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衣女子上了车,她蒙着面纱,伸出手来捞起车帘,清晰可见手上密密麻麻如脓的黄色疤痕。
不过只是霎时晃过眼帘,紧接着,那双手又收回衣袖之中。
“小姐”
旁的一丫头唤了一声,便扶着那女子上车了。
这丫鬟正是弄诗。
片刻之后,几个平民衣着的人从四处走出,四处张望一眼,便都匆匆离开了。
此刻在季府别院旁的小巷子中,三个人影正扒在墙上,四处张望一眼,见四周无人,便一个接一个往下去了。
“小姐,往哪边走”
其中一人正是拾锦,他侧头看向身旁蒙面的粉衣女子,道。
“我记得路,跟着我走”
季寒蝉晃了晃手帕,扭着腰便往前边走去。
这种劫人之事本应月黑风高之时做,但她实在怕那药效不够强,二皇子醒来发现钥匙不见了。所以才决定要当即行动。
“是”
一行人便假装作行人般,朝前而去。
事实上,他们同真正的行人也并无什么差别。两蒙面女子,一男子,男子露脸,却长得十分生疏,似难得在京城里露一个面。
半刻钟之后,在熟悉的小巷子中,熟悉的沉寂冷静,空无一人。
此刻巷口某间小屋中,几个黑衣人齐齐现身其中,正是季寒蝉,拾锦,以及某男子。
“拾锦,你在这把风,知道吗?”
季寒蝉侧头,随即热了个身,蒙面虽看不清表情,可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兴奋。
此次她是一定要一起进去的,因为那个机关太隐蔽,口头上也无法说清楚。毕竟人生中第一次强抢民男,也不能这样错过啊。
“是!”
拾锦点点头,她随即便抽出剑来,“小姐您请放心!”
季寒蝉微微一笑,随即便看向身旁的男子,“一会儿听我吩咐”
“是!”
季寒蝉其实一早便萌生了这个想法,前两次来此地时候便已经假意正视前方,实则四处张望。当然,收获也是颇丰的,她发现整个院子,侍卫轮换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
在经过分析与深思熟虑之后,季寒蝉瞄准了一个最适合闯进去的地方。
是某个侧后方。
由于院内有一只狗,所以季寒蝉特意让那男子带上了骨头,当然,是加过料的骨头。
此刻院内一片寂静,只有少数几个平民衣着的侍卫,在院里立着,衣裳上有些线条状的褶皱,显然便是突起的盔甲。
若仔细观察,不难看出,这些人正严阵以待。
一声细微的声响从侧后方响起,并没有引起什么震动,因为他们都知道,侧后方那头有一只狗,传出来声音也不奇怪。
若他们转头,便能发现,两个可疑的黑色圆状物体突兀地出现在狗窝后边。
一根对狗子而言无比鲜美的人间美味,在狗子欣喜的眼神的凝视之下,从那头飞了出来,紧接着落在地上。
这也正是那声可疑声响的来源。
不过显然,这药效有些足了。
那只大黄狗欢脱地蹦了上前去,尾巴直摇晃,不过闻了闻,还未来得及舔上那么一口,便晕倒了。
旁的一个侍卫听见了声音,侧头来看,眼光所及之处便是那根黄色的大尾巴,从狗屋子边露出来几根毛,还抖了那么两抖。
“真是条懒狗”
他口中嘟囔那么一句,又转头去凝神巡视了。
阴影处的两双眸子见此,纷纷一喜。
“走”
如此而言,便算是过了第一关了。
两人靠着房檐,掩去过明显的影子,紧接着快步如飞,不露丝毫声响,推门,进门,一气呵成。
“小姐,然后呢?”
季寒蝉微微一笑,走近床边,伸手摸索起了开关。
她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你到处把灰尘撒乱一些,营造出一种我们到处寻找机关的模样”
她是知道二皇子多么心细的。正比如说这扇门,即便经过多次开关,其灰尘仍然是无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露出痕迹。
若整间房间没有被破坏,就这样机关轻易被找到的话,必定会使二皇子产生怀疑。
至于怀疑谁?
谁进过这间房谁就有罪。
在季寒蝉的微笑之下,轻微的轰隆声咔嚓响起,门开了。
同样,整间屋子也混乱得如狗啃过一般。
此刻在同样的小巷子,同样的寂静与不安宁,就在季寒蝉等人方才呆过的地方隔壁,又一群黑衣人出现于此地。
这些人皆是黑衣持剑,即便遮着面部,看不清眼睛,仍然能从其势态之中看出其浴血无数,杀人如麻以及心狠手辣。
“方才说的都听懂了?”
领头的一人尤其狠厉,他高,瘦,只露了一双眸子出来,可以从中看到血一般的红色。
“是”
低沉的声音顿时响起,又如风吹草一般便消逝了。
“行动”
“是”
整齐划一地又齐喝了一声,随即便又是那领队的指挥,个人分工安排以及其余细碎的分工。一盏茶之后,一连串黑衣人从墙角蹿出,稍刻便将一个熟悉的院子围住了。
这院子正是二皇子的院子。
至于此刻望风的拾锦?她已经被吓住了。
在眼睁睁地看到一个黑衣人敲了那门,紧接着一阵鲜血如注般溅起三尺之后,她猛地想起屋内的季寒蝉,紧接着心头一紧。
“小姐!”
她迅速转头,飞身而起,趁着一群黑衣人未注意到,便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