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狼四虎停止进攻,收敛住身上的层层杀气,整齐地站在李承训等人数米开外,这是对李承训的一种尊重,他们佩服其宁愿加速自己的死亡,来换取同伴活命的机会,而不是用这时间来乞尾讨怜,最重要的是他们四人合力的子母剑阵算是被其破了,这是子母剑问世以来的头一次失利.
就在此时,大厅门外匆匆跑来一名官军,奈何门口有铁栅栏阻挡,进入不得,只得在门口通报军情,“急报,城外十里发现突厥先头部队,请大都督定夺。”
“嗯?你再说一遍?”清晨时,贾维收到消息说突厥大军尚在二百里外,如何才半天功夫,其先头部队就已兵临城下?
“报大都督,突厥大军距离幽州城不足十里!”那兵士又是一声回报。
“一派胡言,幽州城方圆百里之内,到处都是大唐暗哨,怎会兵到十里才有回报?”贾维急声吼道,“四虎,尔等速速去查明因由!”
“喏!”杀狼四虎齐声应诺,一说要打杀突厥,四人的精神头明显来了,他们实在不愿意与李承训为敌,太累,还不痛快。
贾维回到座位上拨动机关,那铁栅栏缓缓开启,四虎鱼贯而出,随后那铁栅栏又缓缓关闭。
白将军等人并未有趁此机会脱逃的打算,一来李承训正昏迷不醒,他们如何能走?二来他们也知道在贾维的面前不可能全身而退,因此也不费那心思。
在众人怀中,李承训紧闭着双目,感受着五脏六腑间的阵阵绞痛,直到其“哇”的吐出一口纯黑色的淤血,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三弟!”白将军刚刚撕下自己身上的衣襟,为他包扎了颈部的伤口。
李承训颈部整整一圈被利刃割破,这处伤口凶险至极,当真算他命大,在刚刚白光凸起,闪花他眼睛的一瞬间,他本能的后退,躲开了银环的致命一击。
银环使用的武器叫做“九转连环”,是九把可握于手中的环形利刃,它们大小不一,除了手握处外,四周锋利,边缘有回旋凹槽。这兵器最厉害之处非是其回旋斩杀,而是其在强光下的光线折射效应,可以闪花人眼,方才李承训便是着了此道。
虽然凶险,可毕竟他躲得及时,伤口并不甚,简单包扎上即刻,而他真正的致命伤仍然是“三日红”毒药。
出塞鹰帮扶着把李承训靠到夏雪儿怀中,发现其脸色苍白,空中血液纯黑,不由得抬头道:“二哥,他这不是内伤,是中毒了!”
皇门四鹰常年奔走江湖抓捕悍匪,自然是略通医术,铁手鹰早就发现李承训的异常,早已已搭上其脉搏,探出他中毒颇深,闻言摇了摇头,“毒气攻心……”
他竟不忍再说下去,皱着的眉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李承训,“但凡中毒者都要安心静养,忌讳动武,你深通医理,不可能不知道,却为了让我等活命去拼死争取……”
“老爷!”夏雪儿闻言本该伤痛欲绝,然则面上却看不出一点儿难过,反而嘴角挂着淡笑,摸索着把李承训抬靠在她的怀里,“雪儿陪着你,你开心吗?”
李承训笑笑,他想说话,却是口不能言,眼望着周边的雪儿、白将军、耶律风、铁手鹰和出塞鹰,他尽力了。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夏浑见李承训及至将死,也没有提到是自己所为,再看见妹妹如此与他慨然赴死的摸样,心中既悔且恨,百感纠结,竟然来到他们的身旁,跪了下来,泪如雨下。
“贾维,现在只有你能救他!”铁手鹰起身,面朝贾维,高声吼道:“解药拿来,否则四鹰与你不死不休!”
“哈!”贾维在座位上轻轻耸动双肩,“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是实话,”出塞鹰与铁手鹰并肩而立,横眉冷对,显然是决心以死威胁。
“笑话,你们都是反贼,人人得而诛之,就算是对皇上,对虬大侠,我都交代得过去,”贾维口里这般说,心里还真是有些没底,可这是杀李承训最好的机会了,无论如何都要先杀了他再说,看他的样子,怕是支撑不到一刻钟了。
“你!”铁手鹰和出塞鹰当真是无可奈何,对方显然已经铁了心。
“鹰二哥,鹰三姐,烦劳你们将我们兄弟三人的尸首运回大青山安葬!”白将军面色平静而坚定,突然给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哈哈哈,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好不快哉!”耶律风突然仰天长笑,洒脱张狂。
“什么话?”铁手鹰怒目相对,“你们是兄弟,我们虽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而且他还是我们的小师叔,要走一起走,要打便一起上,咱们兄弟几个就葬在他都督府了!”
“二哥所言不差,咱们四鹰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出塞鹰也是一副责怪的口吻,说话间,他与铁手鹰一起与白将军和耶律风并肩而立,把李承训和夏雪儿护在身后。
四人的兄弟情怀在场中激荡,感染了所有人。杀狼四虎明显的都向后退了半步,贾维则是缓缓起身,他想不到皇门二鹰真的宁愿一死也要周全李承训,而最出人意料的变化却出自天山二妖。
美姬悄悄对跪伏在李承训脚下的夏浑小声说道:“大公子,你非是江湖中人,被这厮胁迫,做出这些事来都情有可原,可我天山二妖虽非正派中人,却也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更不是助纣为虐的官府走狗,我们忍耐贾维这厮已经很久了,佩服这位李驸马也不是一日了,今日咱们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