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你会说话?!”
宫莹突然道,“那你这么久为什么装作哑巴?”
夏极只觉得自己这一圈旅行已经差不多了,足以展示自己的悲伤,所以道:“多谢宫小姐一路照顾,只是说话之日,就是分别之时。”
说罢,他又向另一边三人重复了一遍:“你们认错人了。”
“不会错的,绝不会错的。”
两位刀庐来的刀客念叨着,眼中却是充满了疑惑。
便在这时,萧不凡突然开口道:“这事简单,你既然说自己不是刀神,那便舞一套刀法试试,刀法大师用刀握刀出刀,皆是自成一派,装不得。”
说完之后,这白衣公子便是双目如剑,盯着那门前的落魄男子。
那挎着苗刀的刀客凌晨二便要发作。
刀神何等人,岂能舞刀?
但他才要动,就被身旁的天荒剑门门主萧力拉了拉衣袖,小声道:“且看看不迟,若真是,再行道歉。”
“来人,拿刀!”
萧不凡拍拍手,很快又仆人捧来一柄刀,这白衣公子一把接过,走上前就要塞入那门前男子的怀中。
但男人冰冷的声音却是阻挡在前:“我不用刀。”
说罢,他抱了抱拳,转身就缓缓离去。
但身后传来萧不凡的声音“你若是刀神,那握刀岂非天经地义?若不是刀神,那么握刀又怎么了?”
但男人却不回答,他一生行事,何需解释?
萧不凡顿时露出怒容,尤其在女人面前被甩了面子,令他很不舒服,而且在他看来,这个人极可能不是那刀神。
就算他真是,又如何?
又不是怪物!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看看身侧紫裙少女娇艳的面庞,足尖点地,便是一袭白衣如雪掠出,“接我一剑!”
剑出如风,威势惊人,直追那落魄男人后背。
萧力大声道:“凡儿,不可无礼。”
但他却没有丝毫阻拦的意味,因为他也产生了好奇,未免不曾抱着试探的心理。
只是目光里,那男人却是没有任何回头的意思,又或者是根本来不及回头?
他脚步轻浮,全然不似懂得武功的样子。
萧力想试探,有人却不想。
萧不凡剑快。
但,凌晨二速度更快。
他后发先至,苗刀刹那拔出,手腕甩动,便是斩出一道半月弧度,铿然一声,震开了萧不凡的剑。
“大胆!!”
这刀侍怒斥道。
萧不凡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发作。
凌晨二则是转头道:“刀神大人,您何苦呢?”
“你们认错人了...我根本不会武功,谢谢你为我挡了一剑。”
幽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但是那个男人却没有回头。
逐渐去的远了。
“假的吧?”萧不凡嗤笑一声。
凌晨二冷冷道:“假的?我们从刀庐而来,怎可能认不出刀神他老人家?”
白衣公子默然。
而另一边,宫婉却是上前为萧不凡辩解道:“也许世上真有相貌极其相似之人呢,你们口中的刀神,可以跟随了我们一路!
路上便是之前连马贼也只能堪堪抵挡住一个,若不是萧公子及时来救,也许就横尸荒野了!
他不感恩也就罢了,还这样说走就走。”
萧力这时也是上前道:“两位贵客不知是否注意到,此人步伐轻浮,全然不似会武功的模样,也许恰如这位姑娘所说...
不管如何,别打扰了我们的兴致,今晚设宴,款待两位,还有这关中来的两位姑娘。”
背着斩马刀的王七笑道:“不谈就不谈,那今晚一醉方休!”
凌晨二皱眉道:“辱我可以,但便是连说话,也不得辱没刀神他老人家。你们吃你们的,我走!”
王七微微眯起眼,伸手拉了拉同伴的袖子。
但凌晨二却是骤然拔刀,寒光掠过,却是袖子断成两截,“王七,你我从今以后,恩断义绝!”
说罢,凌晨二便也是往屋外大步走去,毫不顾及这屋中还有这天荒剑门的门主,以及其他人。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淡淡道:“你们只管说刀神步伐轻浮,只管说一路上不能抵挡马贼,但有哪个普通人面对背后一剑,还能安若无事?还能置生死与度外?
王七,你看走眼了!”
他身后,那背负着斩马刀的刀客却也是幽幽叹了口气。
兄弟啊,如果那人不是刀神,你追出去也毫无意义,若真是刀神,他老人家...此时最需要的是安静啊。
毕竟,紫薇之战的伤口,怎会轻易愈合呢?
——
“刀神大人,等等我!”
凌晨二挎着苗刀,奔行之间,更是施展轻功,一步下去,身形就在数米之外。
很快,他就追上了那正在禹禹独行的落魄男子。
“刀神大人,在下凌晨二,在刀庐曾每日听您讲课,也算是您没入门的弟子。如今您独自在外行走,如不嫌弃,小人愿意侍奉左右。”
凌晨二又道。
那男人转身吗,苦笑道:“凌兄弟,你真的认错人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云,顿住身子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凌兄弟能送我到这里,已是感激不尽了,就此停住吧。”
凌晨二突然道:“紫薇之战,您其实真的无需自责!江湖传着风言风语的,都不过是些宵小之辈,您根本无需介怀!”
男人沉默良久,然后淡淡道:“就此分别吧。”
说罢,他却是再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