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听到2cc的字眼时,心头狠狠的拧了一下。
她知道这种药。其实cc只是计量单位,而2cc代表的是2ml的硫化喷妥撒纳剂。这也是一种神经性炎症型药物,最早是国外特工部门研究出来了的。当这种药物注射到体内时,会让人全身的末梢神经无比疼痛。往简单了说,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酷刑。
柳青青盯着苏万才,想知道他怎么解释。而且她有一句话,都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身为警务人员,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刑讯逼供!
这一刻,徐征和方骐也都看向苏万才,另外在场的苏滨国警察,表情各异。
苏万才的烟还剩多半截,但他也不抽了,把它随手一撇。
苏万才打量着这些看他的目光。他说,“凶犯很不配合,甚至在醒来后,他就没停下来的一直辱骂着。我们怎么问话?满口的文明用语?还是客客气气的给他接上一杯水,然后苦口婆心、好言相劝?兄弟!”他特意看着徐征,“你跟我都是老资格,你应该懂得,当凶犯不怕警察的时候,倒霉的肯定不是警察!”
柳青青忍不住一皱眉。她头一次听一个警察把刑讯逼供说的这么堂而皇之。
徐征又沉默稍许,他突然笑了,看向在场的所有警员。
他说,“你们有人这么想么?案子破不了,大不了是业务能力差,但万一打出点事来,什么后果都是你自己扛!”
没等这些警员表态。苏万才接话了,“我们苏滨国的警员,绝不会这么想,也不知道你这句话是从哪听来的?华夏么?”
柳青青隐隐察觉到,这个苏万才的话里有股子火药味。
方骐还喂了一声。
徐征倒没动怒,他继续笑着,“我刚刚说的这句话,加上你说的,这就是目前警方对严刑逼供的两种看法,也算是两种分歧吧。但……你知道我个人是怎么想的?”
苏万才冷冷的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徐征往暖气片的地方走去。他蹲下来,盯着暖气片,“其实能刑讯逼供的警察,绝大多数都是责任心强的好警察。但这并不能成为逼供的绝对理由。拜托,审问是一门学门,要讲究方式方法才对,不然……”
徐征对着暖气片摸去,尤其他还不嫌恶心的抿到血了。
柳青青其实打心里早有一个念头,这凶犯之所以撞暖气片,跟给他注射2cc有绝对的关系。他被折磨到极限了,痛不欲生的不想活了。而这一切,都跟苏万才这个领导有绝对关系。
柳青青大有深意的看了苏万才一眼。
苏万才哼了一声。他反问,“徐长官,我虚心求教,你说说应该怎么审问?”
他这话的语气和调调,也有点怪怪的。
在柳青青印象里,前一阵的苏万才还主张跟凶犯和谈呢,可现在的他,竟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是为什么?
柳青青猜,或许他被打击了。他这个苏滨一哥,竟把这个案子移交给华夏警方处理,这让他遭受到各方各面的很大的压力吧?
方骐倒是顺着苏万才的话,继续说了一番。他还举了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如果苏滨这里不限制逼供,想收拾凶犯的话,确实要讲点技巧才行,比如抽嘴巴,但不会的人,一个嘴巴就得让凶犯耳穿孔,会的人,打的又响又疼,却不会出啰嗦。
苏万才沉着脸,只是默默听着。
徐征及时对方骐一摆手。他指着暖气片,问大家,“你们谁告诉我,凶犯撞完暖气片,伤势如何?”
在场这些人稍许沉默,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这个凶犯的脑瓜顶凹进去一大块,而且破了一个大口子,这审讯室内的血,就是从这个大口子里流出来的。
柳青青追问,“他当时身体上有什么反应么?”
有人回答:“手脚都哆嗦了。”
柳青青跟徐征互相看了一眼。柳青青微微摇头。
她凭这些描述足以断定,这凶犯几乎是救不活了,就算运气好,活下来也只是个植物人!
徐征叹了口气。
苏万才念叨一句,“他自己畏罪自杀,怨不得别人!”
徐征快速往苏万才身边走。
苏万才很敏感,他退了半步,但他原本就离墙很近,这么一来,他一下子贴到墙上了。
苏万才紧张的问,“你干什么?”
有几个跟苏万才关系不错的苏滨警员,这时也有围过来的意思,估计想拉架。
其实这些人都误会徐征了。徐征最终靠着墙,站在苏万才侧面,这俩人也几乎是脸看着脸。
徐征:“有三件事,你这就去办!”
苏万才一脸的不自在。
方骐提高声调,“伙计,你没听到么?”
苏万才不情愿的回应一句。
徐征:“第一,发生在审讯室的这件事,严密封锁,一丁点消息都不能外传出去。而且警方还可以反其道,对外宣称,落网的凶犯很配合,陆续交待了案情。第二,马上联系当地主流的媒体,什么日报、晚报,又或者有没有类似人民日报的,医院爆炸的事,绝对是这一阵时间内的重磅猛料,但警方一定要成为爆料的主打,控制住风向标,拿捏舆论导向,务必让整个苏滨国的群众,吃一颗定心丸。第三……”
徐征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又跟苏万才耳语一番。
一时间,苏万才把眼睛瞪得跟个金鱼一样。
他看着徐征。
徐征问:“怎么样?”
苏万才:“这么做,岂不是骗人?随后他呵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