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个家伙,专门聚以掌法招式……”想起那日在岭古镇的亲眼所见,对于何勋义的武功招式印象,祁雪音不禁默默道,“他和察台云不一样,与他较量,须得变个法子……”
说着,祁雪音似乎做出了决定,稍稍收回刀柄,改以反手刀做出御敌姿态,并不打算先攻而上。
“反手刀吗?……”经验丰富的何勋义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不由暗咕一声,但本人并未有太多变数,还是像往常一样,聚掌凝神以待,能自信单枪匹马冲入众教包围,何勋义至少可以肯定,祁雪音的身手定然不简单……
场面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刚才“明复教”还作包围突袭之势,这么一会儿纷纷避让退后,独留教主何勋义与祁雪音在阵中“争锋相对”。而蒙元将士这边,也趁此机会获得喘息,梁青还在一旁帮察台王重新包扎伤口,目光却始终放在二人“凝神对目”之上。
“王爷,交给祁姑娘,真的……可以吗?……”梁青还在担心,如此场面之下,祁雪音一个“女流之辈”怕是凶多吉少,加上她又是孙云的挚友,不由担心问道。
“我相信她——”谁知,察台王这边,却是对祁雪音百分百的信任,振振低声道,“她是多尔敦的师妹,与她师父太史前辈同来的目的本王最是清楚……交给她吧,没问题的……”
“可是就算她再能打,敌人还有数以千计之众,一会儿我们怎么突围?……”梁青继续紧忧问道,毕竟自己担心的,是察台王及自己众属部下的安危。
“放心吧,本王自有定数……”察台王镇定一句,遂将梁青拉到身边,在耳边悄声道,“本王之所以把他们引到这里,是因为……一会儿梁校尉你就这么做……”
一时间,察台王在梁青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似乎和刚才密告祁雪音的事情,是同样的内容。梁青听了,短暂愣神一阵,遂应和连连点头不止,仿佛暗中计划安排着什么……
而何勋义这边,现在全神注意力都在祁雪音身上,察台王等人在后面有什么莫名的举动,他现在都无暇管及。再看祁雪音这边,刚才自信满满当头挑衅,像是要和自己决斗胜负,然而眼下却是按兵不动,反手刀紧握做出御敌姿态,完全没有想要主动进攻自己的意思。
“怎么,刚才不是还‘气势正凶’吗?”何勋义也感觉到隐隐的不对,遂主动提声问道,“现在缩在后面又不出手,到底几个意思……该不会是怕了吧?”
“怎么会?我要是怕你,这些倒在地上的何教主的部下又怎么说……”祁雪音倒不为所动,环顾一番四周刚才被自己“痛扁”的教徒,又露一丝嘲讽道,“与堂堂‘明复教’教主再次相见不甚荣幸,正式场合不准备预前磨磋磨磋,岂不扫兴?”
“哼,我看你是想拖延时间吧……”祁雪音越是这么说,何勋义反倒越是觉得对方有些虚张声势,故意不和自己打,转而试探强硬一声道,“口口声声说要和我决胜负,自己却在一旁拖拖拉拉,不予出手……”
“那何教主可以先出手啊……”祁雪音的神情仿佛是在做着赌注,冷冷一笑道,“还是说,看着小女子是女流之辈,先手无礼怕江湖众人耻笑?”
“好,这是你逼我的——”何勋义也不想浪费时间,短言呵斥一句后,举脚飞步便朝祁雪音劈掌而去。
“来了!——”祁雪音定睛望着面前的劲敌,心中暗定一声,右手紧握刀柄,眼神正经凝望。
“呼——”面前突袭一阵狂风,何勋义出掌若有回风扫叶之势,“珏环掌”骤杀而出,聚影灵动瞬时百发,刚才还平定无息的乱地废墟,霎时惊风狂舞、瀑乱飞石而起,紧接一道灰色掌晕,惊破鸿鸣一式,正朝祁雪音劈头盖来。
“好强劲的掌风……”祁雪音感受着“珏环掌”的威慑,乱鬓摇摆之下,不由暗暗惊声,自知何勋义身为“明复教”教主,武功掌力自当绝顶,毕竟孙云与其争斗都难以上风,万不可小觑其实力。
何勋义的“掌风”疾迅,呼威猛叱差点让祁雪音睁不开眼。祁雪音镇定下回芒刀使,“风凌月碎”倾杀而出,但由于是反手握刀,力道远不及平时之力,加上数日前与卜天星的糜斗受伤还未痊愈,气魄力压之下,这一回合完全抵挡不住何勋义的“掌势”……
“轰——”霎时一声惊响,何勋义断掌劈下顿起狂雷,丈高石浪聚涌冲天,祁雪音的刀法还未见芒聚顶,便被炸裂滚滚烟尘埋没,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祁姑娘!——”没见过“惊武对决”的梁青所望,以为祁雪音被何勋义一招毙命惨死,不禁瞪眼大喊一声。
而察台王则依旧在后面故作镇定,不过说实话,遇到眼前这般景象,又是敌人尽占上风,是人都会觉得,祁雪音这一回合便凶多吉少。
而“明复教”众徒这边,自信自己的教主逢敌必胜,但眼前何勋义的身影也被埋没半天未现,众徒心里也不禁捏了一把汗……
终于,惊响过后,轮廓渐渐浮现,最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何勋义的身影。
只见何勋义独掌穿空驻足原地,“掌风”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可唯独不见祁雪音的影子,很显然是躲开了这一式突击。
“呼……呼……”终于,也渐渐听到了祁雪音的喘息——只在身形一侧,祁雪音完好无损地立在一旁,刚才确实是躲开了致命一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