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众人激动万分地接旨,而胡扇湘却是极其地镇定冷静,她等这封旨意等了许久,本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但真到了这时候,却只有一种大石头终于落地了的感觉,自当年先皇赞她肖似先皇后起,所有人便觉得她以后一定能成为太子妃,然后是皇后,她等了这么多年,也是一直将那个位置当作是自己的目标,若到头来那个位置不是她的,她都不知该如何自处,还好,还好,终归她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
胡扇湘捏着圣旨的手指不禁越发紧了,仿佛捏住的是自己未来的命运。
“什么,太子和太子妃大婚的日子也定在十月。”英国公府任云舒的小院中,任云舒正绣着一只精致小巧的荷包,与坐在对面的李氏惊诧问道。
李氏脸上神情亦是不怎么好,点头回道:“是啊,皇后亲自找了钦天监的人算的,说是十月二十日是最合适的日子,太子的大婚就会在那一日举行。”
任云舒听到不是同一日,就稍稍放下了心来,笑道:“那看来十月份真是要热闹了,上半个月咱们英国公府和黔国公办婚事,下半月皇家娶媳妇儿。”
李氏看任云舒这没心没肺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你倒是不操心,我总觉得你和沐昕的婚事离太子大婚太近了些,不知会否相冲。”
任云舒却是不以为意,放下手中的针线说道:“冲什么啊,好日子就那么几个,在同一日成婚都不稀奇,这还隔了十日呢,有什么关系。”
“我这还不是都为你操心,希望你能风风光光地出嫁,毕竟女儿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李氏觉得自己是为女儿操碎了心,可惜自家女儿自己却不怎么在乎。
“婚礼不就是一个形式吗,只要我以后日子过的好,婚礼是什么样的,有什么所谓,娘您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李氏无奈,只能摇头不再说什么了,忽然,她似是又想起了一事,看着任云舒说道:“我听闻,静白的婚事似乎也定下来了。”
李氏这话倒是让任云舒惊了一下,绣花针差点就扎在手指上,这些时日她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态,外头的消息也不怎么知晓,却没想到静白的婚事竟然也定下来了,这般重要的事,那死丫头都没有写信告知她。
“是哪家的公子?”任云舒最关心的自然是这个。
“听说……好像是今科的状元郎,好像是叫……”李氏似是在回忆那状元的名字,任云舒已是顺口接上了,“楚瑜。”
“对!就是叫楚瑜,你怎么知道的?”李氏疑惑地看着任云舒问道。
任云舒微微一笑,随口就说道:“听那些小丫鬟们议论的呗,毕竟是今科的状元郎啊,这般的青年才俊,总会被许多人议论。”
任云舒面上不显,但心中却着实是惊骇不已,看来梅静白已是确认了楚瑜的身份,必是褚奎无疑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般快,这就已经定亲了。
“这状元郎也算是好福气,能让那楚瑜不过是一个寒门子弟,如今能与荣国公府结亲,往后的屣,定是能一帆风顺了。”李氏这般评论着,话语中无不透露着楚瑜是走了狗屎运,才会被宁国长公主看上。
任云舒不置可否,心想着要不要去荣国公府与梅静白见一面,详细与她问问此事。
“娘,既然静白的婚事已是定下了,那我便去一趟荣国公府,与她送一份定婚礼物吧,当初我定婚的时候,静白可是也特意上门来恭贺了呢。”
梅静白那时当然上门来了,只是并不是来恭贺的,兴师问罪的成分更大一些,只是李氏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梅静白确实是来过了,想想自家女儿同梅静白这般要好,人家定亲了,不过去恭贺一下确实是不太妥当,便也就点头应道:“那你就给荣国公府下拜帖吧。”
任云舒见李氏答应,便笑着点了点头。任云舒的拜帖送出去没多久,荣国公府那边就回信了,梅静白显然很是开心,说好了会在府上等着她。第二日清晨,任云舒便坐着马车去了荣国公府。
任云舒见到梅静白的时候,她就站在在院子口等着,她今日穿了一身黎色暗金花纹襦裙,头上是赤金的点翠鸟架步摇,端的华丽雍容,夏日的艳阳照在她白玉一般的脸颊之上,透出淡淡的粉红,显得气色极好,如同玉人一般。
梅静白的眼睛本就很大,漆黑的瞳仁也比一般人大上一些,显得那双眼便特别的动人,此时那双眼睛看着任云舒,眼中满是喜悦,让人一见就仿佛要深陷其中。
“这般大的太阳,怎么还特意出来?我又不是不认识你的院子。”任云舒快走两步到梅静白身边,挽起她的手便说道。
梅静白嘻嘻笑笑,显然心情特别好,语气轻快地说道:“想你了呗,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想着快些见到你。”
“恐怕你最想的不是我,该是另有其人吧。”任云舒笑看着梅静白,语气调侃。
梅静白的脸颊顿时便更红了些,却是欲盖弥彰地挥手扇了扇,转移话题道:“这天还真有些热呢,我才出来这么一会儿就出汗了,一会儿让丫鬟们再在屋子里放几个冰盆。”
任云舒依旧是笑,也不拆穿她,两人很快就进到了屋内,顿时一股子凉气便扑灭而来。
两人在湘妃软榻上坐下,待丫鬟们上了茶水点心之后,梅静白便让丫鬟们去外头吃果子。
任云舒喝了口茶水,也不先说话,只用调笑的眼神看着梅静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