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和朱温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看起来签订了非常不平等条约的吴岳亦是离开了太原府,哼着小曲到了夏州。
“夫君,父亲和哥哥们没为难你吧?”李宛灵给吴岳沏上一壶好茶端了过来。
吴岳笑着将搂住李宛灵的肩膀“岳父大人和护国大将军朱温可是对我照顾的紧呐。”
李宛灵自知不能多问,便笑道“只要夫君无事便好。”
吴岳自然无事,有事的是河东和中原之地。被蝗虫席卷过的田野颗粒无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百姓没有粮食可食,只得一窝蜂地挤在各地官府门前。
蒲州地处长安东北,北靠河东,南倚黄河,属朱温管辖。此刻蒲州刺史迟志用府前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难民。
“官老爷,行行好吧,我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一个青年举着破碗举到迟志用面前。
迟志用看着那脏兮兮的碗,捂着鼻子扇了扇“护国大将军有令,众人需的待在自己家中,不得上街乞讨!”
那青年举着碗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官老爷,我们家中没有一粒粮食,待在家中,不是活活饿死吗?”
“去去去,大将军有令,我们遵从便是。”迟志用明显不耐烦,挥了挥手,向府内走去。难民门正要跟进去,却被拔出刀的衙役吓得后退了一段距离。
“官府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吗?”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跪倒在地,眼中尽是泪水。
就在此人,难民群中忽的一个声音响起“听闻,夏州的征西大将军吴岳可是开仓放粮了,每户按人头,每个人每日可领二两粮呢!”
二两粮着实不多,只能勉强度日,但是对这些已经彻底没了粮食的百姓而言,有二两粮食,给二两黄金都不换啊。
“真的?吴将军真开仓放粮了?”先前的老者和那青年同时问道。
人群中声音又响起“千真万确,我家孩子他姑远嫁鄜州,鄜州百姓可没有一个难民啊。”
“走,去夏州,既然蒲州官府不养我们,我们就去夏州!”那青年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这样的场景不止在蒲州出现,中原各地和河东之地普遍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尤其是偏远的州县。迟志用看着一大群难民呼呼啦啦地向夏州方向而去,嘴里不住地发出冷笑。
“大人,要不要将他们拦下?”一名衙役抱拳道。
“不不不。”迟志用笑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吴岳和我们大将军已经达成了协议,外地难民去了夏州,不会得到粮食的,他们呀,只怕会饿死在夏州。”
“这?”那衙役迟疑了一下,嘴里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所谓聚沙成塔,积少成多,从各关卡的反馈来看,进入吴岳辖区的难民已经超过了二十万之众。
“二十万呐,这可是二十万生产力啊。”吴岳满意地看着被聚集到夏州城东的难民们。
范长期脸上依旧带着疑惑之色“可是,将军不是与朱温和李克用二人签了协议,不给这些百姓放粮吗?”
“嗯,长期提醒的是。”吴岳笑着走到城东的高台上。
一群难民本来乱哄哄地议论,见得一军官模样的人走上高台,便一片安静,那人是关乎饿死和苟活之人,他们不敢骚乱。
“各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朝廷任命的征西大将军吴岳。”吴岳神情肃穆“灾难来临,我很心痛。但是我又很高兴,高兴你们在灾难来临后想起了朝廷,想起了官府,想起了我吴岳!”
“他就是吴将军?这么年轻?”
吴岳说完,二十万难民顿时议论了起来。
“安静!”张承范站在吴岳身边大吼道,张承范身为治安司长,接管难民之事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吴岳笑了笑“各位来自中原和河东,可能有所不知,我和朱将军、河东李大人早已有了协议,河东和中原而来的难民,我是不会发放粮食的。”
“那可怎么办?你们要活活饿死我们吗?”难民的声音犹如潮水,哗哗地响在吴岳耳边。
“若是你不给我们粮食,便让我们饿死在这城外!”
吴岳大笑“各位听我一言,我和两位大人有约在先,自然不会违背约定。”
“这样,你们但凡认为自己有能力者,就在我夏州担职,工钱嘛,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每日一百文钱。”
“这一百文钱有什么用呢?可能很多人心里犯嘀咕了,一百文吃了不顶饱。在我的辖区,一百文还偏偏能吃,还能顶饱!”吴岳手指指着天,“我的辖区各州县均有官办粮商,粮食四十八文一两。”
范长期闻言不由地噗嗤笑了出来,李克用和朱温算计了这么久,没想到吴岳这般轻松便破了他们的阴谋。如此一来,吴岳既没有违抗圣旨,也没有违反约定。
吴岳看着静静听自己下文的百姓,又道“我需要什么能力呢?什么样的都要,你说你力气大,这便是能力,你会做饭,这也是能力。”
吴岳说完,对范长期微微一笑“诸位,这位是我帐下军师兼夏州刺史范大人,他有些话要给你们讲。”
范长期忽的明白吴岳昨日找自己说要效仿秦国修建秦直道,要在辖区各州之间修建直道,宽要十米,土基要扎实,可供重车行走。范长期初始还纠结人手不够,吴岳只给他神秘一笑,并说“人,我们会有很多。”
现在看来,人确实有很多,二十万难民,而且还有更多难民正在通多关卡涌入夏州。范长期咳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