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靖义语带嘲讽地开口道:“汉王殿下,末将确实是被人谋害了,只是害我的人并不是太子殿下和那些内阁大臣,而是一群蒙面的黑衣人,他们将我骗到树林里,然后将我迷晕,还好沐大人当时路过救了我,不然我现在就是一具焦尸了。”
朱高溆的脸色又是变了几变,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装着很是庆幸的模样,说道:“将军大难不死,没让那些奸人得逞,实属有幸,您可是知道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本王一定会找到那些人,严惩不殆!”
“那群黑衣人做事极其谨慎,并没有留下任何身份的线索,但他们一定是军中的人,当日他们的人潜入了我的大帐,留下了引我出去的信件,除了军中之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做到。”任靖义依旧是盯着朱高溆,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
朱高溆一听任靖义说这个,眼睛顿时一亮,立即说道:“将军这样一说,本王倒是有线索,您身边服侍的一个小太监当日清晨便看到金幼孜鬼鬼祟祟地从您的大帐中出来,那封引你出去的信件,很有可能就是金幼孜放的,害你的人也极有可能是他!”
任靖义见朱高溆到了此刻还不放弃要陷害太子和一干内阁大臣,冷哼一声,瓮声道:“那汉王殿下就把那个太监叫过来,我要与他当面问清楚,他当日看到的到底是怎样的情景。”
朱高溆闻言一皱眉,并不想让那小太监出来对峙,怕他会露出马脚,但现在这情况,若是不叫人出来,反而显得他心虚了,他只能咬了咬牙,与身边的人吩咐道:“去把刘昌带过来。”
很快,那个叫刘昌的小太监便跟着士兵过来了,他看到现场这么多大人物,显然是吓得不轻,脸色白如金纸,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朱高溆身边。
朱高溆阴鸷的目光看着刘昌,缓缓与他说道:“任将军要问你一些话,你只要老实地把当日看到的事情告诉他就可以了。”
刘昌颤颤巍巍地应了是,脑袋都快要低到胸前了,谁都不敢看,只是等着任靖义问话。任靖义眯着眼,看了刘昌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道:“说说吧,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刘昌似是吓了一跳的模样,跪在地上,又将昨日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地重复了一遍。
任靖义听完之后,便又开口问道:“你说你看到金大人从我的军帐里出来,那当时大概是什么时辰?”
刘昌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小人也记不太清楚了,大概应该是卯时上下……”
“你确定是卯时?”任靖义突然厉声喝问道。
那刘昌被吓了一跳,瘦弱的身子顿时抖得跟筛糠一般,又是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方才伏在地上回道:“小人真的记不太清了,将军您饶命!”
任靖义又是重重哼了一声,看向朱高溆说道:“汉王殿下,就他这记性,我看他说的话也做不得数,且我昨日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已是寅时三刻,就算这事情是金大人做的,那他也必须是在寅时左右就已经将信送到了我的军帐内,若是按这太监说的卯时上下,我那时人都早都已经不在大帐内了。”
朱高溆原本只是让刘昌作伪证诬陷金幼孜,这些个细节连他都不知晓,又怎么会告诉刘昌知道,现在任靖义一问,自然也就露馅儿了。朱高溆有气没地儿撒,重重踢了地上的刘昌一脚,踢得他满脑门的血,嘴上还骂道:“不长眼的家伙,给我滚下去!”
林冬青一众人俱是冷眼看着这一幕,但他还没忘记被绑在木架上的金幼孜,连忙开口说道:“汉王殿下,既然这人证算不得数,你该把金大人放了吧,还有遗诏一事,也要将他请过来,同任将军和沐大人当面对峙呢,金大人可是说过的,先皇临终的时候,任将军和沐大人可都是在场的。”
这话一出,朱高溆再不能淡定了,脸色黑沉地不像话,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伪造圣旨的事情已经暴露,此刻也只有破釜沉舟,他咬牙说了最后一句话,“这是你们逼我的!”然后,他身后的那些亲兵便像是得了指示一般,猛地亮出了兵刃。
林冬青几人早就防着朱高溆有这一手,立即安排自己这边的士兵们抵抗,顿时两方人马便打成了一团。
梅静白看着两边人打起来了,还稍稍有些兴奋,真想拿着兵器也上去帮忙,可宁国长公主在旁边盯着呢,早就让一群荣国公府的护卫围在她们身边,将她们牢牢地保护在其中。
“娘,现在我们怎么办啊?”梅静白看向战局,有些紧张地与宁国长公主问道。
“还能怎么办,先看着呗,两边的兵马也差不多,现在兵符又不知去向,若是兵符还在,哪容得了汉王在这里猖狂,任将军早就率大军将其擒下了。”
梅静白闻言心中一动,兵符?她知道在哪里啊!梅静白思及此立即同宁国长公主说道:“娘,兵符就在那赵王朱髙熣身上,咱们只要让人找到了他,一定能从他身上找到兵符的。”
宁国长公主却很是惊讶,看着她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哎呀,娘,没功夫同您详细解释了,反正您只要按我的话去做,一定能找到兵符的。”梅静白有些着急了,摇着宁国长公主的手说道。
宁国长公主也知晓现在事态紧急,便立即叫来了一个护卫,让他把这话传给了梅景福,想着让梅景福带着人赶紧去找朱髙熣。
“若是我猜的没错,那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