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深层是没有阳光的,但你却不用担心看不到周围的情况,毕竟,死者们也不是用眼睛来观察外物的,灵魂的真实目光可以反映一切真实,即使眼前没有光。
在这漆黑的世界之中,若是闭上眼,敞开心灵,整个世界反而会向你展开她那让异次元来客都为之震惊的真实的面容。
每时每刻,这片没有阳光的漆黑大地都在颤抖,但却不是天崩地裂,而是富有生命力的节奏,就仿若正在沉睡的巨兽,那大地震动的节奏,就是他的呼吸和心跳声。
是的,这个世界是活着的,他在呼吸,在运作,在成长。
最先踏入冥府大门,无尽的冥河如天堂之水般从虚空的黑影中流淌而成,无数的新生鬼魂在其中无助的漂流,这是新生轮回的起源。
而在一个河流的拐口,急促的冥河水却停了下来,那是一片被漫天大雪覆盖的浅滩,无数的恶鬼在河滩旁忙碌,他们挥动的长叉和狼牙棍,驱使那些失去意识的灵魂上岸。
“我……我是谁,我在那……我是约翰,卡提村的民兵,我……我应该在巡逻时被兽人杀死了啊?”
在他恢复了记忆的同时,那胸口被洞穿的伤痕一同出现,与此同时,还有那插入身体的弓矢,无时不刻在提醒他已经死亡的现实。
而冥府的规则的赋予,却反而让那些失去了记忆和自我的灵魂恢复了生前的状态。
在冥河的中流处。纷飞的大雪将会披在他们身上,那冰雪元素新构成的肉身会饥饿、会痛楚、会有yù_wàng,而在鬼卒的驱使之下。他们会步上弯曲盘旋的曲折山路,走向那在群山之中的殿堂,迎接自己注定要来临的最终审判。
而在那山路的尽头,却是一个宽敞的黑曜石大门,写着模糊的字迹。
而大门背后,却是一片宽敞的殿堂群,要走向那些宫殿。却必须先走过一片镜子构成的回廊。
约翰走在那回廊之上,镜子中展现的却不是他现在的模样。那即使过去,又是现在,还有可能是未来。
左边的,是幼年时正在偷鸡摸狗的他。而右边的,却是痛改前非成为民兵,在帮助他人中获得意义的他。
这是未来的地狱名产——善和恶的命运走廊,在这里,玩弄命运的魔镜将拨动命运之弦,罪行和善果都将被展示出来,而在这片镜子走廊的尽头,却是地府四厅的第一厅,将善行和恶果都摆在天平上的执行者——天平厅。
走进天平厅。才会发现这不是一个宫殿,而是一整个无边无际的世界。
明亮的大厅满是忙碌的人群,地板上雕刻这命运的银河。急匆匆的鬼族正在劳作,无数的命运之镜在不断闪烁,仅仅只是记忆每个死者的重大事件作为审判依据,就让这些新手忙碌的要命。
而此时,本应掌握这个厅的原命运之神卡提罗,而此时。他却在陷入了长眠之中,他正在被冥府的规则转换。而当他苏醒的时候,命运之侧必然将多出善恶天平、控诉的神职,天平厅也将迎来他真正的主人。
而当他陷入沉睡的时候,在他应该坐着的位置之上,那个银袍的法官正在忙碌,而不仅如此,在后面的已经被启动而驻守神祗没有到位的三厅之中,那个银袍的身影,却一样在管理者的位置上忙碌。
“…….一个人打这这么多份工,能够要加班费吗?”
【你现在都是最终boss,找谁要加班费?】
此时,之所以能够有空的和系统吐糟,就是作为冥府之主的我,有了一些新的能力。
我有空闲聊,是因为我已经可以化身无数,这种同时注视着诸多位置的感觉很奇妙,更奇妙的是站在各个原罪身上,对着主神们大放恶言,却不用担心被他们轰杀成渣。
“哎呦,达纳提斯还真是粗暴,又挂了一个化身。”
嗯,应该说即使轰杀成渣,也无所谓了。
于是,就仿若玩策略游戏,我又派出了一个化身过去,继续用言语挑衅,干扰对方的判断,收集对手的情报。
此时的我,是无眠者罗兰,是地狱四柱之一的空间之柱,我存在在天平厅之中,也存在七狱之中,我就是冥府,冥府就是我,“无尽分身”是我最有用兼最没用的特有能力,毕竟这些分身简直毫无战斗力可言,但却可以让我做出很多事情来。
在另外一个层次上来看,除非律法之柱和死亡之柱双双倒塌,否则我就是不死的,这也是我刚刚获得的特权之一。
事实上,死亡之柱不倒的话,冥府的诸神都是不会死的,或者,换句话来说更加直接——“在冥府之中,已经死去的存在,怎么可能再死。”
冥府神祗必须是死者,若他是生者,当他选择成为冥府一员的时候,就已经成为死者,而作为基石的四柱神,却必须从亡魂开始重新转生,他们必须是在这个世界“出生”的最纯粹的死者,才能成为冥府的四柱。
这是位面的基础规则,就如只有元素生命,才能够成为元素之神,死去的神,才能成为死者国度的神。
是的,这个时候也没必要隐瞒了,我已经死了,挂点了,便当了,当我使用反神降把灵魂灌入无眠者的体内,让身体和神体融合的时候,肉身被冥府气息侵蚀,原有的肉身就已经陷入了生理上的永眠之中,位面规则可从来都是敌我不分的,在那一刻,我从生理上讲就已经是完全是死人了,实际上我从进入冥府来已经注定会死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