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八皮被礼送出城堡以后,那些想离开的人便七七八八地凑在一起,商量一起领了银子,陆续离开。
待这些人走后,李承训真是有些苦笑不得了,因为除了沙子和他的姐姐,再加上玉郎之外,留下的还有二十七人,而这些人中,仅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堡丁,剩下的都是弱不禁风的女人。用这些人来守护堡垒,岂非是儿戏?
然而更加令人烦恼的是,沙子说剩下的二十五个女人中,有二十四个人竟都是被捆掠到堡里的妓女!
李承训闻言一个头两个大,这些妓女作为堡丁常年发泄的对象,她们早就没了尊严,没了追求,没了梦想,如何可以训练她们成为一名战士?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如果那三十几个堡丁全部留下,他会选择以此作为跳板,扩大自己的势力。而若是留下的人少,他会选择放弃城堡,选择一处山脉为立足之地,他熟悉大山,可以与山色溶为一体。
现在,他只能无奈地选择后者,搜掠出城堡里的积财,然后扬长而去。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白种女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很显然,她被推举作为这些妓女的头儿来与他对话。
在这里见到白种女人,李承训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甚至有些同情这些远隔万里被拐卖来的女人。
“我叫阿卡莎,感谢英雄的你,救我们脱离苦海,”这女人深居一躬,竟然如此镇定,竟然说得一口流利汉族。
李承训也还之以礼,“您客气了,剩下这些人,我每人再多给你们五百两纹银,送你们去幽州。”
他并不想带着这些女人,俗话说戏子无情**无义,倒不是是李承训看低了她们,而是因为在封建社会,女人们一旦超越了贞德底线,便再不被社会所接纳,而他们本身由于社会的遗弃,也会愤世嫉俗,自暴自弃。
当然,唐代社会相对开放,民众对于妓女的态度也宽容的多,也确实有许多出淤泥而不染的歌妓,比如李承训那素未谋面,嫁给李靖的二姐,红拂女张,但这毕竟是凤毛麟角,人间龙凤。
李承训相信给她们一千两纹银,足以使他们安居乐业,不再受苦。
阿卡莎闻言毕恭毕敬地道:“英雄,我们也都是苦命的女人,家人被马贼杀死,被强迫在这里伺候男人,受尽他们的**,如今已是无家可归,即便回到幽州不知除了重操旧业,还能做些什么,还望英雄救人到底,指条明路。”
李承训听她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心中惊异,“说了给你们纹银千两,随你置办家业,或是做正当生意便是。”
“英雄,咱们这般残花败柳,嫁与谁人?那时怕是没了钱两还陪了性命。”阿卡莎出言对答。
“那你们想怎样?”李承训知她话里有话,直截了当地道:“与我明说,”这天底下唯有女人的心思难以琢磨,他也不想乱猜。
“英雄,”阿卡莎丝毫不客气,“这暗影堡地处中原与塞外的要冲,往来商客络绎不绝,我们想让英雄把那些店铺赐给我们这些弱女子经营,相信与您赐给我们千两纹银相比,算不得什么。”
“什么?”李承训随即一想,便即明了,他们回到幽州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亲人,身携巨款很是危险,反倒不如生活多年的堡垒方便,安全,但一个问题是,这些女子在这里,谁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以往乌流水在的时候,他们虽然饱受欺凌,倒是生命无忧,但现在呢?
“英雄,”阿卡莎继续说道:“希望你可以留在城堡中,做我们的堡主,我们会用店铺经营收入来供养您,您只要防护我们的安全就好,我们信任您的能力!”
李承训眉头锁得更紧,他一直在考虑占了这个堡垒,只是如今投靠他的壮丁几乎没有,仅靠那十个暗影门旧部,怕是守不住这堡垒?草原之上,绝对是实力为尊的,没有实力,在这孤堡之内,只能是瓮中之鳖。
“不行,没有堡丁,这里守不住,我劝你们也不要在这里,赶紧走吧!”李承训早就问过沙子,关于乌流水的来龙去脉,知道乌流水之所以能在这风水宝地建立城堡,做这雁过拔毛的无本买卖,完全依仗的是他的哥哥乌满天。
这乌满天是燕赵四大天王之一,外号人称黑霸王,山寨在据此一百多里地外的大青山上,行事毒辣不择手段,他手下的马贼个个凶悍,大多是在内地杀人越货被官府通缉而逃到塞外的中原人,个个是亡命之徒。
现在,乌流水死了,一定有堡丁会去向乌满天报信。
“英雄,你是怕黑霸王前来报复吗?”阿卡莎问道,她似乎胸有成竹,“我相信您的实力,请帮助我们吧!”
李承训与身旁的无忧和夏雪儿对望一眼,他们对这个白种女人,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她的气度,并不像是一个寻常的风尘女子。
“据我所知,乌满天手下有五百多号人,这次出了这么大事儿,即便他不倾巢而出,也必派来不下百人的人马,就算他们攻不进来,困也困死咱们了!”
李承训不是不想一战,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面说出了自己的难处,一面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凭什么有恃无恐。
“英雄,以你的武功不妨一战,实在打不过再逃也不迟!”阿卡莎建议道。
李承训淡然一笑,“你知道地道在哪?”他从第一眼见到这座堡垒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有地道存在,因为没有门的堡垒,虽然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