装叹气,“你这没上进心的玩意儿~”
沈复恶寒,“把调收了,好好说话。”
幽静中,湛长风推开了一间又一间的殿室,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廊道,在脑海中默默记录着路线,忽而她掌中亮起一团炽热,抬手挡住上方的偷袭。
只见一头无声从黑暗高空掠下来的魂鹏撞上她手中的摄灵术,扑棱着翅膀高飞了几米,又再次尖啸着攻来,黑铁似的狰狞爪子上沾了血,不久刚将一名五纹图腾师捏爆!
湛长风召出水盾抗了它一击,水龙冲飞上去将它浑身缠住,咔嚓,这已生出血肉的魂兽顿时被绞断了骨。
她没有闹出太大动静,要是惹来一群,她还怎么找第二关。
时间已经过去八天了,还有七天青黑重门就会关闭,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nbsp;第十五张建筑图慢慢与前十四张图重叠在一起,布局仍旧没有太大变化。
难不成她的思路错了,第二关不在镜子弄出来的墙壁上?
神墟里,最让人忽略的是什么,自然是这一座座掩盖在灰暗中,多得数也数不清的殿室,自然是这一面面砌成殿室围着廊道的石壁。
将第二关混在最让人忽略的事物中,才可减少被发现的可能。
湛长风压下升起的一丝焦虑,撇掉“第二关机缘巧合下已经被人破掉”“自己找错了方向”种种怀疑,神墟太大了,她没有返回重找一遍的时间。
而且,她认为自己这个设想没有问题,不在第十五层上,就有可能在第十六层上。
她将第十五层画完,没发现第二关的踪迹,动身准备去十六层。
等等,如果镜子没有她想得这样复杂繁琐呢。
还有什么地方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湛长风抱起滚着大鹏魂石玩的白狐匆匆回到了第十四层。
“哎?”
王聪明惊诧道,“怎么还有往回跑的?”
几个图腾师开玩笑,“不会被吓到了吧。”
“没有魂兽追来吧,嗬,我才要被吓到了。”
“妈呀,我刚刚也以为有魂兽追来,差点就拔腿跟着跑了。”
那边,湛长风上了十四层,又上十三层,一直回到一层。
她缓缓朝青黑巨门走去,青黑巨门长宽不知几何,隐没在黑暗中,唯它那一条可容十人并行的缝隙大开着,人沐浴在落进来的阳光中,听着门外的海浪,被神威和魂兽欺压的苦闷似乎都散去了,心灵宁静又知足。
这个时候,谁还会注意光的背面有什么?
湛长风离开阳光照射到的光域,观察黑暗中的门背面,一时心情有点复杂。
在这神门的背面,被人用不易褪色的凡人笔墨写着几个大字:第十七层,中央殿室,正南,一百十七射步。
湛长风将这些字擦掉,匆匆赶去第十七层。
十五层的王聪明沈复等人:这是在炫耀自己来去自如吗?
湛长风其实没有很轻松,十六十七层神威成倍增加,走一步都要用尽全力,还有那些凶残的魂兽像是问到了什么味,她刚一出传送门就一窝蜂扑过来,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
慑灵术沉降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