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力压制自己,从华恬身上起来,狠狠将人一抱,“这可是你说的,之后可不能反悔。”
“绝不反悔,就怕你……”华恬递了个似笑非笑的眼神给钟离彻,然后从另一边起来。
钟离彻只觉得浑身都是火,被华恬撩拨得几乎要发疯。他双目像是有火在燃烧,在黑暗中发着光。
华恬将油灯点亮,然后又将外头守夜的檀香唤醒,哪里知道。檀香早就醒了,在明间里坐着呢。这时听到动静,已经点燃了明间的油灯,又叫了人起来烧水了。
见此,华恬又问了。得知姜汤和吃食正在准备,便回房中,去寻钟离彻的衣服。
钟离彻坐在房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华恬的一举一动,直盯得华恬脸上发烫。钟离彻的目光太火热了,似乎要将她剥光。
“要不,你先把湿衣服换了,等水好了,再去冲澡,另外再换衣服?”华恬一边在衣柜里翻找。一边问道。
钟离彻马上摇头,说道,“不,我就穿着这身,喝了姜汤,你陪我洗……”
华恬的脸马上烧了起来,啐道,“你可别忘了,你还得吃东西呢。”
“我路上吃了些,现在还不饿。饿了我再去吃就是了……现在么。我最想吃你……”钟离彻暧昧地说道。
华恬的脸更烫了,她深深吸口气,将衣服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衣服准备好,姜汤和热水还没好。华恬想了想,干脆坐在钟离彻身旁,伸手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
钟离彻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来,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
两人如同傻子一般,四只手捉着。四只眼睛又相互看着,周围逐渐升温,生生烧热了下着雨的冷秋。
“外头一直在下雨,你怎么这么傻,冒雨就回来了?也不披一件雨衣,就不怕我担心么?”半晌,华恬微微侧开俏脸,耳朵有些飘红。
钟离彻贪婪地看着眼前这张朱颜,一直以来的思念才稍稍得到缓解,他低低地说道,“我想你,从离开的那天开始,就一直想了……”
华恬脸上发着烧,握着钟离彻的双手也更加用力,她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你说,我想不想你?”
“自然是想的,想我想得睡不着,做梦也还想着我,对不对?”钟离彻的声音越发低沉,宛如古筝破空,又带着无尽的睥睨自信。
“是啊,我想你……”华恬原先问出那句话,就觉得自己有满腹思念要和钟离彻说的了,可最终,她只干巴巴说了这么一句。她想,无论有多少话,也表达不了心中的思念。
钟离彻傻傻地笑了,恨不得将华恬抱在怀中。可他看见自己身上的潮湿,在看看华恬身上的湿印子,硬是忍住了。
两人情意绵绵,情话不断,好像怎么说也说不尽,直到檀香进来,说是姜汤好了。
钟离彻喝了姜汤后,水也烧好了。他便要去洗澡,同时让人将吃食放好,明日再吃。
华恬狠狠地瞪了钟离彻一眼,命人将糕点端进来,便将人遣退了,连守夜的檀香也赶了出去。
檀香红着脸,带着一帮子丫鬟退出去了。
见檀香那张红红的俏脸,华恬脸上发烧,忍不住又瞪了钟离彻一眼。
钟离彻满腔心思都在华恬身上,见丫鬟都出去了,干脆一把将华恬抱起来,走近了屏风后头。
“你先把衣服脱了进去洗,我帮你搓背——”华恬气急。
她虽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钟离彻将人抱进来,知道这已经是煮熟了的鸭子,便也不急,将华恬放在浴盆里,自己快速将身上的衣衫解干净,然后一脚踏入浴盆里。
“恬儿,来——”坐到浴盆里之后,钟离彻沙哑着声音,深深地看向华恬。
华恬迎着钟离彻灼热的目光,觉得那沙哑的声音直叫到自己心里去了,叫得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咬咬牙,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伸出颤抖的玉手,慢慢地去解自己身上的扣子。
钟离彻咽了咽口水,深深地看着华恬,看着她那双白玉一般的小手,解开扣子,解开衣衫……
在灯下发着光的胴体,他见过最美的景色,缓缓地向他走来。
一刹那,他觉得边疆数月,那些乏味,全都变得鲜活,那些思念,全都得到了救赎。
他伸开双臂,等着那个认定的人,走过来,走向他,走进他的怀中。
一夜缠|绵,下着冷雨的秋,刹那如同炎夏。
直到天色微亮,两人才云收雨歇,紧紧相拥着闻着彼此身上的味道。
“你要出城了,对不对?”华恬声音沙哑,慵懒地问道。
听着昨晚清越的声音变成了如今的沙哑,钟离彻想起她昨晚那带着哭音的求饶,差点又兴奋起来,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怀中人的发丝,哑声道,“嗯,就要出去了。不过,今晚会回来……等我……”
华恬忍着腰间酸痛,费力半抬起身,双手将钟离彻的脸板向自己,然后贴过去,嘴唇对着嘴唇,蹭了蹭,然后又去吻他的鼻子、眼睛、下巴,低低地道,“你等着你……”
钟离彻心中爱意涌动,一把将人抱住,深深地吻下去,剧烈得似乎要将她吞进去。
吻了许久,窗台那处越发亮起来,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钟离彻翻身起身,又将被子裹住华恬,在华恬额头上吻了一下,“你睡一会,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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