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府中?”饶士诠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似的,震惊地看着饶弥午。这个总是给他惹祸的儿子,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居然又闯了个大祸。
议事房泄密案,饶士诠一直怀疑与陆望有关,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唯一与陆望接触过的宋如晦并没有出宫,而接触过宋如晦的云昭虽然出宫了,但并没有被抓住什么把柄。而且,云昭还是达勒的管家,要想动他,达勒首先就不答应。
在这样的情况下,饶弥午居然又曾经偷偷溜出饶府,这给了饶士诠一记重击。他知道,一旦被对手得知此事,那饶弥午就有了重大嫌疑。
在内卫把守饶府的紧闭期,饶弥午不在府中,而是躲在暖红轩,这本身就十分可疑。就算对手没有抓到饶弥午进宫的证据,这也足够饶士诠喝一壶了。到时候,饶士诠在刘义豫面前的处境,就更为艰难。
看着眼前不成器的儿子,饶士诠生气地扬起手,狠狠地朝饶弥午脸上甩过去。“你这个混账东西!”饶士诠气喘吁吁地指着他,高声痛骂,“整日给我惹事。你为什么不好好在府里待着,还要跑去暖红轩?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吗?这样我们饶府就有了重大嫌疑。”
饶弥午捂着胀痛的脸,不敢吱声。看着饶士诠气成这个样子,他更是不敢实情相告了。其实,他是根本就没有回府,更谈不上溜出饶府了。在内卫撤掉府门的看守之后,他才敢回到府中。只是,饶士诠对这一切都不知情而已。
“爹。。我只是在府里待久了,觉得有点闷,所以。。”饶弥午支支吾吾地说道,把自己逃往暖红轩藏匿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饶士诠皱起眉头,来回踱步,一张脸胀成猪肝色。鹰扬上门调查,是否已经得知了此事了呢?他忖度着,也许还没有摸清具体的情况。否则,鹰扬当时就会把饶弥午带走审问了,哪里会容他一直在府里待下去。
只要抢在内卫之前,把这件事的痕迹抹干净,那饶弥午也就可以从中摆脱嫌疑了。饶士诠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脸色稍微舒缓下来。现在,大概还来得及。
“你在暖红轩,有谁见过你?”饶士诠盯着饶弥午的脸,正色说道,“你一定要老实交待,这可是攸关身家性命的事。”
“在暖红轩,只有。。绯雪见过我。”饶弥午眼珠一转,把绯雪供了出来。
又是这个绯雪!饶士诠不满地摸着胡须。对这个绯雪,他心里总觉得有些摸不透。虽然暗中调查了她的背景,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但他却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踏实。这是一个老狐狸的敏感,似乎能嗅出危险的气息。
饶士诠觉得,这个绯雪过于聪明了,自己的儿子也对她没有多少防备之心。虽然对饶弥午提醒过几次,但是饶弥午总不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
饶弥午曾经轻蔑地说道,“她不过是个女人,而且,还曾经是个歌舞伎。”饶士诠只有恨铁不成钢,无可奈何。绯雪虽然是个女人,但在饶士诠眼中,她的脑子可比饶弥午好用百倍。无奈饶弥午素来是公子哥习性,骄奢平顺惯了,也不放在心上。
在心中飞速盘算着,饶士诠沉下脸,冷冷地说道,“这个绯雪,不能留了。”
这次,饶弥午在内卫紧闭府邸的敏感时期外出,躲在暖红轩,就是饶士诠的一个软肋。他必须尽快把这个危险铲除。
既然在这段时间,见过饶弥午的,只有绯雪,那么只要除掉绯雪,让她永远不能开口说话作证,饶弥午就安全了。
何况,绯雪曾经介绍饶弥午与西域人交易秘药,这也是饶士诠的一块心病。只要杀了她,这个秘密就永远没有人会知道。
饶士诠恶狠狠的声音,让饶弥午震惊不已,“爹。。有这个必要吗?绯雪。。不会出卖我们的。”
“不会?”饶士诠冷笑道,“只有死人才不会。我不相信任何人。”
饶弥午垂下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一定要杀了绯雪吗?爹,我觉得可以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饶士诠斜着眼,瞟了饶弥午一眼。他不太相信,从饶弥午的脑袋里,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爹,你不是怕惹上议事房泄密案的嫌疑吗?这事又不是我们做的,怕什么!而且,我们还可以利用此事,去攻击陆望。虽然现在抓不到他的把柄,但是如果利用绯雪,掉转头去攻击陆望,那不是一举两得吗?既洗脱了我们自己的嫌疑,又给陆望泼了脏水。”
饶士诠眯起眼睛,“你是说,利用绯雪,去栽赃陆望,把他牵扯到这件事中来?”
“没错。”饶弥午眼睛发亮,“我们可以让绯雪作证,说云昭曾经到暖红轩,与别人传递消息。听说,云昭曾经在暖红轩下过车。如果有了绯雪这个证人,云昭就一屁股屎,陆望更会被拖下水!”
这一来,倒提醒了饶士诠。他捻着胡须,沉思良久。没想到,饶弥午还真能想出个把好主意。只要突破了云昭这个难点,把他在暖红轩下车,渲染成与人接头,那陆望就难逃干系了。
“你这个主意倒不错。”饶士诠说道,“只不过,这个绯雪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要让她乖乖按我们的意思办,还得给她上点手段。”
他叫来管家,命令道,“通知风雷山庄的庄主岳华来见我。”管家吃了一惊,岳华是饶士诠在江湖上的势力代理人,风雷山庄更是饶家介入江湖帮派的一颗钉子。这次饶士诠要召见岳华,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