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和常宁公主又是陪着徐妙锦说了一会儿话,还一起用了午饭,褚奎那边便派了人过来,说是有事情要同任云舒相商。
任云舒这才告别了常宁公主母女,又去见了褚奎。
“你的事情父亲已经同我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去找你的丫鬟?”褚奎见到任云舒,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明日我们就出发吧,我与丫鬟失散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我不知晓她是否回了京城,还是被别的什么人救走了。”任云舒很是忧心忡忡地回道,其实她更怕的是眉黛被丘含烟抓走,但按照当时那种情况,丘含烟都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应该不会再去为难一个小丫鬟了。
“你堂堂一个县主,此刻却是有家不能回,你那个所谓的仇人,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能把你逼的不敢回京城,其实你可以乔装改扮一番,由我护送着你回京城,只要你平安回到了荣国公府,不就不用再害怕那个仇家了吗,我就不信凭着宁国长公主的手段和势力,还有什么事是她摆不平的。”褚奎显然觉得任云舒担忧太甚,凭着她的身份,根本不用害怕任何人。
“我暂时不回京城,自然也不仅仅是害怕那个仇人找麻烦,原来的时候,是我在明,我那仇人在暗,而现在她以为我死了,就转变成了她在明处,我在暗处,我若是以后不想再受她的威胁,便必须趁着这次机会,将她抓起来,以绝后患。”任云舒知晓现在的丘含烟早已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丘含烟,仇恨已经蒙蔽了她的心智,她若是知道自己没死,一定会想方设法,再使别的毒计弄死她,现在想来,她遇到的那么多次险情,应该都是丘含烟在后面策划,她以自己的机敏加上一点点运气,一次次躲了过去,但她不会永远都这样幸运,而且,若是她和梅静白换回了身体,再度遇到这等险情的就会是梅静白,若是她没有躲过,因此丢了性命,任云舒自己定是会后悔一辈子。
“将她抓起来?为什么不直接将人杀了呢,以绝后患不是更好,静白妹妹,你还是太心软了些啊。”褚奎听出任云舒似乎并没有想杀死自己仇人的意思,忍不住便开口与她提醒道。
杀了丘含烟吗?任云舒还真没认真考虑过,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下不去手的,即使丘含烟曾经那样逼死过她,但让她像丘含烟那样,她是做不到的,或许是因为她没有落到丘含烟那样的境地,但她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置她,确实如褚奎所说的那般,人不是只要抓起来就行的。
“等抓到人了再说吧,如今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任云舒有些烦躁地回道,她想着索性走一步看一步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那就都听你的,但就算你自己不回京城,总是要找个人回京城去打探的吧,我也可以帮你送封信回家,你失踪了这么久,宁国长公主那里恐怕已经快急疯了吧。”褚奎又是这般建议道。
任云舒倒是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她想了想,便又看着褚奎问道:“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信送到我娘手里?我可不相信。”
“相不相信,试试不就知道了吗,你尽管写了信来,我自会帮你送到。”褚奎神情很是倨傲地回道。
任云舒思忖了片刻,才又抬头说道:“我给你写两封信,一封你帮我送给我娘,一封你帮我送到英国公府二小姐的手里。”
褚奎闻言微微有些疑惑,想了一会儿,才似是想起什么来,问道:“就是上次在玄武湖同你一起的那个丫头吗?你们关系有这么好吗?还要特意给她送一封信。”
任云舒有些不满地瞪了褚奎一眼,“什么丫头,尊重一点不会吗?我同她关系甚好,我失踪了这般久,她定是也心急如焚,如今我既然没事,自然也要写一封信给她的。”
“好吧,反正送一封也是送,送两封也是送,我帮你送就是了,你且写好了信给我就是。”褚奎不敢再去惹任云舒,立即说道。
任云舒也不多等,立即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桌案边,亲自研了磨,唰唰唰,速度极快地写好了两封信。封上火漆,便交给了褚奎。
褚奎只往信封上稍稍扫了一眼,便“咦”了一声,又是仔细地看了几眼,方才看向任云舒问道:“这两封信上的笔迹不一样啊……”任云舒没想到褚奎会看得这般仔细,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我方才用右手写完信,觉得手有些酸,便又换了左手写,怎么?不可以吗?”
褚奎将两封信收起来,笑着回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没想到静白妹妹的字这般好,看来京城里的那些传闻都是胡说八道,静白妹妹哪里是不学无术,应该是才高八斗才是。”
任云舒有些没好气地瞪了褚奎一眼,出声提醒道:“别一口一个妹妹,妹妹的,你可别忘了,我是你的长辈,你对待长辈都是这么不恭敬的吗?”
褚奎闻言有些无奈,摊着手说道:“难道你真要让我叫你姑姑,我可叫不出口,这不是把你叫老了吗?”
任云舒懒得跟褚奎贫嘴了,摆摆手道:“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就算不把我当长辈,当平辈总可以吧,行了,我不与你废话了,明日我就与你一起离开,等你送完了信,确定眉黛的下落,我们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任云舒又在山谷里住了一晚,次日早晨起来,换上男装,整理好行装,便走出了房间,没想到常宁公主已经在房门外等着她了。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