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冷汗都快下来了,立刻干笑着说道:“褚大哥说笑了,我今日是第一次见到褚大哥,而且以前我在家中的时候也是鲜少出门的,应该是没见过褚大哥的。”
“那定是我跟任兄弟一见如故,才会觉得这般熟悉。”褚奎脸上依旧带着笑,态度很是亲昵的模样。
任云舒却是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了,轻咳一声,转了话头问道:“时辰也不早了,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是差不多该出发了。”褚奎倒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顺着任云舒的话说着,然后便又看向王大夫说道:“王大哥,那我们这就走了,等我这次从京城回来,再过来同您一起喝酒下棋。”
王大夫依旧是捻着山羊胡,微笑着点头,和王珂一起,将褚奎和任云舒一行人送到了药庄门外。因为王大夫同褚奎事先交代过,褚奎特意准备了一辆油毡小车,只供任云舒一人乘坐。
任云舒上车之前,又是回头冲着王大夫和王珂挥了挥手,这才上了小车,放下车帘的时候,还看到王珂站在那里拼命的挥手,嘴上还喊着,“姐姐你千万不要忘了我的冰糖葫芦啊!”
任云舒听着这童言,想发笑,但眼眶却又热热的,她觉得自己经过这一劫,似乎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但离别这种事,总是很寻常的,等她处理完了京城的那些事情,一定会再回来的。
车队从王大夫的药庄出发,走了将近一天,才走出了这座大山,到了官道之上,任云舒没想到自己从山崖上跳下来这么快,要出去却是要绕这么大一段路,不过也是因为他们人多,且货物也不少,还有任云舒这辆马车,自然比单单骑马,要走得慢许多。
这一天一夜,任云舒没有必要都不会下车,她自己带了干粮,并不需要同褚奎他们一起吃饭,但褚奎依然会派人送一些热粥热饭过来,但任云舒心中对于褚奎有防备,所以均是婉拒了,只有在取水和方便的时候才会下车,与商队中的人也只是碰面了才会打声招呼,但也并不多说话,更不会找他们攀谈,尽量地降低自己在商队中的存在。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又走了一日,眼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近了,任云舒便盘算着是时候离开商队,独自去寻找常宁公主所在的那个小山村了。
这一日傍晚,商队正在一处河流旁安营休整,任云舒下车去河边将水囊装满,却并没有像昨日那样立即回马车上,而是找到了在一处树荫下休息的褚奎,他此时手上正拿着一册书,看到任云舒过来,注意力从书册上离开,放到了任云舒身上。
任云舒看了看随侍在褚奎身边的几个护卫,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褚大哥,我打算明日一早便离开商队了,过来同您说一声。”
褚奎合上书,笑容温和地说道:“怎么这般着急,咱们现在走的这段路并不怎么安生,偶有盗匪出没,你独自一人,可能会遇到危险,不若出了这一片地方,再离开不迟。”
“多谢褚大哥提醒,但我要寻找的人应该就在这附近,所以我必须要离开了。”虽然褚奎这般善意的提醒,但任云舒也是下定了决心,她今日一直在观察周边的树木地形,觉得常宁公主所在的村庄应该就在附近,好好找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褚奎也不强求,闻言点了点头,“那我明日将马车上的马解下来,你独身一人,还是骑马方便一些,若是真遇到什么危险,也可以骑马逃脱。”
任云舒感激地点了点头,又是听褚奎作了一揖,这才转身离开。
“少爷,她……”任云舒走出挺远之后,褚奎身边的一个侍卫忍不住开口说道,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褚奎挥手打断了,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我自有思量,你们不必多言。”
那几个侍卫便低头不再言语了。任云舒回到马车上,总算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她就怕褚奎不让她离开,现在他既然没有阻拦,应该是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了。
任云舒这一晚上睡得还算安稳,第二日天蒙蒙亮就起来了,收拾好行装,便下了马车,正好看到褚奎也已经起来,正和几个护卫在小河边练拳。
任云舒立即上前,与他们抱拳告辞,“褚大哥,小弟这就离开了,今日护送之恩定不会相忘,来日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
那褚奎已经给身边的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会意,立即跑开,不消一会儿就牵了一匹马儿回来,将马缰绳交给了褚奎。
褚奎将缰绳交代任云舒面前,依旧笑容温和地说道:“这匹马脚程快一些,你就骑这一匹吧,此去一路小心,希望你能顺利找到你要找的人。”
“承褚大哥吉言了。”任云舒又是一抱拳,便接过马缰绳,转身牵着马,离开了营地。她走得很快,等到再看不到营地的那些人了,才翻身上了马,紧紧一勒马缰绳,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任云舒只是大概看准了一个方向疾驰,而后再观察一路上的景致,就这样摸索着探路,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她知晓一个人在野外过夜很危险,便找了一颗大树,将马儿拴在树下,然后再树下燃气了一堆篝火,自己则是爬上了大树,在茂密树冠的遮掩下,小憩起来,但她也不敢睡得太熟,就怕不小心发生了什么意外。但这一夜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第二日,任云舒被照在树叶上的太阳光晃醒,伸展了一下酸疼的四肢,便爬下了树,随意用清水洗漱了一下,就又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