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雨洛的抗议,众人都不过轻轻一笑。大家就是这么一说罢了,她到底当不当歌手,谁也没太过在意,就连她的表哥陈凯也一样。最多,大家只是有点可惜,这么好的基础,有点浪费了。
只是没人想到,正是这次聊天,正是这简单的几句话,在这位曾经以教鞭为梦想的小姑娘心中,第一次埋下了别的种子。
春晚是凌晨一点左右结束的,但众人一起聊天,一直到两点才渐渐散去。第一个离去的,就是小兰。她的上下眼皮,实在是有点亲密得无法分离了。尽管是主人,她也只能首先回去睡觉了。
至于这些客人们,不是还有段云么?对这套大房子,段云可是相当熟悉的,比小兰这个主人丝毫不差。可以说,段云就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了。因此,她完全可以负责安排所有人的房间。
怎么安排,小兰就不管了。她回房间,在自己卧室里的卫生间里面洗了个澡,就睡下了。其实,除夕夜在很多人眼里,根本就是不眠之夜。看不看春晚另说,很多人就直接玩到天亮,然后居然还可以精神抖擞地在大年初一的清晨,吃了饺子,然后出去走亲访友拜! .年问候。但显然,这其中不包括小兰。
洗完澡的小兰,一身清爽地钻进被窝,几乎脑袋刚刚贴在枕头上面,她就进入了梦想。
其实,她没在浴缸里睡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除夕夜并不安静。虽然北京禁炮,但距离这里不远,就有一个烟花炮竹燃放点。虽然看不到那边的烟火。但隐隐约约,也是可以听到连绵不绝的爆竹声的。
睡梦中的小兰,耳边一直隐隐地响着那并不清晰的爆竹声。她一向睡得警醒,旁边有点响动,就很容易警醒。但这次,尽管一直可以听到爆竹声,她却一直睡得很香。一直睡到东方隐隐发白。
然而这时,鞭炮声似乎忽然大了起来。而且,在这爆竹声声中仿佛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你曾说我的心像玻璃杯~
单纯得透明~如水~
就算盛满了心碎~
也能轻易洒掉装~着~无所谓~”
这个歌声。轻轻颤着,在小兰的耳边回荡着。听起来,这声音似乎很像是小兰的,但不同的是。小兰唱这首歌的时候。声音中的纯净,绝不是这个声音能够比拟的。
这个歌声中,夹杂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虽然仿佛多了些意味,但却失去了玻璃杯应有的纯净无暇。
小兰霍然睁开双眼,眨了眨眼,猛地坐起身来。谁在唱歌?
东方已经隐隐发白了,但在小兰房间中。光线仍然很暗。窗帘紧闭,本来她记得并没有关掉的。卫生间里的那盏灯,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灭掉了。房间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小兰抿了抿唇,轻声问:“谁?睡在房间里?”一边说,她还一边私下扫视着,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然而,四周没有半点响动。
抿了抿唇,小兰心中不禁暗暗自嘲,什么时候,自己这么精神过敏了?睡迷糊了吧?想看看时间,伸手抓了抓手机,但,手机却并没在她习惯在睡觉时放置的地方。呃……可能是忘在客厅了?她并未在意,而是继续躺下,准备睡觉。
然而,她刚刚躺下,那歌声却再次响了起来……
“我用手握紧一只玻璃杯~
心痛得无言以对~
就算再洒脱~笑得再美~
心碎了要用什么来赔~”
仍然是那个歌声,仍然是那种并不纯净,但却让人心碎的女声独唱!
“谁!”小兰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
然而,仿佛是为了证明不是小兰的幻觉,歌声仍在继续!
“拈一只小小的玻璃杯~
盛不下太多~盛不下太多泪水~
多一点爱~就多一点疲惫~
洒掉一点给自己放飞~”
“谁?谁在那儿!”小兰瞪大眼睛,盯着房间的一角,大大的眼睛中,透着一股对于未知的恐惧。但,她并没有太慌乱,更没有尖叫,而是暗暗伸出一只手,打算去摸手机。但,无论她怎么摸,都没摸到那只往常哪怕不太清醒,也能轻易摸到的手机!
不过,仿佛是无视了小兰的存在,那歌声淡淡地,仍在继续。
“那轻轻巧巧的玻璃杯~
总是太容易~破碎~
盛下了泪水~就盛不下妩媚~
究竟谁湮灭了谁~谁又能体会~”
随着歌声,房间的一角,正是小兰瞪视的地方,忽然浮现一抹淡淡的,冷冷的光。在那抹光中,小兰看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角落之中,居然摆了一台钢琴,在钢琴前的凳子上,坐着一位好像挺眼熟的少女,正在弹着琴,唱着歌。
这位少女的指尖,在钢琴琴键上轻轻跳动着,那轻柔的旋律,在她指尖跳动着。她朱唇轻颤,那惆怅的歌声,在小兰耳边回荡。
“谁又能体会~玻璃杯~玻璃杯~
谁又能体会~玻璃杯~玻~璃~杯~~”
唱罢最后一个音,那少女微微低下头,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才转过头来,望着小兰,微微一笑:“小兰姐姐,好久不见。”
借着并不明亮的光芒,小兰看清了她的脸。不由得,小兰瞪大眼睛,满眼都是惊讶:“程欣兰?你怎么在这里?”
没错,这个少女,正是被称为“百变小歌妖”或是“小小兰”同时还曾是王洁实女朋友的,程欣兰。
听到小兰的疑问,程欣兰微微笑着。轻声说:“我要走了,在临走之前,我最想见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