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的护卫还是朝他们靠近,九公主嗤笑:“晋国太子,你如此的不顾一切,就莫要怪本公主不留口德了。”
“哦?”晋国太子难得的开口,嘴角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意,“终于承认是你了?”
九公主背脊一抖,依然站得笔挺:“已经到这步了,承不承认你都不会放过我不是吗?”说着瞧见七公主的方向笑道,“七皇姐,我自知今天活不了,也不指望这些了,可是临走前,也该让你知道,免得以后七皇姐是怎么死在人家手里的都不清楚,到了地府还要怨我这个做皇妹的……”
晋国太子对着自己的护卫,急忙呵斥:“没有的废物,还不快给本太子抢……”
七公主一惊,骑马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九公主问道:“宁九,你话中是什么意思?给本公主说清楚。”
那些护卫已经围了上去,一时间弓箭簌簌,秦陌和已经受伤的护卫连连抵抗,还有零星的两个瞅着机会就靠近九公主,哪里再给九公主说话的机会。
宁欣大怒,用鞭子挥开了两个围着九公主的护卫:宁九就算要死也要把那话说清楚了再死。
“欣儿,”晋国太子赶紧上前,对着宁欣温和道,“这人狡猾多端,故意拖延时间和让你心软,如果我们不能赢,到时候我该怎么向陛下求娶呢?”
宁欣回眸,含情脉脉地望着晋国太子,听见从他口中唤出“欣儿”两字,心中早已经软成了一团:她没有想到,她的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是那般的好听。
而且,他对着自己都自称的“我”,他还要求娶自己——
何况这宁九看着老实,实际上就是一个狡猾的猴子!
九公主望着渐渐逼近的人,心骤然收紧,突然又涌出阵阵疲惫:她自懂事以来,哪日不是小心翼翼地过着,最后还是得了一个死于非命的下场,让她怎么甘心……
一黑衣护卫从外面赶上前,如仙人踏云彩而来,衣袂翩飞,无风自舞,明明是极普通的相貌,气质却卓然,他一把抱着九公主飞身而出,秦陌击退身边的晋国护卫,飞身追上,晋国的护卫没有想真的杀这人,他们的目标也不过是借着抢野兽为名,伤那名公主而已。
那黑衣人飞至一处,聚气凝神,快速地从手中射出一物,九公主还没有看清如何出手之时,就见那边的晋国太子一阵闷哼,从马上栽倒下去,晋国的人大惊,都没有防到有这一出,也不追这人了,纷纷围上去查看他们的太子。
毕竟太子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一挥时那般的熟悉,带着天地之间孕育的灵气;
那身上的味道那般清新,带着她院中的点点海棠清香;
那双眼睛那般冰冷,如高山上的千年万年的冰雪……
此刻他满身的风尘,九公主瞧着突然感觉阵阵的心安,认识这人已经一年多,虽然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在宫中从何职;更不知道这人有何目的;两人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交谈;他也曾想要杀了自己;还剃了自己的眉毛……
但这种危险时刻的相救,让九公主的脑中总是想起这人的好来,她侧头瞧着面前这张平凡无奇的脸,微微一笑,如许多次如对着空气讲话一般开口道:“刚才,我还在想这次怕是完了,那小院你若喜欢,拿去便是,还有我床底下的几件赏赐之物……想了许多,心底其实希望活着的,我还想如果这次能大难不死,那该多好,我一定会做许多没有做过的事情,一定要活得漂亮,活得潇洒恣意,不要再这么窝囊……你说是不是人要死的时候,才会想这么多呢!”九公主开心地伏在他的肩头,絮絮地接着道,“我知道你最好了,面冷心热,可是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这次看见你救我的份上,之前的一切我既往不咎。我回去后,定然不会再如之前那般对你,每日逼问你,你也不要再动不动打我和文珠,真的很痛的……”
如果他不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她没有命不说,还会连累表叔,甚至是四公主那里也是危险重重……
宫映雪低头快速的倪了眼自己的肩头,他没有回她的话,少顷,他低头见那晋国的太子已经晕了过去,汤寰也带着人马赶了过来。
他拎着九公主放在了一旁的树下,落叶满地,踩着软软的,九公主刚抬眸准备说话,他已经飞身离开。
九公主只感觉手中一空。
不过瞬间便瞧不见了人,空中只留下了一片黑影。
仿佛那人从来不曾出现过。
秦陌停了下来,那人抱着一个人,他竟然怎么也追不上,如此高的轻功,他瞧着九公主的脸,郑重的问道:“那人是谁?”这人的功法和元宵会上的那人一致,只是脸却不同,大概是易了容。
九公主瞧见他难得的郑重,也沉声道:“表叔,他是宫中的一个小太监而已,因我……”九公主细细回想自己和宫映雪之间的恩怨,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做什么有益与他的事情,反倒他三番两次的相助、放过自己,九公主沉吟片刻后,抬起头道,“反正就是宫中的一个小太监,我们互相帮助,他担心我,大概混在侍卫中出来了。”
秦陌可没有她这么乐观,想得那么单纯,那人如此高的功法,只怕是天下无人能敌,居然还只是宫中的一个小太监!
还两次都能从宫中来去自如,怎么不让人怀疑他别有用心!
可瞧见小九的样子,似乎也是不知情的,他确认道:“这是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