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杀狼四虎,我看叫投狼四虎吧!”
贾墨衣突然出言,他人自是安静下来,她踱步到大帐中央,目光冷冷地扫视着众人,继续说道:“李无名是皇帝钦封的宁远将军,你们哪个官职高居其上?纵然他曾经为匪,但现在已被我父招安,被立为中军之主,你们何敢不从?况且,如今幽州沦陷,草原上四处狼烟,咱们这五万儿郎何以存身?谁能带领他们走出一条生路?谁能带领他们收服幽州?谁能让他们与亲人团聚?是你们杀狼四虎吗?还是在大青山仅用二百人,便斩掉你们五千人的李无名?”
贾墨衣不是那种纤弱的女子,而是那种心狠手辣,亦正亦邪的女人,这正直起来还当真是振振有词,令人不可仰视.
众人闻言全都默不作声,他们都知道其说的是实话,自然不好反驳,唯一可以反驳的就是李承训的马贼身份,却被其以招安的名义一笔带过。
“大小姐,”见众人不语,铁鞋首先打破沉寂,“咱们非是不知他的过人之处,实则这人始终与咱们大唐为敌,对其底细咱们并不清楚,这万一,万一其是突厥奸细……”。
贾墨衣冷哼道:“我父与李无名是死敌宿仇,他以五万兵士生死为重,以幽州万民为重,断然抛开旧怨,而做出这种安排,这是何等气魄?你们竟然会有所怀疑?”
“呵呵!”铁鞋面色犹疑地小声接话道:“那是因为,李无名是他女婿!”
“你!”贾墨衣闻言,立时眼中凶光大胜,死死盯着铁鞋。
李承训暗叫不好,忙伸手去拉她的手,他担心贾墨衣动手伤到害铁鞋。
“我没事!”贾墨衣未待他手近前,便已躲开身形向铁鞋走去,“总之,谁不按父亲遗命行事,我就杀谁!”
其实她并非是莽撞之人,但她脾气真是不好,而且不分善恶,仅凭一己好恶行事。 [
铁鞋见状一个哆嗦,身形不自觉后移,而与此同时,铜臂和银环双双与铁鞋靠在一处,还是他们兄弟情深。
金甲也未闲着,忙也向前走去,以为劝解,“大家都冷静一下,听我一言。”
他是四虎之首,说话自有一定的威信,长久以来贾维第一,金甲第二的思维定律已经深入人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以代表贾维。
“大都督既是咱们的恩师,也是咱们的主帅,因此我等应该建议遵照大都督遗命行事。”他这也算是表明了态度,他相信兄弟们如果信任他,自会与他一般立场。
“大师兄,”银环这时开口道:“是,师命难违,但咱们更是大唐的兵将,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可弟兄们都信不着李驸马,不过我倒有个折中的注意,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说!”金甲冷声回应,他们师兄弟虽是武夫,却从未红过脸,如今见三个师弟竟似与自己离心离德,不由得心中不快“师命难违,咱们理当遵从,但他凭什么指挥大军?恐怕将士们心中不服,那时别说幽州夺不回来,还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金甲,说到这里时,略微停顿一下,似乎再次下了决心,这才接着说道:“我说,不如,军权归大师兄,李驸马在大师兄身旁参政军事,这不是一样吗?”
中军帐内再次寂寥无声,这的确是一个折中的注意,但对于李承训来说却并不理想,他要的是左右军事的大权,可眼见那三虎死活不肯放权,他也没有办法,只得退一步。好在金甲已宣誓效忠自己,虽然还不了解其有几分诚意,但机会总是有的。
“好,我同意!”李承训果断应承,“如此混乱的时刻,军心稳定最是重要,那就由金甲将军暂代主帅之职吧。”
其实,李承训一直冷眼旁观地看着众人争执,他不方便插言,毕竟自己一直是以官军的对立面存在的,还是少说为妙。况且,他也想从四虎的争执中寻出内奸的蛛丝马迹!至于他的安危,相信有贾墨衣在侧,有阿史那薄布在手,自己会很安全。
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便开始用心观察四虎的言行举止,并在心中细细地品鉴着四人的可疑之处,及至他们整场争论到现在,他已经在头脑中将四人的情况梳理的差不多了,却发现自己好似进入到迷宫中,越发地拿不准这内奸到底是谁了。
首先说金甲,其向来沉稳,是贾维公开的接班人,按理说最不至于叛变,亡命草原荒野对其益处不大。再说,从他方才果断斩断薄布的手指来看,其也不像是突厥人的内应,而且,从他极力为自己争取这大唐五万余兵来看,他更不会是内奸。
但是,由于所有这些因素的存在,真的就可以排除掉他作为内奸的嫌疑吗?怕是未必,李无名曾为暗影门掌门,很清楚他们这些潜伏者的心态。这些人为了取信对手完成任务,甚至可以做出杀妻弃子的事情,更别说主帅的区区一个手指。当然,他们越是付出惨烈的代价而得到的收获,将会越巨大。
李承训怀疑金甲,这不能说是他心里阴暗,而是现在的生存环境逼迫其如此考虑问题,容不得他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
当然,若要证明金甲是否真心归顺,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看其能否认真贯彻他们在入军营前商量的那个揪出内奸的计策,若是抓得出内奸,他的嫌疑自解,若是揪不出这内鬼,那金甲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再说银环,到目前为止,银环的嫌疑是最大的。他所负责分管的斥候工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