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任云舒被宫女们引进宫室之内,先与坐在上手的皇后张氏行了礼,然后便向宁国长公主也行了礼。
待礼数完毕,张氏让宫女们给李氏二人安排了座位,这才笑着开口道:“今儿也真是巧了,你们竟是同一时间过来见本宫,恰巧姑母今日同本宫说的事情,也是与英国公府有关呢。”
李氏反应很快,知晓宁国长公主说的应该是自家女儿和福山县主一起举行及笄礼的事情,便立即恭敬回话道:“娘娘您说的可是小女云舒和福山县主及笄礼的事情。”
“看来你也已经是知晓了,既然你们两家都商量好了,那本宫也乐见其成,姑母方才同本宫提议了要在避暑山庄举行两个丫头的及笄礼,本宫觉得可行,既然夫人您也过来了,那正好也问问夫人您的意见。”
李氏没想到宁国长公主的动作这么快,已是把地点都定好了,此刻孙氏都这般问她了,她自然不敢有什么疑议,立即点头应承道:“避暑山庄挺好的,就在那里吧。”
张氏笑着点了点头,又是看向宁国长公主说道:“姑母,本宫对这两个丫头也甚是喜爱,您看,到时候就让本宫做他们二人的正宾吧。”
宁国长公主本还在犹豫,要不要提这茬,现在张氏主动提出来,她自是喜出望外,连连应道:“那实在是太好了,有皇后娘娘您做两个丫鬟的正宾,那可真是她们的福气。”
本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梅静白和任云舒对视一眼,都是十分默契地站起身来,然后同张氏行礼道谢,梅静白同张氏更熟一些,笑着开口道:“表嫂,我早就盼着您做我的正宾呢,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张氏闻言很是开心的笑着,她本就将梅静白看作女儿一样,语气宠溺地说道:“你这丫头,嘴还是这样的甜,你应该多像云舒学学,学她那般文静稳重些。”
梅静白却是十分习惯地挽上了任云舒的手臂,笑着说道:“我是我,云舒是云舒,我要是学得跟云舒一样,那我还是我吗。”
“行了,行了,本宫说不过你,你也别缠着云舒丫头了,她还要同他娘去看望敬嫔呢。”张氏脸上带着宠溺的笑,这般说道。
李氏也是心急看大女儿,起身与张氏行了礼,便带着任云舒离开了。而梅静白见任云舒走了,便也就又乖乖地坐回了椅子上。
张氏看了梅静白一眼,又笑道:“你难得进宫一趟,就不必在这里陪着我们说话了,去御花园逛逛吧。
”梅静白很是机敏,知道这是张氏有话想要同宁国长公主说,这才要支走自己,便也装着很乐意的模样,带着丫鬟和宫女离开了。
待梅静白走后,张氏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同宁国长公主说道:“姑母,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同您说,是关于静白的。”
宁国长公主看着张氏,直言道:“皇后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先皇驾崩之时,留下了一道遗诏,是将静白指婚给沐昕的,这事情皇上已经知晓,只是最近他一直忙着处理先皇的丧事和登基大典的事情,一时没顾上,所以我先同您透个底,因为我知晓静白那丫头的性格,这婚事若是她不愿意,您恐怕是会很难办。”
宁国长公主这才想起,自家女儿也同她说过这件事了,且她明显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想到这就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皇后,这事儿静白早就已经知晓了,也同我说过了,她确实是不愿意嫁给沐昕,只是先皇既然下了遗诏,此事就马虎不得。”
张氏似是早猜到梅静白不愿意嫁给沐昕,也是跟着叹息了一声,又说道:“我是看着静白长大的,一直将她当自己的女儿一般,我听说这桩婚事的时候,也觉得不妥,毕竟沐昕同常宁也算是成了婚的,静白又自小同常宁要好,怎么可能毫无芥蒂地接受这门婚事,只是这婚事既然是先皇定下的,若是想要解除,恐怕还要从沐昕那边着手啊。”
宁国长公主其实也是这样想的,点点头,很是赞同地说道:“我本也是想着等沐昕回来了,好好去找他谈一谈,那孩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也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他那样的人才,有大把的世家女子可以挑选,倒是不必执着于静白的。”
张氏却显然与宁国长公主有不同的想法,微微皱着眉说道:“我就怕这婚事是沐昕跟先皇求来的,姑母您或许不知道,先皇驾崩的时候,沐昕是最后留在他身边的人,若这旨意不是沐昕求的,先皇为何会忽然为她二人指婚呢。”
宁国长公主闻言也是惊诧,这般隐秘之事她倒是不知晓,只是心头越发疑惑,“我怎么不知,沐昕竟是对静白有这样的心思。”
张氏苦笑一声,也是说道:“别说您不知,连我都没看出来,沐昕那小子的心思当真是十分深呢,也难怪他会这么受先皇的器重,还把那么重要的锦衣卫都交给他掌管。”
“若真如皇后您的猜想,那事情恐怕真是有点麻烦了。”宁国长公主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已是在为怎么说服沐昕放弃婚约而苦恼了。
“姑母您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其实我觉得沐昕那小子还是挺不错的,若是他实在不愿意放弃婚约,您就再劝劝静白,他若是真的那样在意静白,娶了她之后,一定会对她好的,这对静白来说,也不是件坏事。”
宁国长公主闻言便是苦笑,她其实对沐昕也是挺满意的,若他当真爱重女儿,这桩婚事实在是一桩不错的良缘,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