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训左撑右支,斗来斗去,竟发现这人翻来覆去就只会这十几招,不禁心中稍安:这便好办了,既然知道他的出拳路线,凭借自己的百兽身法倒还躲得开,只要注意不要与他硬碰硬便好,若是再来一下,他非吐血不可.
伊难阿兹曼见对方如蛇一样油滑,如老鼠一般灵动,如虎豹一样敏捷,而他自己的步伐便相形见拙了,气得哇哇直叫。
没办法,他师傅是天竺高僧,教授弟子们武功,便都是每人只教五招,目的让他们防身健体,而不是耍勇斗狠。
这伊难阿兹曼纵然聪明,偷学了两位师弟的武功,也仅仅会十五招大日如来掌,与九九八十一招的全本神功相去甚远,即便如此,也可以笑傲江湖了。
李承训之所以还在坚持,那是因为,他用自己百兽身法的长处,来攻对方身形笨拙的短处,绕是如此,在对方刚猛拳路的逼迫下,也渐感力不从心。
此时,一个洗衫带血的耶律家武士,从山下匆匆而来,在耶律风面前低声耳语几句,随即便见那耶律风面色一变,拍案而起,“住手!”
李承训闻言,心中狂喜,看来无忧必是成功了,可他想停手,对方却是不干。
伊难阿兹曼依然一招紧似一招,他没有听命于耶律风的必要,而且他已然感到李承训是强弩之末,如何肯收手?
“啊!”一声爆喝,人影乍分,是耶律风身后的一位袖口绣三花的老者出手,他抵在李承训身前,代他接了伊难阿兹曼的一掌。
这伊难阿兹曼与那老者身子摇晃,都退了半步,那老者脸色一红,实际上是他输了半招,毕竟伊难阿兹曼已与李承训纠缠百招,耗费了不少精力。
"那曼将军,山下,咱们的人起了冲突。”耶律说话间已然起身,并疾步向外走。
那曼特勒也是吃了一惊,忙随后而出。他上山前曾再三叮嘱手下,远离山口,且不可上山,也不要生事,怎么会起了冲突?
李承训悄然坠在后面,正是他设计令无忧去引得他们相互残杀,好收渔利。
山下,双方人马依然在厮杀,倒在地上的尸首不下百具,各占了半数。
“住手!”双方首领立即叫住本方队伍,询问情况。
李承训则冷眼旁观,心中谋划着接下来他该如何应对。他这招可谓阴狠,这不是他担可也是无奈,谁让他们欺人太甚呢。
在众突厥马贼的簇拥下,那曼特勒阴沉着脸,向耶律风走来。
耶律风同样面色难看,似乎训斥了手下两句,便把目光移在了那曼特勒的面上,等待着他过来。
“耶律公子,我们将军问你为何指使手下偷袭我们营寨?杀我兄弟?”那翻译的话语中充满了怒意,好似他也是突厥人一般。
“一派胡言,分明是你的人率先来攻打我大青山。”耶律风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对方的首领尚在敌营中谈判,而他们没有理由此时发起攻击,可事实上却是如此。
“哇呀呀”那曼特勒脸色通红,把自己偌大的战斧,捶得地面当当做响,生严厉色的说骂了一通。
翻译解释说:“是耶律家的人躲在营地外面放箭,射杀了咱们好几个人,我们的人一路追到山脚下。扶都尔队长出来与你们理论时,居然又被你们埋伏在山上的人射杀了,所以大家才会攻山的。”
其实作为耶律家新一代的佼佼者,什么都要涉猎,包括突厥语,若要在塞外生存,这是必须的。因此,他完全听得懂那些突厥马贼与那曼特勒的回报,所以即便没有这翻译的说辞,他也知道事有蹊跷。
耶律风笑了,他确信,没有他的命令,耶律家的武士不敢如此作为,一定是有人假扮耶律家武士,栽赃嫁祸。
突厥马贼凶狠多疑,却是少有头脑,因此他们多以胡人和汉人为军师,而那栽赃者正是抓住了那曼特勒带着他的胡人守卫和汉人翻译进山谈判的时机,行此奸计,自然无人可以识破。
“那曼将军,若真是我安排人要吃掉你们,刚才就不会放你下山,我们四个杀掉你们三个,不是很费劲吧!”耶律风说话间目光飘了一眼李承训,眸中杀机毕露。
李承训见之,心中咯噔一下,“好聪明,这么快便怀疑是我从中搞鬼了?”
其实他已然有些后悔了,在今晨开始启动这个计划的时候,他还未与耶律风祥谈,并不知道此人城府深沉,智计百出,若是早知此人手段,他宁可放弃大青山,也不会用此险计。
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抵赖,然后见机行事,不过抵赖是最无用的手段,对方可以对此行为不予理会,格杀勿论。
所以说,李承训已经把自己处于极端危险之中,一旦他们双方和解,达成一致,便是他最为凶险之时。
耶律风与那曼特勒讲了假设耶律家率先杀人的种种疑点:
其一、他方才已经说过,若是决定与突厥帮冲突,必会先制服在山上谈判的那曼特勒。
其二、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若对突厥帮动手,便等于是绝了自己去往草原大漠经商的通路,这种事情得不偿失,耶律家是不会犯傻去做。
其三、这次耶律家就二百人,突厥帮尚有四百余人,这真打起来,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他耶律家再傻,也不会这么干。
同时,他也肯定了突厥马帮没有发起挑衅的可能。
其一、若是突厥马帮挑衅,必不会选择那曼特勒在山上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