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和田大娘同时叹了口气,一股屁坐到地上,倚在墙根角睡觉了。
凌齐轩把自己的长袍扯歪到一边,对林怡然说道,“你坐在上面休息吧!”
“不用,凌大哥!”
“我是大夫,听我的,地上凉,对未生育的小娘子不好。”
跟田大娘争执过,林怡然心情并不好,凌齐轩这一动作,无疑是暖心的,她感激的回道,“谢谢,凌大哥!”
“休息吧!”
“嗯!”
夜色中,月亮高挂在夜幕中,夜空像无边无际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小镇、街道、树木,在幽静的睡眠里,披着银色的薄纱,仿佛笼起一片轻烟,如同醉人的梦境,可惜没有人欣赏,幽暗的胡同里,人们正饥饿难忍,空气中酝酿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深夜中的露水很凉,林怡然几乎没有睡着,子夜过后,她发现胡同里有人猫着身子出了胡同,田大娘低声问道,“小林,他们是不是出手去抢了?”
林怡然摇头低回,“不知道!”
“我们要不跟在后面?”
“不要!”
田大娘生气的坐离了林怡然一步远。
林怡然仿佛没感觉到,闭上眼倚在墙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大街上忽然传来喊杀声,喧腾成一片。
“有人劫粮了,赶紧杀出去!”
……
“杀啊……”
“杀啊……”
……
打斗声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三更天才渐渐退去。
“不知成了没有?”黑暗中,汪大叔低低的问了一句。
林怡然回道,“等明天天亮就知道了!”
第二天刚刚亮时,林怡然几人就起身了,他们到了大街上,大街上已经有人交头接耳了。
“昨天晚上广源商行被劫了。”
“那成了没有?”
“没有,人都被抓了,一个不落!”
“哈哈,又被抓了!”
“可不是。”
“什么人?”
“除了山匪,还有谁。”
中年人摇头,“郁公子的商铺,连王候都要敬畏三分,没人敢动,这些小匪竟然……不是找死是什么。”
“就是!”
“走吧,喝早茶去!”
“对,喝早茶去。”
朱大叔等人看向林怡然。齐轩也看向林怡然。林怡然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田大娘讪讪的看向别处。
一行人跟着看热闹的人行走在大街上,不知是感到幸运还是感到沮丧,都没有开口说话。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照在古朴的小镇上显得生机盎然,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根本看不出小镇昨夜经历了什么,人们该怎么样生活,依然怎么样生活,不会为谁改变。
快到中午时,林怡然对耿大叔说道,“大叔,帮我打听件事?”
耿大叔问道:“什么事?”
“肖掌柜七姨娘娘家在哪里?”
“就这?”
“嗯。”
“行,我马上去!”
林怡然带着他们到茶寮边上蹲着。一个时辰后,耿大叔回来了。她走到僻静之处,问道,“在哪里?”
耿大叔低声回道:“就在本镇。”
“太好了!”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的林怡然突然松了口气。
耿大叔不明白,问道,“这有什么用吗?”
林怡然没回他的问话,而是问道,“在本镇哪里?”
“芦花胡同第三家。”
“第三家?”
“嗯,我打听的仔细吧!”耿大叔得意的邀功。
“非常好!”林怡然朝茶寮边上的几人招了招手。
朱大叔回道:“小林,有事?”
林怡然说道:“我们休息一下,准备今天夜里回寨子。”
田大娘不敢相信的问道:“夜里回山?”
“是!”
田大娘还想说些什么,看了眼话到嘴边噎了下去。
朱大叔叹口气,“也罢,就凭我们几个,这东西也不好抢!”
凌齐轩看了眼林怡然没说什么。
耿大叔不明白,自己打听的事跟回山有什么关系。
交待完后,林怡然再次坐到茶寮边上,开始有意无意跟茶摊主搭话,没过一会儿,她就把芦花胡同一带的情况打听得清清楚楚,包括超近走的小道、有无更夫打更,衙役什么时候巡视。
她一边闲聊,一边静静等待夜晚来临。
茶寮在镇子口,人来人往,大部分人都是衣褛烂衫,形容缟枯,手里拄个树棍无精打彩的走着,偶尔能看到牛车、骡车,能拥有这两种车的,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拉人拉货,要么小有资产。
林怡然看着行人、车辆,无聊的分析着牛、骡车的用途,刚刚走过的那辆,倒是跟自己曾经买的那辆有点像,都是芦蒲编的棚子,大概是用作……等等……
林怡然猛得从地上站起来,甩着胳膊就追了过去,边追边叫,“小河,小河……”
前面骡车里,无力倦在芦蒲棚子里的小河突然直起身子,竖起耳朵叫道,“是不是二姐在叫我!”
苏小兰已经听到了,她伸头探出身子朝后面看过去,看到追跑的林怡然,惊喜的叫道:“林姑娘……”
“二姐,二姐……”
如果不是方咏言拉住林小河,林小河能一头裁倒到在地上。
“二姐,二姐……”林小河的嗓子是嘶哑的,发出的声音并不大。
坐在车驾前的苏大易终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