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奶嬷嬷觑着眼睛仔细瞅了一阵,才认出这是在宫变的时候就失踪的公主,跟她们院中这个最是要好,她嗤笑出声:“原来是九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这九公主自身难保还敢替人出头,之前在宫中一直受众人欺负,也不见得她怎样,她们会怕她?
九公主冷冷一笑:“把这两个老货给本公主绑了!既伺候不好十公主,留在这世上做什么!活着浪费粮食。”声音清冽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两个嬷嬷俱是一震:这公主……跟之前很不一样啊!
小豆子和禄儿得令,忙上前准备抓这两人,可惜他们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对面那是什么,那是养尊处优,身体健壮的嬷嬷。
两个嬷嬷反应过来,便反抗,小豆子瘦巴巴的,禄儿就更不用提了,姑娘家,面皮又薄,有些小家子气。
没有两下,两个嬷嬷就把两人撂倒在地,准备拔脚离开。
心中暗想:这十公主孤零零的,是个没有前途的,之前被赐婚,下嫁给赵国的某个皇子,可那赵国三番四次的挑衅荣国,十公主嫁过去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就算是走狗屎运不死,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了?
在其他国家死,还不如现在死在宫中,这样她们也不用跟着过去,平白的受那颠簸之苦。她们还可以另选明主!
好不容易盼着盼着,眼见就要成了。
怎么会冒出这么一个人强出头。
不过这九公主一个样,也是要嫁去漠北的,她们会听她的话?见鬼了才听!
九公主操起刚才喂小十的水杯,毫不犹豫地抛掷出去。
水杯打在后面一个嬷嬷的膝盖窝上,那嬷嬷感觉一阵腿抽筋,不仅跪倒在地,还全身都匍匐在地,她的这一动作把前面的一个嬷嬷也绊倒在地,两人狼狈的滚做一团。
小豆子和禄儿上前,牵着绳子把两人背靠背绑在了一起。
九公主懒得去计较她们龌龊的心思,她缓步走过去,在两人的面前蹲下,眼睛斜了两人一眼,优雅地开口:“这院中的大丫鬟呢?”
“哎呦,哎呦……今日你伤了我,且等着吧!”
“哦?听你们的话里的意思,怎么的,莫非还有靠山?”
“哼,我曾经也是奶过大皇子几日的,你若是识相,赶快放了我们。”她最近一段时间凭着这份殊荣,硬是得了宫中奴才的巴结。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奶过大皇子,谁记得呢。
宁辞?敢拿着宁辞作伐!找死:“若大皇子真的喝过你们的奶,本公主都替他恶心!”九公主站起来,不解气地踢了两人,一人一脚,毫不含糊,居高临下地开口,“若是十公主受了罪,你们这满院子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等着吧!”
小豆子发现九公主最喜欢踢人,特别是踢宫中的奴才,想当初他也曾挨过几脚!
这气势,还是很有威慑性的。
两个嬷嬷鬼哭狼嚎的在一旁叫唤开来:“杀人啦,杀人啦,九公主杀人啦——”
“找死!”九公主骂一声,瞥向小豆子。
小豆子被她这骇人的目光一瞥,有些不自在地退后几步:公主看着他做什么。
九公主不打算放过他:“把你鞋子脱了,把她们两的嘴堵上!”
“啊?”
“啊什么啊?快点!”
“哦!”小豆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脱下鞋子,堵住了两个嬷嬷的嘴,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两个嬷嬷恶心想吐,又想吃人的表情。
“你让赵德派人过来看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是。”
两个嬷嬷听见赵德的名号,想要讨饶告罪,可人家根本不给她们机会呀!
吩咐好后,一个背着药箱的太医姗姗而来,瞧见一声红妆的九公主有微微的愣神。
这、这公主不是失踪了吗?怎么突然出现了!
太医摇摇头,凭职业道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瞧病号,他忙走过去,把着床上病人的脉半晌,又瞧了一阵,才紧皱眉头道:“烧了多久了?”
屋中没有人说话。
太医又道:“只能先把温度降下来。”
九公主点点头。
屋中一通忙活,九公主让那两个二等婢女,给十公主的床换了新的被褥,又给她擦了身体,换了衣裳。
还让人端了小米粥她仔细地喂了些。
想到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九公主自己也将就着喝了一碗。
九公主问这两个丫鬟,之前伺候十公主的大宫婢在哪里,得知那两人早已经被这两个嬷嬷给打发了,现在不知所踪。
九公主又让人去寻回来。
直到傍晚才安排好,九公主让禄儿先在这里伺候几日,自己带着文珠先回了院落。
将将走到梅林处,九公主便瞧见了等在那里的宁辞,他还是穿着晌午穿着的皇子衣裳,头发只在上面琯成了一个发髻,一丝不苟,一成不变的装扮,一点没有这个年纪的活泼。
他面如冠玉,五官无一不精致,眼下没有了之前青黑,似乎他这一年比之前在宫中的日子过得还要安心一些。
此时,天边最后一丝光线扫在他的身上,让他周身镀满了金光,和着他面上安心舒适的微笑,让人觉得他绚丽夺目。
笑容温暖带着魔力,魅惑而不自知。
这是九公主这一刻的感觉。
因着两人一年没有见面,九公主突然觉得他长大不少,本来有许多话要说的,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奇怪地觉得,她似乎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