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十一点过。
紫禁城下。
“该死,怎么好端端就下雨了?”
“晦气,等了半夜,该到的没到,等来了一场雨!”
“走走走,肯定不会来了,那魔头不过是徒有虚名,实际上不堪一击!”
“……”
正如所言,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风风火火的来了。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对于眼下一群原本就烦躁的古武界人士来说,这场雨非但没有显得珍贵,反而越让人心显得暴躁。
便在这群情汹涌之中,某一刻,忽然两束车灯穿破重重雨幕,远远射来。
此后不久,引擎声由远及近,最后,消失在雨夜。
车停了。
灯还亮着。
车停在冒雨警戒的都城守备营战士防线之外,是一辆阿斯顿马丁。
“还好带了伞,不然就淋成落汤鸡了!”
“好了,有话待会再说,下车下车,估计外面也等急了!”
“没事,师傅还没到呢,像师傅这样的大人物,就是应该让那些人好好等一等才对!”
“……”
一车四人,凌子君,墨萌,还有韩晓琴韩羽墨母女二人。
从车上下来,一边说,一边撑伞,气氛轻松而愉快。
此后不久,一辆黑色宾利徐徐开来。
停车!
灭灯!
驾驶室车门推开,先出来一把伞,撑开,而后黑色阔腿裤包裹下,一条修长美褪跨出……
“到了,下车吧!”
撑着雨伞,一身黑色宛如夜色中的精灵,田玥移步后面车门,拉开,巧笑嫣兮,眉目如画。
吴栋睁开双眼,静静走了出来。
世界突然就变得很安静!
一切喧嚣远去,仿佛雨声都停了。
看着伞下静静走来的二人,那股宁静,那种和谐,似乎时间都在这一刻停顿,只为留下这幅美丽动人的画卷。
只是没多久,银瓶乍破水浆迸,宁静,骤然打破。
“全体都有,立正,稍息,立正——”
“敬礼!”
“见过总教头!”
“见过总教头!”
“……”
吼声如雷,气冲云霄。
那是都城守备营的zn士,个个目光坚毅,个个满腔热血激荡。
便是他们的声音,传彻之际,穿透重重雨幕,回荡在古老皇城每一个角落,久久不散。
许是被镇住了,也许是没料到吴栋真的来了,一时间,防线内众人鸦雀无声。
吴栋来到入口。
停步,目光静静落在那一张张满是雨水却饱含坚毅的脸上,良久,他缓缓抬起手。
“辛苦了!”
简单的*礼,简单的问候,这一刻,胜过千言万语。
便在那一浪高过一浪的雄壮呼声中,田玥静静撑着伞,吴栋默默走进人群。
身后,凌子君几人或震撼,或骄傲,或俏皮吐舌头,悄悄跟上。
便在这时,突然人群中有人冷笑:“缩头乌龟,你终于还是舍得现身了吗?”
满满的敌意。
满满的嘲讽。
便是这话,人群久候不至心中积压的怨气被挑动起来。
只是还不等作,便听“噗”的一声,那说话之人直接被掌力击飞,喋血当场。
而后,姜翠屏面色严肃走了出来,深深一躬:“弟子姜翠屏,拜见师尊……”
一句话,如同扔下*弹,“轰”的一声,人群都被炸懵了。
原本还惊于姜翠屏突然出手伤人,此时此刻,人群却不再有丝毫的心思关注那受伤的人。
人群只知道,原来这位“吴教头”,这位“吴老魔”,他居然说翠屏山人姜翠屏的师尊。
只是……
“这怎么可能?”
“翠屏山人成名多年,乃是赫赫有名的入道强者,吴老魔怎么会是他的师尊?”
“……”
人群目瞪口呆,心惊欲死。
便是6沧海乃至楠姑娘花轻舞等人,亦不免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没人想到,这才仅仅只是开始。
姜翠屏行礼尚未起身,紧随其后,一老道走出人群,身后跟着弟子若干。
“太极门苍鹤拜见吴师,愿吴师千秋万载,仙道永昌!”
“太极门陈晓峰拜见师祖!”
“太极门丁冕拜见师祖!”
“……”
又是一枚*弹。
这枚*弹下去,无形中一声巨响,便是连6沧海都被震惊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此刻,姜翠屏已经不是焦点,陈晓峰等人,更加不是众人关注的目标。
所有人都看着那自称苍鹤的老道人!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目光惊骇,心惊欲死!
一秒、两秒、三秒……
沉寂不知多久,某一刻,突然有人失声:“这不可能!”
就这一句,场面瞬间失控。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苍鹤道长乃是太极门门主,也是当今有数的先天宗师之一,他怎么可能尊吴老魔为师?”
“没错,苍鹤道长一定是被蒙蔽了,这姓吴的魔头到底何德何能,能让他老人尊称为师?”
“怎么就不能了,你们少瞧不起人,要不是从爷爷那里间接受到师傅指点,苍鹤爷爷才没那么快晋升先天!”
“诸位还请慎言,我太极门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嚼舌根子。”
“没错,师尊受吴师祖大恩,理当尊称为师,谁要是不服,便是与我太极门为敌!”
“……”
除了那极少数,没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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