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不到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二月二,龙抬头,传说是尧王的诞辰。在南方,也是土地公公的生日,称“土地诞“,为给土地公公“暖寿”,有的地方有举办“土地会”的习俗:家家凑钱为土地神祝贺生日,到土地庙烧香祭祀,敲锣鼓,放鞭炮。而北方地区则会在节日期间吃猪头肉、理发,俗称剪“龙头”。
像任云舒这等人家自然是不会吃猪肉的,虽然任云舒一直认为猪肉很香很好吃,可李氏却觉得猪肉是下等人才会吃的肉,所以从小就不让任云舒吃,任云舒只在小时候节庆日子出去玩的时候,才会偷偷让身边的丫鬟去买一两只猪肉包子过过嘴瘾。
但今年的二月二,可不是惦记猪肉包子的时候,任云舒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然后便马不停蹄地去了梅景福的院子。
梅景福也早就起来了,此时已经洗漱完毕,还换上了那身陪着他经历了许多场战役的亮银铠甲,见任云舒过来,便冲着她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过来啦。”
任云舒也不是第一次看梅景福穿铠甲的模样了,但不知为何,她觉得今日的梅景福显得特别的肃杀冷冽。
“我想着你一会儿应该又要去母亲那边告别,所以先过来你这边,想着跟你一起过去。”任云舒走到梅景福面前,笑着与他说道。
梅景福微微点了点头,便与身边的几个丫鬟吩咐了一句,让她们先到外头去守着。
任云舒同梅景福在凳子上坐下,任云舒看着梅景福便问道:“二哥,人……你已经都安排好了吗?”
梅景福微微骇首,回道:“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只要人一出宫,马上便会有人送你们出城。”
任云舒自然是相信梅景福的,但她心中依然忐忑,毕竟她这次要去做的事情可不算小,去皇宫里“放火偷人”,她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
梅景福看出了任云舒心中的紧张,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也不用太过紧张了,咱们已是将能想到的意外情况都考虑进去了,你现在只要放平心态,按照计划行事便可以了。”
任云舒抿着唇,神情慎重地点了点头。两人没有在屋子里待太久,梅景福便带着任云舒离开了自己的院子,去了宁国长公主所在的正院。
宁国长公主也是早早起来了,在屋子等着梅景福了,见他与任云舒一起过来,立即招呼了她们两人过来。
宁国长公主以往都是会把任云舒拉到身边嘘寒问暖的,但今日却是拉着自己的二儿子,端详着他的脸,良久才开口说道:“此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你记得路上千万要小心,娘在家里等你平安回来!”
“儿子走了,母亲也请千万保重身子!”梅景福向来是个情感不外露的人,此刻已是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等再起身的时候,见宁国长公主的眼圈已经红了,他也不禁心里一酸,好容易才把心一横回转身出了屋子。
宁国长公主眼圈红红的,却是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她轻叹了一声,同一旁的任云舒嘱咐道:“静儿,你去送送你哥哥吧,他今日会跟着皇上先到宣府,这一路,也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任云舒此时的情绪也很是低落,点点头,便与宁国长公主福了一礼,转身跟着梅景福出去了。
此次北征的可不仅仅是梅景福,还有任云舒的父亲,就如宁国长公主所说,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她也没有的别的愿望,只盼平安归来。
任云舒将梅景福送到门口,神情颇有些不舍,梅景福此刻神情已经恢复了平常模样,她对着任云舒摆摆手,柔声说道:“你回去吧,不必送了,你一会儿不是还要进宫吗,不用担心我,我知道你和娘在府中等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只要有机会,我便会给你写信的。”
任云舒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说道:“那你自己一定小心,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可不要傻傻地冲在前头,还有,要记得按时吃饭,娘做了许多补充体力的肉干给你带在行李里,若是实在没时间吃饭,就吃些肉干,千万不要饿着自己,毕竟打仗也是一件需要体力的事情……”
“行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样多,唠唠叨叨的像个小老太婆。”梅景福面上神情有些无奈,伸手揉了揉任云舒的头发道。
任云舒闻言脸就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就觉得有许多话想跟梅景福交代,其实以前她同她娘送她爹出征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往往倒是她娘,像是有许多交代不完的事情,总是能絮絮叨叨地说很久,没想到自己现在也变成了这样。
梅景福转身上马的前一刻,忽然又回头与任云舒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同你说,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能够等到你的回答,那时候,我就不会再继续等待了。”
任云舒看着梅景福渐行渐远的身影,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她若是现在还不明白梅景福的情义,那她可真就是傻子了,这样也好,她有很长一段时间理清自己的感情,等到梅景福归来的时候,应该就能给她一个答案了。
看着梅景福离开,任云舒也没有太多时间伤感,她心中还记挂着常宁公主的事情,她今日不会进宫,但会在离皇宫不远的地方守着,若是进宫,事后只会惹人怀疑。
宫中梅景福和沐昕都已经安排好了,她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