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关秀梅?”宁明德惊讶的问道。
“是的,我求道台大人放梅姑一条生路,不擒她,不杀她,道台大人可否做到?”荆明问道。
“荆大哥与梅姑有何关系?”宁小姐醋意十足的问道。
荆明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我与梅姑是知交,她救过我的命,护过我的短,还在明知我是假法师的情况下故意放了我,没有她,便没有我,没有我,便没有那日我救道台父女的事,你们说,该不该放她一条生路?”
宁明德听他说完,老脸紧绷,久久没有言语。
“爹爹,荆大哥至情至性,你忘记了我们父女说的话了么?只要荆大哥吩咐的事,我们父女即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况且这匪首还是荆大哥的恩人,便也是我们的恩人。”宁小姐轻道。
宁道台沉默后,冷冷问道:“荆先生,你可知道,斩杀梅花会女匪首是老夫最大的愿望,如若老夫不答应你,你又如何?”
“上山,给梅花会报信,在大人攻入苍翠山之前救出梅姑!”荆明想也不想就答道。
“若我杀了她,你又如何?”宁道台盯着他,又冷冷问道。
“你若杀了梅姑,我便与你为敌,定取你头上首级!”荆明冷冷的盯着宁道台,针锋相对的应道。
“大胆!”宁明德拍着桌子,怒喝一声,这官府之人变脸还真的是快。
“爹爹,荆大哥,怎么好好的,你们却为了一个匪首恶语相加了,你们要画儿如何面对?”宁小姐见着两人吹眉瞪眼,委屈的叫道。
荆明叫宁道台怒喝,也不示弱,站立起来,喝道:“你试试看!我荆明赤条条一人来到这个世界,梅姑对我情真意切,谁敢杀她,我必杀谁!”
“荆大哥……”宁小姐哭着喊道,又对宁明德道:“爹爹,你就不能答应了荆大哥吗?女儿好不容易与荆大哥相遇,不想失去他!”
宁明道喝了一杯酒,盯着荆明看了看,又看了看女儿,哈哈大笑,说道:“天意啊,天意,荆先生做事不惧强权,不顾生死,够胆识,够魄力,老夫佩服,佩服啊!”
荆明见他变了语气,问道:“道台大人什么意思?”
宁明道淡淡笑了一下,说道:“荆先生,十六师不是我宁明德的私人武装,那是朝廷的王牌新军啊,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老夫,要放过那梅姑何其艰难,老夫只能答应你,到时候见机行事,尽可能不伤害她。”
“行,在下谢过道台大人。”荆明见他退步了,知道他已答应,只是身为道台,在这种事情上确实为难。
“你们真是吓死我了!”宁小姐见两人又恢复了常态,笑道。
宁道台呵呵一笑:“荆先生果然至情至性,为救匪首不惜得罪朝廷,这种大义确实超乎了老夫思维,老夫答应见机行事,已是最大的让步,否则,老夫宁愿把这条命退还给荆先生!”
“道台大人言重了,是我这要求太难做。”荆明道。
两人又是饮了一阵酒,才撤了酒席。
宁明德对两人说道:“老夫不胜酒力,先行休息了,你们好好聊聊,荆先生今夜就在客房里歇息着,后日一起去参加义卖。”
这道台还真是识趣,把时间留给了荆明和宁小姐。
宁小姐看着父亲远走,娇羞的说道:“荆大哥,外面风寒雪冷,不如去画儿的闺房里坐坐,画儿学着做了一首新诗,想请荆大哥指导一下。”
这妮子,又要我去她闺房,岂不是要挑战我的底线!荆明苦苦笑了笑,跟着她越过雪地,到了闺房里。
刚进闺房,宁小姐便要他坐在书桌旁,然后从书柜里拿出一张纸条,羞涩的对荆明道:“荆大哥,画儿那日在城外楼台上听了你的新月诗,心中大受启发,这几日闲着无事,学着写了一首,请荆大哥不要笑话!”说罢便将那纸条递给荆明。
荆明拿到手中,细细一看:
思君
半冷半暖那天
我轻轻的熨贴在你身边
知道思念从此生根
年华从此留恋
我想踏雪而来,
轻轻洒落在你的肩
青春透明如醇酒
谁人牵挂着我一生的酒钱?
我想化作那云中的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着你的脸
傻笑着浮生红尘滚滚
演绎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荆明细细的读着那首新月诗,如同品着一颗少女情窦初开的心,不愧是承德才貌双绝的才女,只听了自己一首现代诗,便能写出这样优美的诗句。
“感情真挚,很有韵味,好诗。”荆明看着宁小姐道。
宁小姐微微一笑,又问:“荆大哥看懂了吗?”
荆明浅笑道:“当然看懂了,我看到一朵绽放的玫瑰和一颗少女狂跳的春心!”
“讨厌!”宁画嗲声说道:“荆大哥是今年的楹联王,明年开春的诗词楹联大赛,荆大哥能不能代表广陵参与比赛?”
荆明听她竟然要自己去跟那些才子佳人比赛诗词,忙摇头道:“画儿,我上次就责骂了你们那帮才子佳人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你怎么还要我去参加那诗词赛?”
宁小姐眨着眼睛道:“你的观点过于偏颇,一个国家要文武兼备才能强盛,没有诗词楹联,没有风花雪月,只有穷兵黩武的国家,并不是理想中的国度。”
“呵呵,想不到文弱恬静的宁小姐也是如此伶牙俐齿,不过我坚持自己的观点,我不去。”荆明道。
宁小姐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