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无命的刺杀并没有按照饶士诠的计划进行,而是意外半途而废了。

当饶士诠在大殿中,看到陆望再度出现时,大吃一惊。庄无命的武功十分了得。在以前安排他干的“脏活”中,他无一失手。这也是饶士诠对他报有极大信心的原因。

所以,在庄无命出发以前,饶士诠就已经将出境令牌给了他,并且已经注销了庄无命的户籍。从此,庄无命就是自由之身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并没有等到陆望遇刺的消息。陆望仍然生龙活虎地在朝堂上出现,让他始料不及。

庄无命居然失手了!还是说,庄无命骗了自己?饶士诠怒不可遏,只好气呼呼地看着陆望,神情阴沉。

“饶大人,你的脸色不太好啊。”陆望看见饶士诠,便缓缓走了过来。凌晨那场戛然而止的刺杀,已经让陆望知道了谁是幕后主使。

饶士诠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今天有点感染风寒,所以身体不适。”

陆望扬着眉毛,“是吗?这可是咄咄怪事。现在正是盛夏,饶大人居然感染了风寒。是不是饶大人思虑过重,想的太多,才拖垮了身体呢?”

“老夫日日修身养性,有什么可想的!”饶士诠感到陆望话中有话,他的辩解也苍白无力。

“那我倒要请教一下。请饶大人鉴赏一下这件东西。”陆望面色凝重,从袖间缓缓掏出一个布条,递给饶士诠。

饶士诠感到有些疑惑,不知道陆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接过布条,打开一看。上面是五个触目惊心的血字。“饶士诠要杀你。”那血迹已经变成暗红,还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他的表情霎时变成青白,瞪着那张布条,牙齿也在格格发抖。“这。。从何而来?”

“今天凌晨,我正在房中,有人用飞刀系上布条,直接扔到梁柱上。”陆望的眼睛平静地看着饶士诠,似乎在讲诉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如果此人稍微把飞刀一偏,饶大人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难道是庄无命?饶士诠心脏狂跳,感到自己似乎已经被这个刺客所出卖。他一直对庄无命十分信任,认为他好操纵,没有自己的意志。没想到,庄无命居然反戈一击,不仅没有去刺杀陆望,而且还向他示警。

微微定了定神,饶士诠捻着胡须,硬着头皮说道,“这是污蔑,卑鄙的污蔑!陆大人,你该不会相信这种无中生有的中伤吧!”

他说的义愤填膺,似乎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这种来历不明的布条,自然不能对他构成什么大的威胁。反正查无实据,饶士诠大可以反口不认。

陆望冷笑道,“是不是污蔑,饶大人自然心里清楚。”

“此人何在?我要和他当面对质!”饶士诠面如重枣,声音也有些发颤。

“如饶大人所愿,此人已经销声匿迹了。大概是害怕报复,当时就已经溜走了。”陆望意味深长地看着饶士诠。

“走了?”饶士诠似乎松了一口气,又感到埋下了一分隐隐约约的危险。

陆望淡淡说道,“我已经暗中令人搜捕,都没有发现此人的踪迹。莫不是他已经拿着出境令牌跑了吧?”他拿眼睛瞟着饶士诠,似乎想从他身上挖出这个神秘刺客的动向。

庄无命一定是拿着出境令牌跑了!饶士诠咬牙切齿,心里暗恨不已。自己的出境令牌,反倒成了他的护身符。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应该把出境令牌轻率地给庄无命,更不应该提前注销庄无命的户籍,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看着饶士诠阴晴不定的脸色,陆望知道自己的试探起了作用。这名刺客,一定是饶士诠派来行刺的。

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刺客忽然改变了主意,反而向陆望示警,然后逃之夭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时应该已经离开了大夏,如飞鸟脱网而去。

“饶大人,如果发现了他的踪迹,我会马上通知你的。毕竟,我猜你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么大胆子,对你栽赃陷害!”陆望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老夫也很想会一会他。”饶士诠冷冷说道。如果让他抓到庄无命,就不会再让他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此时,刘义豫和赤月走上金殿,朝会正式开始。今天的朝会,刘义豫要审核死刑犯名录,核准死刑。

柴朗拿起奏折,开始念长长的死刑犯名单。他作为刑部尚书,对死刑犯的勾决,却是毫不在意。那一大本厚厚的死刑犯案卷,根本就经不起检视。

在柴朗宣读完之后,陆望就站了出来,朗声说道,“陛下,臣有本要上奏。”他将自己的奏本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刘义豫打开一看,却是对部分死刑犯的驳回。陆望说道,“陛下,臣检视完所有死刑犯的案卷,认为其中存在着疏漏和差错。人命至关重要,不可轻忽。臣建议,对这部分死刑犯,进行重审问,查明案件真相,以还犯人和被害者一个公道。”

“哦?”刘义豫皱着眉头,翻看着陆望的奏本,“你认为这些案卷有问题?”

“是的。”陆望正色说道,“这些疏漏,有些事实不清,有些证据不足,有些推断混乱。如果按照这种有差错的案卷,草草给犯人勾决,那是非常不负责任的。人死不能复生。一旦真的发现冤案,行刑之后也再也不能挽回了。请陛下慎重行事。”

听到陆望驳回死刑犯案卷,柴朗的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里面的猫腻,他十分清楚。


状态提示:第642章 翻案--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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