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您放心,我懂您!”
李承训接过兵士递送过来的火把,将那干柴点燃,由于之前已经洒了松油,所以那柴禾很容易便燃起了熊熊烈火。
“也送那四个和尚走吧!”
李承训早就吩咐在旁处再建一个火堆,将那四个和尚证道金刚的尸体一并烧掉,虽然是敌人,可人死为大,也不能让他们曝尸荒野。
望着汹汹的火光,李承训出了会儿神,这才掉转头来,吩咐站在身旁的卫士护住医佛大师的火堆,他自己则向罗成等人走来。
此时,罗艺父子和耶律风以及夏承正在低声交谈着,看这和谐的样子,他感觉很欣慰,看来他这几个兄弟是交对了,有的是无尽信任与情意,而不是猜忌与勾心斗角。
“伯父,大哥,二哥,三弟!”李承训难得的露出一丝笑颜,向四人抱拳行礼。
“不敢当!”罗艺对于自己儿子这个兄弟可以说又喜爱,又有点恨,更有点怕,总之,心里是五味杂陈,说不出个味道来。
“您是我兄的父亲,这一声伯父,您受得。”李承训说完,又施一礼,毕竟礼多人不怪吗。
之后,他将罗成、耶律风和夏承相互之间做了正式的引荐,特别提到夏承,说他虽然武功不高,但是为人侠肝义胆,绝对是条汉子,而后又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和大哥、二哥结拜的时候,已经将你和大力一同结拜了进来,还不快拜见两位兄长?”
这事儿夏承早就从旁人处听到,如今听说这就要拜认义兄了,自是心潮澎湃。
“夏承拜见大哥,二哥,三哥!”夏承忙俯身叩拜,眉宇之间洋溢着热情与激动。
“快快起来,”白将军忙伸手相扶,“好兄弟!”虽然他与夏承并不熟识,但他确信李承训的眼光,李承训的兄弟,一定是好兄弟,他认。
“三弟,不如,咱们四人趁此夜色再重新拜过,排排顺序如何?”耶律风此时提议道。
“好,正当如此!”李承训展颜一笑,兄弟相聚,多少冲淡了他对于医佛逝世的愁绪。
几人都是干脆利落之人,说做便做,先从兵士那里取来酒囊,冬日天冷潮湿,因此唐军都配有烈酒。
没有酒碗,他们便共用一囊,分别用匕首挑开手腕处皮肉,依次将自己的鲜血滴入酒囊,而后又一同跪在那熊熊烈火前,酒囊,拿在罗成的手里。
“罗成!”
“耶律风!”
“李承训!”
“代王霸!”这声是李承训代替王大力喊的。
“夏承!”
“于今日今时,在此地此处,结为异性兄弟,从此生死相托,荣辱与共!”
几人同声共吼,虽然誓言短暂,可正如这塞外风情,古朴,庄重,令人肃然起敬。
罗艺看到爱子与这般兄弟如此情意,激动得也是老泪。他老了,心态也变了,自己年轻时的唳气早已被磨得无影无踪,如今能与儿子相认,相守,别无他求。
周围剩余的数千骑兵在感动着,他们用热烈的目光,再向李承训等人表达着敬意、憧憬和向往。
四人论过年岁,大哥罗成,二哥耶律风,老三李承训,老四王大力,老五夏承,其实那是明摆着的顺序,也不用论,不过是为了唤声兄弟。
而后,从罗成开始,几人依次饮了那混着兄弟几人情意的血酒,算是礼成了。
“大哥,二哥,五弟,我还有一誓要立,不知三位可随我?”李承训在众人即将起身之际,却正色说道。
“三弟,咱们兄弟自然相随!”白将军当先言道。
“大哥说的对,你见外了哦!”夏承略带调侃地道,这符合他的性格。
“是啊,三弟,咱们兄弟生死一起,何况誓言?”耶律风也附和道。
李承训用力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移向那熊熊火堆,“我李承训向医佛大师立誓,一生不作亏心事,为百姓谋福利!”
罗成等人听到这个誓言,立时肃然起敬,这不正是医佛大师一生到死仍然在坚守的事情吗?
他们一个个都如此这般立下誓言,而后一同恭恭敬敬地为医佛大师磕下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兄弟相扶,激动兴奋之外,又多了一份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