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啊——”正在局势混乱间,脱因帖木儿身后一阵凉意飘过——一名侍卫手持铁矛,脸色寒青,径直盯视着脱因帖木儿,冷冷说道。
这个声音很熟悉,脱因帖木儿不禁全身一颤,甚至有些不敢回头去看。待他慢慢转过身,看见铁盔下的冰冷面容,自己差点没有吓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陆翎。
“你是……陆……陆……陆翎?”脱因帖木儿两眼惊愣,陆翎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旁,完全没有预料所及。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脱因帖木儿……”终于见到了仇人,陆翎一股怒火冲心,紧握拳头,义愤填膺道,“你害死了我义父,夺了洛阳的兵权,逃之夭夭……现在我要亲手杀了你,为义父报仇雪恨,今天你别想跑!”
“你……你居然帮着朱元璋,对付我们……你这是大逆不道——”脱因帖木儿惊慌之际,依旧不忘鄙夷陆翎道。
然而,陆翎却是丝毫不动,底气十足道:“我陆翎为陆家人所救,今生今世只为陆氏效忠,而非归于朝廷……无论如何,你害死我义父是不争的事实,今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不……这不可能,你是怎么……怎么潜入我军内部的?”看见陆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害怕之余,脱因帖木儿疑惑不定道。
“哼,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缘由……”陆翎似乎并不像告知,持枪愤然道,“脱因帖木儿,你不顾道义害死我义父,今日我便让你死不瞑目!纳命来——”
说完,陆翎两眼瞠目,举枪朝前一顶,飞身便往脱因帖木儿而去。
“快、快来人拦住他!——”陆翎如鬼神般突袭而来,脱因帖木儿霎时惊魂落魄,拼命冲左右侍卫呼声喊道。
“保护大人——”城楼之上,左右将士刀盾齐至,将脱因帖木儿护在阵后,排以支阵抵挡陆翎的搏命一击。
然而陆翎似乎并不把面前的“杂碎”看在眼里,挥枪一扫,大吼一声:“你们这群杂鱼,给我闪开!——”
惊天气势挥枪一慑,气如洪烈横扫千军,铁枪昂然当头一击,一声顿响,众敌四散,刀盾阵型即刻土崩瓦解。
“啊——啊……”蒙元将士惨叫连连,陆翎飞身只是一枪,便将拦截众军打得人仰马翻。再看脱因帖木儿,早已逃之夭夭不在原地,陆翎急于追击而去,不顾脚下狼藉一片,纵身飞跃沿楼,环望四顾。
脱因帖木儿已是吓破惊胆,慌慌张张跑下石梯,准备驭马逃走。陆翎看在眼里,伏手顿枪,起脚一跃,纵身喊道:“贼人,哪里逃?——”
脱因帖木儿被吼声震慑,脚下一个踉跄,离城下十数步遥,竟是失身摔倒滚下阶梯,其像极为狼狈。
陆翎所望正是机会,眼见脱因帖木儿滚落城楼,预判准位,长矛定枪投掷而去。
同一时刻,脱因帖木儿滚到了楼底,忽觉头上惊寒一阵,头都未敢抬起,忍痛起身,连滚带爬慌逃而走。
“呲——”飞枪即下,一声嘶响,陆翎定魂一枪,正中脱因帖木儿的披风,未能命中目标。脱因帖木儿也是惊魂失魄,生死逃过一劫,吓得冷汗直冒,迎头跑向自己的战马,骑身准备窜逃。
“别想逃!——”陆翎看着贼人要走,自己飞身下楼想要追击而去。
“驾……驾——”陆翎紧追不舍,脱因帖木儿根本不敢回头,连驭马的声音都极为颤抖,显然是恐惧害怕到了极点。
有心报仇,怎奈追赶不及,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陆翎心中甚是焦躁。加上城楼之下,蒙元众军四面合围,陆翎孤身一人行刺失败,落入敌军包围,反倒自己陷入困境。
“可恶,就差一点……”看着脱因帖木儿骑马愈行愈远的身影,陆翎愤恨一声,确实没有任何办法。
围,陆翎手中兵器亦无,纵使武功身手再高,也近乎插翅难逃。
“杀了他——”蒙元将领所见极是,喝令一句,众军铁盾长矛相向,将陆翎围于阵心。
“麻烦了,我只想到趁乱混入敌军部队,破坏军火库藏,刺杀敌军主将,却没想到完身撤退的方法……”陆翎两眼凝神,心中暗暗道,“这招果然还是太险了,何况现在没有成功,难道我今天注定逃不出去了吗……”
“杀——”不等陆翎想到突围之策,四面元军杀阵而来,苗刀长矛冷兵相向,陆翎手无寸铁,下一刻便会血流当场……
“嗖——”千钧一发之际,当空一道穿云箭,莫名方向,纵驶呼啸而来……
“啊——”首军将领惨叫一声,心肺中箭,落马毙命当场……
主将即死,军心顿时大乱,还没有将陆翎就地正法,眼见头领殉职,众军早已吓得手无举措。
“好机会——”陆翎看准时机,趁着元军注意力集中殉将,自己起身跃步两道,纵手而上,定然夺过了面前士兵的长矛。
“啊——”士兵还没反应过来,陆翎已然反手一枪,刺其骨心,夺其性命。
“杀——”同一时刻,喊杀声再起,只是这一次,并不是蒙元将士的喊杀……
城北方向,突现一骁骑猛将,银枪落日弓,霸王啸天甲,胯下银玉麒麟,将神威风八面——是秦羽,不知何时,秦羽带着众骑部队,从城中莫名杀出,将本就乱阵的敌城守军,搅得天翻地覆、鬼哭狼嚎……陆翎“落难”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