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训想借助假山的高度,來抵近乌鸦群,以驱散他们离开,但他随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假山并不甚高,即便他攀岩到顶端,也法触及到那些乌鸦,
当然,他可以站在假山高处,并用力向上纵跃,同时出手击打乌鸦,可那样做纵然可以驱散部分乌鸦,也必会有旁处的乌鸦來再度补缺,这样做也是杯水车薪,不会影响大局,
那群乌鸦暂时是沒有办法驱散的,眼看午时已经过去一半的时间,那他是否还要继续摸黑探阵呢,
思來想去,他还是决定暂停破阵,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是他李承训命大,可以于泥里行走,若是下次呢,当他身陷到自己所不擅长的死局中,那该如何摆脱呢,
李承训是稳妥的人,他所有的冒险行为,外乎在两种情况才可能发生,一是经过他精心计算过,即便冒险也不会有生命之忧,第二便是他迫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
很显然,现在还沒到必须冒险为之的时候,他必须要沉淀心情,好好思虑一番,所以,他安安静静地坐了下來,闭起双目,陷入了沉思当中,
“呱呱……”
转眼午时已过,乌鸦瞬间飞散,露出烈日,唤來微风,天道八门阵也在潜移默化地发生着变化,李承训不用看也知道,他已经错过了破阵的时辰,
“王爷,”“哥哥”
窦红娘与李忧焦灼难耐之际,忽见那群乌鸦飞散,西南一隅终于得见天日,便努力寻找着李承训的身影,发现在最远处假山那里有个盘膝而坐的泥人,想來是他,呼喊过后便向他飞奔而去,
“红娘、忧,”李承训闻声睁开眼睛,同时起身,急速向二女迎去,
如今午时已过,阵势变动,此处已不是死门,而是轮转为休门,可做休养生息之地,想來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相对于休门内的小八门阵來说,内里又是一套相互制衡的阵法,却并非是万一失的安全,所以,他不得不小心为上,只有将二女护持在自己身边,他才能彻底放心,
三人相会于休门中的休门位,红娘和忧自是欢欣鼓舞,喜不自禁,但李承训却是板其面孔,着实将二人数落了一番,责怪她们不听自己的话,私自入阵,而当他得知贾墨衣身陷阵中不知何处时,立时惊得魂飞天外,
这天道八门阵,阵中又有八阵,八八轮转相合,从而形成六十四卦门,再配以天干、地支、五行、九宫所能演化出的繁杂,简直不是人力所能探究的,即便李承训有独具慧眼的能力,能看透这些花哨,可要找到那瞬息万变的破阵时机,也是极其费力的,
现在,贾墨衣消失在阵中,他根本沒有能力保护她的周全,唯一能够减少她受到伤害的办法,就是尽快破阵,可方才破阵的时机已过,若要待这六十四卦门交替转化完成,根据他的计算,需要六天的时间,可是,贾墨衣在阵中连口吃的都沒有,还要应对各种危机,能活过六天吗,
李承训法淡定了,他像一头凶狠的恶狼,逐一看向八方,他在观察八门阵中哪一门有变化波动,那必是因贾墨衣在内引动阵法效应,可他转头看了一圈,却是一点儿发现都沒有,那八卦门里外都安静如常,
“唰”的一下,一股急火上脑,令他眼中因血气上涌而布满血丝,他双手骨节被他攥得咯咯直响,已经沒有时间再做犹豫,沒多一分耽搁,贾墨衣便多一分危险,看來只能逐一硬闯八门,
这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因为袁天罡的八门阵极其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这样胡乱的去闯卦门,很可能将这天罗八门阵内的阵门引动得更为繁乱,而且他会遇到阵法叠加数倍的麻烦,
但是现在,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有任何闪失,纵然是刀山火海,天塌地陷,他也要去闯上一闯,这才能不辜负贾墨衣等人对自己的厚爱,也才能对的起自己的良心,论如何,他必须要尽到全力,
就在他心急火燎,打算孤注一掷,凭借一身本事硬闯诸门时,却听到四面八方传來一道声音,是李淳风的声音
“李国主,贾皇后已经被贫道引出八门阵,国主可以放心破阵,”
这句话异于天籁之音,将李承训提调着的心,安放了回去,短暂的思考过后,他选择相信李淳风的话,身体也渐渐放松下來,
“那我就多谢李天师了,”李承训向四周环抱拳头,以为谢意,显然对方的声音是经过处理过的,他不能断定李淳风所处的方向,
李忧拉扯着他的衣角,“哥哥,墨衣姐真的安全吗,”毕竟她们都沒有见到贾墨衣,只是对方一面之词,她还是担心,
李承训解释说,袁天罡和李淳风也都算是一代宗师,想來不至于作假,而且墨衣相对于他们,一点儿威胁都沒有,他们也不至于害她,
对于这个解释,窦红娘不敢苟同,她问道:“从十二皇道阵,到八门阵,处处玄机,若不是你武功高强,怕是早就被他们害死了,他们哪里会有好心,”
“谁说他们有好心,”李承训难得的甩出一副冷笑的神情,“袁天罡希望我死,他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却又担心万一我死不了,反而去他麻烦,所以他又不想得罪我,”
窦红娘的阅历要比忧多很多,几乎是在李承训话音落地,便已心中明了,看着仍然一脸呆萌的忧,向她解释道:“袁天罡明明布置了一个大杀阵,用來害王爷,却挑好听的说是为了比斗,能杀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