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啊,看到那个敌人了吗……”
我单膝跪地,虔诚的进行祈祷,却不是向任何一位神明。
纯粹的圣光,救赎的圣光,驱逐混沌重归秩序的圣光,我信仰圣光,就如同我认可律法一般。
力量本身是没有正义可言的,但力量能够带来什么,才是它的价值所在。
圣光之主卡罗兰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圣光,我藐视这位没有自我的神力服务器,我敌视这圣光眷顾的圣堂教会,却从来没有藐视过圣光本身。
因为,我知道圣光诞生的背景和实际意义……
“在漫长的黑夜之中,纯净的光是弱者唯一的希望,即使带来圣光的使者已经变质,但圣洁的光,却依旧给与世人以守护的力量。”
金色的光华在紧扣相握的双手中产生,希望的光升华为守护之光,一切,却才刚开始。
我读过历史,卡罗兰为世人带来了圣光,在漫长的历史之中诞生了圣堂教会,又从其中出现了圣骑士、圣光牧师,是为了驱逐那无尽的亡灵和恶魔,为了庇护脆弱的凡人,我尊敬乃至崇拜这样的卡罗兰。
但他倒下了,在成功之后,放弃自我,又和死亡有什么区别……
而更致命的,却是当圣光失去了自我,当圣堂教会失去了公正的指引者之后,纯粹的权威最终化作过度的傲慢,原罪爆发后的圣堂教会和圣光教义,已经偏离了当初的守护之道。
圣洁的牧师不再在村庄和田间苦行游走,只是为了给农夫治疗劳作的苦疾,给守护城镇的战士治疗伤痛,而是住进了华美堂皇的大教堂,享受着农夫们的奉献,却只是为贵族和国王进行洗礼和服务,驱逐那些无伤大雅的小病痛。
而更要命的,就是那不知何时开始,圣堂教会的权威落在了那些主教身上。足不出户的教职代替功绩累积,在教堂本部消磨时间的无力者,却能够比在一线流血流汗走的更高。
过去英雄的后裔,凭着血脉。站在一线作战的圣骑士和圣光牧师之上,虔诚的信仰和圣光神术的修行,被繁琐的宗教仪式所取代,辛辛苦苦的战功比上不一句谗言,十年苦修的修行并不是酒会上的奉承。圣光作为守护之光的本质,却反被英雄后代所遗忘。
当圣堂舞台之上的荣光者只是身穿华袍的教职者,当教皇都从战士变成了擅长投机的政治家,当真正的战士因满身血污自觉形秽的退到后方的时候,是不是有些东西,已经变质了?
“既然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和未来,那么,首先,让我们追溯过往,追溯圣光的本质……卡罗兰之矛!”
手中握着的。是向阿斯忒瑞亚索取的圣物,当圣光之神卡罗兰还是人类的时候,所使用的那把破旧的铁矛。
过去锋锐的矛尖已经被时光打磨到鲁钝,没有装饰的长矛是一把纯粹的量产武器,但这把长矛,却伴随着卡罗兰追寻圣光的艰难旅程的每一刻,是他破开艰难险阻的守护之武器,是圣堂教会历史记载中遗失的最高圣遗物。
我握着铁矛,却并不打算使用他作为武器,手指在长矛的根部一划。前段在熊熊燃烧的圣焰之中化为灰烬,那长矛的尾端就掉落下来。
“尖锐的矛尖已经因为被时光腐朽,但这矛柄,却依旧能够象征着圣光的起源……”
最圣洁的长矛已经回归历史。留下的,只有那不起眼的铁棍尾梢。
史诗武器的材质很重要,但更重要的,却是将材料和“概念”融合到一起的“理念”,它是史诗武器的打造理论,更是其发挥力量的根源。
在冥府。救赎之光就是代表着“时光”的概念,而我的圣光之武的核心理念,自然也是圣光在历史的时间长河的过程,那就是圣光的过去、现在、未来……
破旧的起源圣光之器的残骸,还有什么比它更适合代表圣光的过去!
“圣光的过去,是守护之光,一直都是……但即使在漫长的黑夜之中,吾等守护的骑士,却一直没有忘记寻觅光的指引。
紧握的双手被打开,虔诚的光辉在掌心被点燃,深渊的灰暗被直入天尽的光柱驱散。
我喜欢历史,因为只有熟读历史,才能够理解现在,即使圣堂教会的高层已经变质,但圣光的骑士们,却依旧履行着最初守护之道。
前多年前的第一批古圣骑士为了守护家园和族人而战,而之后,每次当这个世界遇到浩劫和灾厄的时候,圣光的骑士从来没有缺席。
而在我的身前,那代表守护和救赎的老旧战锤,缓缓漂浮在空中。
当代表毁灭和重生的圣焰在战锤上熊熊燃烧的时候,神器战锤迎来了自己的终结和重生,我的心情是矛盾的,是痛苦的,却也是欣悦的,是喜悦的。
“即使时光流转,圣光守护之道的传承从来没有遗失,就是形态转换,圣物自毁,守护之道的意志,却依旧会传承下去……”
熊熊圣焰散去,留在半空之中的,却只剩下战锤的银色锤头。
我放开矛柄,它就自行飞上天空,和锤头相撞。
“铛!”
金属相撞的响声,在我听来,却如圣洁的音铃一般悦耳神圣,但周围的恶魔和魔裔,却如遭受雷劈般痛苦。
下一霎,圣洁的光辉点燃了整个世界,除了圣光的持有者,所有人在失去了听觉之后,又直接失去了视觉。
沙罗尔刚刚恢复的双眸已经直接自爆,耳朵里爆出了大量的鲜血,身上更满是烧焦的味道,而那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