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知晓常宁公主疯了的消息时,也是惊住了,她一刻都没有耽误,立即就进了宫,但等到了常宁公主所住的怡景宫前时,却被外面把守的侍卫们给拦住了。
任云舒的脸色很难看,语气很是不客气地与那几个拦在她身前的侍卫喝道:“快让开,你们何故要拦着我!?”
那几个侍卫也不敢得罪了任云舒,领头的一个侍卫上前一步,态度恭谨地与她说道:“属下见过福山县主,属下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守在这里,常宁公主如今抱恙在身,不适宜见客,您请回吧,莫要为难属下们。”
任云舒闻言怒火更甚了,毫不客气地反问道:“怎么是我要为难你们,常宁公主是我的表姐,我也不是什么外人,怎么就不能看她了,她又不是得了什么会传染旁人的疾病,为何不能见人?”
那些个侍卫却不管任云舒说什么,依旧是挡在她的身前,那个领头的侍卫又是与任云舒说道:“县主若是真的要见公主,便去陛下那边求了旨意再过来吧,属下们看到陛下的旨意,自然会让您进去。”
任云舒气急,却丝毫没有办法,这些宫中的侍卫油盐不进,想来没有朱棣元的旨意,是绝不会放她进去的,她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拂袖离开了。
任云舒正在气头上,一边大步走着一边考虑着去朱棣元那里讨旨意的可能性,但她走了一会儿,便冷静了下来,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慢慢思忖着,常宁公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疯,就算没了孩子对她刺激很大,但也不至于就得了失心疯了,这其中定是有外人不知道的隐情,且很有可能是跟朱棣元有关,现在朱棣元又不让任何人去探望常宁公主,恐怕也是害怕常宁公主现在这样的情况会胡言乱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那么她就算去求了朱棣元,应该也是拿不到旨意的。
任云舒瞬间就丧了气了,又是在宫中踌躇了一会儿,才无奈地离开了,但她也并没有立即回府,而是转而去了沐昕的驸马府。
沐昕最近几日都并未当差,一直待在驸马府闭门不出,任云舒到了驸马府的时候,大门外冷冷清清的,前几日大婚挂上的红灯笼和喜字都还来不及撤下,但不知为何,就是给人一股子萧索寂寥的感觉。
任云舒的马车在侧门停下,也没有递拜帖,只是报了个名讳,门房听到“福山县主”的名字,也不敢怠慢,立即先将她请进了会客厅。
任云舒坐在会客厅里,也没心思喝茶,只皱着眉头想事情,好在沐昕也没有让她多等,不消一会儿便过来了。
沐昕遣退了厅中的下人,在任云舒对面坐下,却没有立即言语,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任云舒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气色挺好,丝毫没有消极沉郁之气,想着常宁公主此刻的悲惨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不善地嘲讽道:“现在你高兴了吧!人都疯了,你也不用继续履行这个婚约了。”
沐昕也不气恼,依旧是带着笑,用茶盖轻轻浮着茶水上的茶末子,语气很有些无辜地回道:“这件事情,你还真怪不着我,我也想不通,她好好的怎么会就疯了,这事儿呢要是怪到我头上那可太冤枉了,我从头到尾可也都是受害者啊。”
任云舒听了沐昕的话更是生气,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诚如他所说的,他也是一个受害者,但任云舒终究是意难平,胸口上下起伏着,憋了半天才又说出一句话,“你有办法让我见见五表姐吗?”
沐昕斜睨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道:“你进过宫了?”
任云舒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回道:“刚刚从宫里出来,皇上下了旨意,不让任何人见五表姐。”
“意料之中。”沐昕面上闪过一抹讥讽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
“你别说这些废话,就告诉我能不能让我见五表姐一面。”任云舒有些沉不住气了,盯着沐昕问道。
沐昕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才回话道:“恐怕是无能为力,这件事,不管是你我,都不要再搀和进去,不然陛下那边,可不会心慈手软,常宁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前车之鉴。”
任云舒听着沐昕的话,心中一阵阵发寒,她也知道自己应该立即抽身出去,但良心却又让她不能那样做,常宁公主或许有做错事,但却不至于落到这般的下场,难道她就真的要撒手不管。
沐昕看任云舒紧皱眉头的模样,知道她心中纠结,叹了口气,又道:“至少现在是不能管的,若是你不想惹祸上身的话,但是来日放长,以后会变成怎样谁也不知道,皇上不是马上要亲征了吗,若是他不在皇宫里,还有谁会管一个发了疯的公主呢。”
任云舒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对啊,现在朱棣元虽然看管常宁看管的严,但他不可能这样一辈子关着她的,等朱棣元离开京城去了鞑靼亲征,哪里还有闲工夫关心常宁公主,那时候她或许就能把人救出来了。任云舒想通了之后,心情便好了一些,看着沐昕那张脸也没那么讨厌了,想到另一个问题,便又开口问道:“那你和常宁的婚约呢,皇上可有与你说要怎么办?”
沐昕似是对这事并不是很伤心,语气很是无所谓地说道:“皇上没说,我也不会傻到去问,就顺其自然吧,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并没有再娶亲的打算。”
任云舒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沐昕的态度竟是这样的洒脱,忽然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