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围拢起来的【敌人】显出真面目,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这些破败不堪的尸体显然生机尽失,有人族的、也有长得十分另类的虫人的,当然最多的则是半兽人的。
这些尸体搁在平日是不可能重新站起来,但恰恰的是他们却站了起来,还在不断的将包围圈围拢的更严实,他们满身冰棱、瞳孔中烧着异于常人的蓝火,冷冰冰的看着活人们。
所有的黑衣人都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显然控尸虫人和他们的死人军团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时,没人能够淡定的了
“准备战斗”贵族少爷嘶吼着警告着所有的人,声音淋漓却又富含颤抖。
他将那件长长的貂皮大衣翻到背后,空出活动空间,双手持剑,那双警惕的目光在陌生的四人组与死人军团的身上来回的徘徊。
风已停,寒彻骨,恐惧在不断的侵蚀着威玛爵士所剩不多的勇气,而最后能够让勇气不散的东西就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就是家族的荣誉,他也只能如此的安慰着自己...。
控尸虫人安静地向前【滑行】,手中握着特殊材质的长剑,莫里从没见过类似的武器。那是把半透明的剑,材质完全不是人类所使用的金属,更像是一片极薄的水晶碎片,倘若平放刃面,几乎无从发现。它与月光相互辉映,剑身周围有股淡淡而诡异的蓝光。不知怎地,莫里感觉这柄剑比任何剃刀都要锋利。
威玛爵士呐喊着勇敢地迎上前去,脆弱、绝望的他看不到任何能活下来的希望,他唯一奢望的是自己能够痛快的死去,而不是在临死前还饱受煎熬。
年轻的贵族不停的给自己打气“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较量较量罢。”他举剑过头,语带挑衅。虽然他的手不知因为重量或是酷寒而颤抖,威尔却觉得在那一刻,他已经不再是个软弱怯懦、娇惯的贵族子弟,而成了真正的男子汉。
控尸虫人停住脚步,年轻的贵族看到了它的眼睛,那是一种比任何人眼都要湛蓝深邃颜色的复眼,如玄冰一般冷冷燃烧。它把视线停留在对方高举的颤抖着的剑上,凝视着冷冷月光在金属剑缘流动。那一刹那,黑衣人们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但是很快他们战斗的yù_wàng再次遭到重创,更多的控尸虫人静悄悄地从阴影里冒出来,与第一个控尸虫人长得一模一样,三个……四个……五个……,所有人都能感觉伴随他们而来的寒意,在寒风中越发的颤抖起来
惨白的长剑厉声破空。
威玛爵士举起钢剑迎敌。当两剑交击,发出的却非金属碰撞,而是一种位于人类听觉极限边缘,又高又细,像是动物痛苦哀嚎的声音。年轻的贵族挡住第二道攻击,接着是第三道,然后退了一步。又一阵刀光剑影之后,他再度后退,显然在这个比自己高大了不少的敌手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
在它左右两侧,其余的控尸虫人耐心地伫立旁观。它们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盔甲上不断变化的细致图案在树林中格外显眼,它们迟迟未出手干预,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两人不断交手,武器尖锐的碰撞声、与刺耳的摩擦声充斥着周遭。直到威尔想要捂住耳朵,再也无法忍受武器碰撞时刺耳的诡异声响。
威玛爵士的呼吸开始急促,呼出的气在月光下蒸腾如烟。他的长剑已结满白霜,与其交手的控尸虫人的剑则依旧闪耀着苍蓝光芒收敛起脸上多余的表情。
这时威玛·罗伊斯爵士一记挡格慢了一拍,惨白色的剑顿时咬穿他腋下环甲。年轻贵族痛苦地喊了一声,鲜血流淌在铁环间,炽热的血液在冷空气中蒸汽朦朦,滴到雪地的血泊,红得像火。威玛爵士伸手按住伤口,鼹鼠皮手套整个浸成鲜红。
控尸虫人开口用一种莫里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几句话,声音如冰湖碎裂,腔调充满嘲弄。
威玛·罗伊斯爵士似乎预测到了自己的结果,无畏让他找回了昔日的勇气。
“愿威玛家族长存...!”他高声怒吼,双手紧紧握住覆满白霜的长剑,使尽全身力气疯狂挥舞。控尸虫人依然泰然自若。
两剑相击,钢剑应声碎裂。
尖叫声回荡在深夜的林里,罗伊斯的长剑裂成千千碎片,如同一阵针雨四散甩落。罗伊斯惨叫着跪下,伸手捂住双眼,鲜血从他指缝间汩汩流下。
旁观的控尸虫人和近百名死人军团仿佛接收到什么讯号,不再观望、一涌向前。
一片死寂之中,剑雨纷飞,这在所有人看来注定是一场不对称的屠杀,但是没有人愿意束手就擒,生是希望、而当恐惧酝酿到一定质变的程度时也会产生无畏。
“我需要施法的时间,在此之前挡住他们”马里收起了脸上轻松的表情,翻身坐上了紧跟自己的驴子,然后将手伸向莫里,意识莫里也坐上来。
莫里摇了摇头,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面无表情的道:“我也能尽一分力,相信我”
马里点了点头,事实上刚刚的逃亡之路男孩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无畏,传教士不再拖拉,他干脆利索的一边操起木杖,一边向狂战士与剑士叮嘱道:“照顾好他...”
剑士只是默默的点点头,但他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四名不断退却的黑衣人身上,随着地方不断的压缩过来,刚刚还在敌视、对持的双方最后只能融成了一个战圈,这个时候士气就很重要,但剑士却没有长篇大论的煽动气氛,只留下了一句冷冰冰的希望“挡住他们,