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一边享受着孟沛远的按摩,一边眯眼问道:“对了,安冉知不知道乔司宴已经死了?”
孟沛远眼眸沉了沉:“我杀乔司宴的时候,她就在现场。”
“什么!”白童惜猛地扭过身,面露震惊的看着他:“安冉亲眼看到你杀了她的儿子?”
“嗯。”孟沛远如实说道:“她当时都魔怔了,坐在巷子里抱着乔司宴的脑袋半天都不肯放,后来,我打电话给乔如生,让他过来接她。”
“乔叔叔也去了?”白童惜的容颜再度一白。“惜儿,我知道让他们亲眼目睹乔司宴的死去,是很残酷,但当时我没有别的选择,乔司宴的枪已经对准了我,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他的左肩受伤了,也许死的那个人就是
我了。”
“我明白”白童惜打从心眼里理解孟沛远的做法,换做是她,也会想办法把乔司宴给弄死的,因为这个人多活一天,便会危害社会一天:“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见她这么关心他,孟沛远的心里不禁一暖,原以为她会怪他,不应该让安冉和乔如生看到这么残忍的画面,但结果,她却关心他有没有怎么样。
他忍不住用手指轻绘她颦起来的秀眉,说:“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也没资格对我怎么样,所有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白童惜主动将脸颊贴向他的掌心,小动物似的蹭了蹭,以此来化解他的戾气:“好了,孟先生,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被大哥抱上车,随我一起离开的小姑娘?”
孟沛远眉心微动:“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她怎么样了?”
“戴润把我送到家后,立刻吩咐手底下的人,把她安全送回家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嗯,那就好。”
虽然以孟沛远的性子,那个小姑娘一点都不重要,但好歹是他大哥亲手救回来的人,如果不安置妥当的话,到时候大哥问起来,他是会不好意思的。
“行了,我身上的伤你也检查过了,现在我该去洗澡了,不然臭烘烘的,我可睡不着。”
闻言,孟沛远的眼睛自然而然地流连过她诱人的**,脱口而出道:“我陪你。”
白童惜咬了咬下唇,犹犹豫豫的看着他。
“你这颗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呢?”孟沛远用额头顶了她一下,揶揄的说:“我只是看你手上有伤,怕你自己洗起来不方便,想帮你而已,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童惜听后,脸一红,小声道:“我可什么都没想”
“哦?”
哦什么哦?
白童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结果换来他一个更宠溺的笑脸。
凌晨,乔司宴中弹身亡的消息便登上了各大版面、头条,这一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而已被法医验明正身的乔司宴,则被乔如生夫妇从警察局接了出来,送往殡仪馆。
此时,正值深夜,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大多回家了,只留下一些值夜班的。
但今晚的“生意”却出奇得好,除了乔如生一家外,竟还有其他人在深更半夜送死者来到这里,而且,绝对不止一家、两家这么简单。
乔如生夫妇心如死灰,只一门心思做自己的事,直到
“女儿啊!你这辈子净做好事,为什么到头来却没有好报啊!”
这是一位刚刚失去女儿的父亲的哭声,他的女儿腹部中弹,被送去医院抢救无效,只能送来这里了。
“老公!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是一位刚刚失去挚爱的女人,她随着救护车的车子,一路哭到了这里,与跟她同样遭遇的人不期而遇。
“你、你们也是”大家看着对方,一脸的欲言又止。
除了乔如生和安冉外,其他人都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们的某位至亲都在今晚惨死了!
许久,才听到有人说:“听说,今晚的这些命案,都是乔司宴搞出来的!”
一静过后,有人问道:“就是那个逃狱的乔司宴?”
“对,就是他!现在头版头条都登了与他相关的新闻,你们要是还有心情的话,可以把手机拿出来看看。”
闻言,众人恨恨道
“这个畜生,他逃狱就逃狱,为什么不滚得远远的?”
“他不是跟孟家还有白家有仇吗?去找他们就是了,凭什么来祸害我们这些无辜老百姓!”
这些话,落入不远处的安冉耳中,是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特别是,他们用尽各种难听、恶毒的字眼咒骂她的儿子,她却只能默默地忍受着、消化着!
甚至,为了防止他们认出值班人员抬的是乔司宴的尸体,她还得主动将殡仪馆提供的白布盖到乔司宴的脸上!
结果,那些人误以为乔如生夫妇也是受害者的家人,不由看着他们问道:“两位也是这起枪击事件的受害人亲属吗?”
安冉的嘴唇抽动了几下,她多么想说出乔司宴的名字,但这些人哀绝的面容,却让她心虚又愧疚,司宴命人开枪制造这起混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幕呢?
最终,乔如生和安冉皆是一言不发的,跟着值班人员走进了一间空置的灵堂中。
他们的离去,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毕竟失去亲人是件痛苦的事,不想说话也很正常。
灵堂内,值班人员脚步一停,回过身对乔如生夫妇说:“就是这里了。”
安冉此时已经失去了大半的思维能力,所以只能是乔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