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士兵畏畏缩缩道,“只知道敌军的旗面,挂着‘秦’字和‘陆’字……”
“秦羽,陆翎……”陈世今嘴中念叨道,“是明军的先锋军将领,趁着我军不备偷袭我军军备驻地……中计了——”
“中计?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说,敌军的目标是粮槽这里吗?”童琛意识到局势不对,反声冲陈世今问道。
“表面上装作要正面进攻,却是派轻骑部队偷袭我军粮槽……我自以为看穿了他们的伎俩,把埋伏重点放在北道一处,却没想到,‘偷袭粮槽’也是欺骗我们的幌子……”陈世今像是想明白了关键,恍然大悟道,“把主力部队甚至是主力将领放在关前和北道,但此役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琥丘’……以最不起眼的部队,直袭我军最疏忽的关键,直刺‘要害’的用兵之法,我们被算计了……”
童琛听后,心有后怕,不禁隐隐叹道:“是谁……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将我军骗得团团转……”
“我有听说过,从扩廓帖木儿大人那里……”谈话间,陈世今回忆着说道,“先锋军下,有一陆氏女子,兵法神算,鬼谋奇才。从山东至洛阳几番战役,用兵算计打败燕只吉台巴扎多、兀良托多等名将之辈……所出用计者,是她不会有错,而刚才那个跑来支援的女人,应该就是……”陈世今想起刚才陆菁救援的一幕,认定了其身份。
“那个女人是吗……”童琛想起来了,刚才自己一直在意的那个女人——她就是陆菁,一直跟在唐战身边的女人……
潼关第一番战草草结束,无论是前关主力的苏佳部队,还是从北道“奇计逃生”的唐战等人,都鸣金收兵回到了大军驻地……
“最后关键时刻,还是菁儿你冷静,想出办法让部队逃脱……”返回驻地,唐战等人走在大营门口的方向,想起刚才北道上的糜战,唐战心有余悸道,“如果不是有菁儿你在,恐怕我和萧兄弟冲昏了头,和敌军主将杀到精疲力尽都不知道撤退……”
“这次也怪我,没有把计划想周全……”陆菁自我反省了一句,随后又道,“不过傻蛋,下次你在常将军面前‘请缨’之前,先告知我一声,我好做相应充足的准备——”
“行是行,但恐怕没有下一次了……”唐战应声一句,略显失望道,“出征前我可是下了军令状的,这次侧袭粮槽没有成功,我就得撤去主将的军职,和萧兄弟一样……听说苏姑娘在前关的主力部队也受折损,还是从敌军包围中惊险逃出,这次潼关一战,可谓失败之行……苏姑娘比我更惨,她这次任务失败,可是要撤去在军中的一切职务……”
陆菁摇了摇头,转脸说道:“不,这次任务并没有失败,而是成功了!”
“你说什么?”听见陆菁如此之言,唐战诧异问道。
“因为前关的主力部队,和傻蛋你的侧袭部队,全部都是为军队真正目标行动做的诱饵,用来牵制敌军!”陆菁镇定一笑道。
“你说……我?”唐战还是蒙在鼓里,不禁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我率领的轻骑部队,才是行动关键吗?正道前关由苏姑娘的主力部队牵制,我带领分骑军队偷袭敌军的粮槽……菁儿你说我也是牵制敌军的,那我们此番战役的真正目的到底是……”
“诺——”陆菁微微一笑,冲营外一支刚刚回营的骑军部队摆头道……
“唐兄弟,陆姑娘,我们回来了!”正望间,秦羽和陆翎一起,带着先锋骑将数千人,由西道一侧驰骋归营——全军将士昂然振奋,显然是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战作为一军之主,却是有些懵了,表情无助问道。
“我和陆翎将军,趁着唐兄弟你和苏姑娘部队牵制敌军之时,偷袭了敌军的军备驻地琥丘!”秦羽跳下战马,振奋说道。
“琥丘?”唐战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武孝,计划执行得怎么样?”陆菁这边,向陆翎询问着琥丘方面的战况。
“一切顺利——”陆翎也兴奋汇报道,“按老师的计划,琥丘一带,敌军防守果然松散……我和秦将军分军两路,奇袭琥丘大营,烧毁了敌军的重要军备,大获全胜——老师果然神机妙算,敌军料不到我军会把战局的关键放在琥丘,绕最远的路奇袭军备大营,这一仗打得太痛快了!”
“得胜就好!”陆菁兴奋起劲笑道,“这次虽然前关主力和北道粮槽进攻受阻,但伤亡都不大,而琥丘方面大获全胜,烧毁敌军大部军备——如此算来,这应该是非常划算的一场胜仗,并无遗憾!”
得知了情况,唐战不禁问道:“计策的确是妙,可是……菁儿你是怎么知道,敌军的军备驻地在琥丘?”
“哦,你说这个啊……”陆菁从腰间拿出一封信函——之前收到的内应情报,陆菁继续道,“朱元璋战前不是嘱咐我们,此番战役,潼关方面潜伏着我军的内应吗?这一仗始前正好,我军内应发来了关键情报,告知敌军军备驻地‘琥丘’的方位和军防的状况……我料着陈世今用兵谨慎,偷袭粮槽一计恐被他察觉,索性变中再添一计,命秦兄弟和武孝率骑军绕远路偷袭琥丘……事实证明,这个计划没错,不但骗过了陈世今,还取得了关键胜利!”
“潼关方面的内应,来得这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