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手捧着小脑袋,两个冲天的小辫一晃一晃的,口含着本来是给任云舒解苦的蜜饯,含混不清地回道:“爷爷有客人,他接待客人去了。”
“哦?是上门来看病的人吗?”任云舒放下药碗,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同王珂闲聊。
王珂却摇了摇头回道:“不是的,他们不是病人,是几个奇怪的人,隔一段时日就会上门来找爷爷,然后就会关上门说好一会儿话,那些人离开的时候,总会带上爷爷炮制的好些药材,有时候爷爷也会跟着那些人外出,一走就是好几天,珂儿不喜欢他们,每次爷爷走了,珂儿在家里都好无聊。”
任云舒本来只是随便闲聊的,听着听着,觉得来找王大夫的这群人还真是有些神秘呢,不知道是群什么身份的人,说不准是一伙山贼,不然怎么这样神神秘秘的。
“姐姐,下次那些人来了,我带你去偷偷看看好不好,我以前去偷偷看过几次,总觉得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姐姐你是从外边来的,懂的肯定比我多,你帮我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坏人,若真的是坏人,我就让爷爷不要再见他们了。”
任云舒倒是也来了兴趣,反正她在药庄里也是闲的发慌,等脚稍微能走动了,便帮小丫头去看看,若真是山贼坏人,总不能让他们一直祸害这对善良的祖孙。
“好吧,可是我不知道我的脚什么时候能下床走路啊。”任云舒有些郁闷地说着,看着自己受伤的脚,无可奈何。
“应该过几天就能好了,庄子上有以前病人留下来的拐棍儿,到时候我拿来给姐姐你用,你就能用它先练习走路了。”王珂兴高采烈地说道。
就如王珂所说的,任云舒三日后就可以下床走路了,虽然还是只能依靠拐棍儿一瘸一拐地行走,但能走了,总算是跨出了成功的一大步。说来也巧,王珂口中的那些坏人,在任云舒能下床走动的那一日又上门了,王珂自然是急匆匆地过来找了任云舒,拉着一瘸一拐的她,偷偷地跑到了王大夫和那些人见面的房间后面。
任云舒看着面前的一堵墙,有些疑惑地看向王珂,王珂却是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然后踮起脚,用手指将一块砖小心翼翼地从墙体里抽了出来,顿时那里便出现一个能够一个人偷窥的缝隙。
任云舒没想到还能这样,冲着王珂竖了竖大拇指。王珂也是冲着她得意一笑,然后朝着缝隙里瞧了瞧,看了一会儿之后,便将身子让到一边,示意任云舒过来看看。
任云舒点点头,便凑到那缝隙前,朝里面偷偷看去。虽是白天,但屋内的光线也并不充足,任云舒一时半会儿没适应屋内的昏暗,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了屋内的景象,视线所及之处,坐着四个人,那个背对着她坐着的人,是她比较熟悉的王大夫,而他对面的是三个男子,一个与王大夫相对坐着,另外两个站在坐着的男子身后,因为角度的关系,任云舒只能看到那两个站着男子的长相,看着年纪都不是挺大的样子,看身形气质,应该是练武之人,但却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是山贼匪寇这一流的,怎么说呢,他们身上的气质任云舒挺熟悉的,那是一种纪律严明的肃杀之气,就像她以前见着过的,皇宫中的带到侍卫。
任云舒有些疑惑,心中越发好奇这几人的身份,她想看清那个坐着的人的相貌,可惜被张大夫给挡住了,除非那个人站起来,不然从她这个角度,不可能看得到。
“姐姐?怎么样?那些人是不是坏人啊?”王珂见任云舒看了这么久,忍不住在她耳边小声地问道。
任云舒的注意力被王珂拉回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思忖了一会儿,才小声与她说道:“我再看一会儿,就这么一会儿我还看不清楚。”
王珂便也不再催促任云舒,小动物一般地蹲在她旁边,开始玩起脚底下的蚂蚁来。
任云舒重将目光看向屋子里,屋子里四人似乎说完了话,那坐在王大夫对面的男人忽然站起了身来,那张本是被遮住的面容便显露了出来,这人生得眉目疏朗,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精光内敛,很是有神。
任云舒看到那人容貌,稍稍怔愣了一下,然后便皱起了眉头,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她是在哪里见过这人呢……
任云舒凝神思索着,觉得答案呼之欲出,但又差那么一点点。就在任云舒思索的这会儿,那男子已经在跟王大夫作揖了,看模样应该是要告辞了。
那男子头往下低,只露出一双眼睛,任云舒看到那双眼睛,脑中忽然精光一闪,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啊……”因为太过惊讶了,任云舒抑制不住地惊呼出声,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还是惊动了屋内几人。
“谁?谁在外面?”那两个似侍卫的男子而力极好,听到了声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手已是都按在了腰上,似是若再有什么动静,便会立即出手。
任云舒已是捂住了口,脸上露出懊恼之色,本是蹲在地上的王珂也是面露无措,站起身来看着任云舒,想了想,立即便开了口,对着那个缝隙说道:“爷爷,是我……”
王大夫朝着身后看了看,也看到那个小小的缝隙,面上露出一抹无奈神色,转身对着面前三人说道:“不好意思,那是我的小孙女,生性顽劣,请各位莫要见怪。”
几人听到外面只是一个小女娃,神情便俱是放松了下来,王大夫又是冲着那缝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