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音的话语断断续续,说起来也十分吃力,但决心信念可以见之,今日败于东浔之手,祁雪音心中满是嫉愤。
“哎,雪音她还是这样,依旧这副倔脾气不改……”作为师父的太史寒生,似,不禁叹气道,“在老夫门下的时候,就总是这样倔强,没想到出来见世面,还是这幅‘老样子’……我就知道,放她一个人出来,准让人操心……”
想到太史寒生危难之中救了自己二人,加上又是祁雪音的师父,杜鹃不忘在老前辈面前磕头谢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没什么,看你这丫头这么关心雪音,想必关系也亲密吧……”太史寒生武功高强,余下却显出一副酣然老者平易近人的姿态,和蔼可亲道,“雪音一个人在外性子冲,她师兄如今又落得这步田地,能有个伴儿也是好的……真要说的话,老夫还得谢谢杜姑娘你才是……”
“不不不,前辈实在言重了……”看着如此资深的老前辈,居然反过来写自己,杜鹃显得十分的不自在,立刻回口道。
“要谢的话,也是谢整个来运镖局,还有察台云……”祁雪音这边稍微缓回口气,暂时忘记心中的不快和痛苦,慢慢说道,“是他们所有人,在徒儿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徒儿……老实说,这几个月以来,徒儿倒是给来运镖局他们添了不少的麻烦,想想也惭愧……”
看着祁雪音情绪终于正常下来,杜鹃将其抚在怀中,也稍许安下了心。
“那你现在,还一心想着要杀察台云吗……”谁知,太史寒生在杜鹃面前,居然提到祁雪音的“私事”,“察台云是你的仇人,你想杀他,可他又是你的恩人……雪音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果然,杜鹃听到这里,心头又不禁抹过一丝酸楚——想起因为“师门之仇”,孙云和祁雪音就曾血刃出手,自己不由一阵难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祁雪音躺在杜鹃的怀里,默默摇头道,“我现在心里很乱,或许当有一天我和师兄重逢,了解他现在的状况,我心里还算有点底……”
“什么意思……难道说出来这几个月,你还没和你师兄见上一面?”太史寒生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意外,不禁转声问道。
“是啊,都几个月了,连一面都没见着,倒是和这帮来运镖局的伙计打成了一片,又是姐妹情深,又是跑镖算账的,呵……”想想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长是因为自己经历的事情太多,错综反复,短是因为眨眼即过,仿佛认识孙云他们,就像是发生在昨天,祁雪音又不禁叹道,“要怪的话,就怪这几个月大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事无闲,我连回一次察台王府的机会都没有……”
“那正好,这次为师过来,你陪为师一起回去一趟吧,顺便见见多尔敦……”太史寒生继续道,“多尔敦伤重了这么久,我都还没来得及看他一回,真是怪怜惜的……只是没想到,雪音你带着报仇的决心下山前来,最后却和自己的仇人成为了朋友……”
“前辈……”见太史寒生无意中也把孙云以及来运镖局当成“仇人”,杜鹃心头不由一紧。
太史寒生像是看出了杜鹃的顾虑,安慰一句道:“啊,杜姑娘你别误会,我和你们来运镖局,和你们少主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深仇大怨……大都发生的事情,老夫都听说过,多尔敦和你们少主之间的恩怨,老夫也有所耳闻——可谓是‘世道天数人命难为’,最起码真相大白,他们最终是亲兄弟,这就已是所有人都未曾想过……有时候老夫也确实在想,真相了明未尝是件坏事,至少你们少主和多尔敦互认兄弟,彼此也没有夺命对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能化干戈为玉帛,未尝不是一番美事,冤冤相报何时了,更别说亲兄弟明手足……”
“这么说来,前辈您不记恨了?”杜鹃听到这里,不由兴奋一声。
“你们年轻一辈的事,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一个老人家为何要去记恨?”太史寒生回笑一声,遂隐隐沉言道,“而且,真要记恨的话,那可不只是一个人……”最后一句话十分轻微,太史寒生的表情也稍许一变,没有人注意到,他眼神里暗暗隐藏的“杀心”。
“那师父您这回出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想着师父出现的缘由,祁雪音又不禁问道,“该不会真的只是看望多尔敦师兄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太史寒生神情变化一阵,随即说道,“还记得一年前为师曾经和你提过,‘祸魔之血’的事情吗?”
“祸魔……之血?!”祁雪音听到这里,眼神不禁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祸魔之血?”杜鹃更当是完全费解,惊疑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传闻诞生西域的一种邪门奇功,以吞噬人血为食粮,外传凡人沾染‘血浴’,便会堕落地狱深渊……”太史寒生正经威慑道,“虽然只是传说,但邪功确实存在,而且据为师所测,近日就会出现在大都一带……”
“您是说,‘祸魔之血’真的……出现人世了?”祁雪音继续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